“老嫂子的遭遇,實在是讓人痛心疾首啊!”
江秋白站在原地捶胸頓足,恨不得直接上手從圍觀者的懷裡掏錢。
“女菩薩都這麼做了,咱細想想指定有點道理啊,老嫂子孤苦無依,這些銀子要是全部拿去買棺材買地埋人了,她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喲~”
聽到江秋白說自己是女菩薩,淩大小姐眼前一黑,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小……小姐,那可是十兩銀子哎,拿去買二畝地都足夠了,這人怕不是個騙子吧?”
“……”
淩大小姐沒搭理小丫鬟,隻是一味地加快腳下的步子。
而江秋白還站在原地上躥下跳,掏出懷裡的銅板就滿臉悲痛地遞到了婦人手裡。
“老嫂子,我這人最見不得窮苦人了,這點銀錢你拿去買點吃的吧,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了,拿著吧!”
婦人手裡攥著十多兩銀子,心裡早就樂顛了,原本想著見好就收的,可一抬頭看到老爺又演上了。
她也隻好哭天搶地的接著演:“這輩子也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的,你死了我可怎麼活喲!!!你為什麼不把我一起帶走哇嗚嗚嗚……”
婦人鼻涕眼淚一起流在‘死人’的身上,手也開始不停拍打,一副尋死覓活的淒慘場景。
圍觀的人也被這幅場景感動的不輕,紛紛稱讚婦人是個可憐的烈婦。
大和尚眼見情勢不對,趕緊想要上前阻止,卻被江秋白一把拉到眾人眼前。
“大師到底是佛學深厚的出家人,出口便是禪語啊!”
見到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江秋白趕忙道:“大師說若行人間一善事,何必佛前一炷香!”
“妙哉,當真妙哉啊!”
大和尚臉色漲紅,恨不得立刻用‘佛法’讓眼前這個上躥下跳的畜生現出原形!
他娘的,他啥時候說這話了?
可江秋白已經把他架了起來,根本就沒給他反駁的餘地。
“若行人間一善事,何必佛前……一炷香?”
“妙法師傅,您的意思是咱們做善事比給佛祖上香有用嗎?”
“有道理啊!妙法師傅果然是佛學深厚的高僧大德,說出的話竟這般心思通透!”
圍觀的人群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一時間都開始稱讚妙法大和尚佛學精深,出口就是禪語!
一時間,眾人紛紛上前把銀子和銅板放在了婦人眼前,嘴裡說著菩薩保佑,臉上的表情也無比虔誠。
被稱為妙法的大和尚臉色再次漲紅,硬生生憋成了豬肝色。
畜生,畜生啊!
你想當好人彆拉著我啊,要是這些香客不去寺裡上香,那寺裡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香火錢。
寺裡的師兄弟們可都指著香火錢吃飯呢!
要是讓方丈知道香火錢少了一大截,非得把他關進羅漢堂思過不可。
想到這兒,妙法趕忙把江秋白拉到了一邊,低聲斥罵道:“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東西,貧僧什麼時候說過那些話?”
江秋白也不惱,悶聲悶氣道:“看來妙法師傅這佛法修的不到位啊,都犯嗔戒了!”
“妙法師傅,這麼多香客都獻愛心了,你身為出雲寺的大師也不曉得拿點銀錢幫助一下老嫂子……大師,你也不想出雲寺的招牌被砸了吧?”
妙法呼吸一滯,這才反應過來:“你……你和他們是一夥的?你們都是騙子?”
江秋白嘴角劃過一絲弧線,笑道:“妙法師傅說的哪裡話,都是些苦命人,我不過是給他們討一條活路罷了!”
“畜生!信不信我報官把你們都抓起來!”
“妙法師傅,聽我講個故事吧,聽完之後你要還想報官我絕無二話!”
妙法聞言,憤恨地看了一眼江秋白,站定在原地。
看穩住了對方,江秋白笑著慢慢講述起來。
話說,曾經澄江府有個如同妙法師傅一般風流倜儻的俠客,素日為人仗義,喜好幫助窮人。
有一次,俠客在追擊歹徒的時候,不慎在拚鬥中受了很重的傷,一個好心的妙齡女子婉兒將俠客救了下來,並藏到自己閨房悉心照顧月餘,連吃飯飲茶都是親手喂給俠客。
月餘時間裡,麵對每日溫柔照顧自己的婉兒姑娘,俠客心裡暗生情愫,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娶到婉兒姑娘,報答她照顧自己的大恩。
“貧僧是個出家人,你說這些乾什麼?”妙法嗬斥道。
江秋白笑了笑:“大師彆急,很快就完了!”
麵對俠客強烈的愛意,婉兒姑娘並未說話,隻是讓俠客好好休息便轉身離去,隻是臉上的笑容裡帶著些許淒然。
俠客隻當是閨閣女孩害羞,便打算養好了傷後,找個合適的機會提親,可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對,俠客在休息的時候常常能聽到外麵傳來的男女嬉戲聲,空氣裡也時常彌漫著酒味。
而且婉兒姑娘進房照顧他的時候,臉頰經常帶著不自然的潮色緋紅,俠客嘗試問了幾次,可婉兒姑娘眼神隻是一味躲閃,怎麼也不肯多說半個字。
江秋白也轉頭看向妙法,見對方正在皺眉思索著什麼。
聽到耳邊的聲音斷了,妙法不耐煩道:“你這畜生,速速說與貧僧聽完!”
江秋白笑著打了個趣:“大師彆急嘛,下麵才是最精彩的部分!”
俠客見問不出來,便偷偷跟在了婉兒身後,可見到的場景卻讓他心如刀絞。
俠客這才知道,婉兒姑娘竟是澄江府怡紅院的花魁。
之前他聽到的那些男女嬉戲聲,竟是……俠客道心崩碎,他喜歡的心上人竟是富家貴公子的榻上玩物。
他也從未見過,婉兒花容月貌的傾城俏顏,竟能對著其他男人做出那等放蕩表情。
眼看著妙法胖臉上的兩個鼻孔不斷噴出粗氣,江秋白的語速再次加快了幾分。
當夜,婉兒麵色緋紅地回到房中後,俠客不管不顧地強迫婉兒求歡。
可無奈傷還沒好利索,硬是被婉兒給掙脫了。
俠客氣急敗壞的說婉兒能伺候那些男人,也能同樣伺候他!
婉兒淚眼婆娑的說了一句話。
你……不是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