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能洗刷身上的冤屈就已很滿足。現在已經洗刷了身上的冤屈,妻兒也不會再被人欺負和小孩,他已經相當滿足。
回村的韓書賢又一頭紮進了作坊和學堂裡,這幾日不在家,已經堆積了很多事等著他處理,此時的韓書賢就如當初科舉考試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而京裡,因他而起的熱鬨此時已成了京中各家熱鬨之首。
有替他可惜的,可惜他一身才華被人所害,不得已去到村子裡過活;
也有笑話老忠義侯治家不嚴,雖說嫡庶有彆,可也不能打壓庶子,更何況這個庶子還是個有出息,能替家族帶來榮耀,一點不輸嫡子的存在。
更有知道韓書賢現在的能耐的人,無不在笑話忠義侯,好好的兒子攆出府,倒留一個棒槌在家杵著。
不但京裡各大家笑話著忠義侯府,就是莊晟帝也在聽著韓書賢的事。
方靖和陳良和在審完忠義侯韓明德陷害韓書賢的案子的第二日早朝後,兩人單獨麵聖,準備把案子的審理結果給莊晟帝上報。
禦書房內,莊晟帝坐在堆滿奏折的案桌前看著下首躬身站立的兩人,「昨日下半晌,老忠義侯就來找朕,說方大人把忠義侯給關了起來,說都是他治家不嚴,才有了今日這事,又是都是他的家務事,不勞大理寺費心,他自會處置,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朕讓你把人給放了。」
方靖不知莊晟帝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事已經查清,人也關起來了,自己秉公處理,於是回道:「回皇上,曾國子監博士韓書賢一案,經查證,韓書賢並無強搶百姓良田,也無欺壓百姓,此事全為忠義侯誣陷所致。」
方靖說完就把袖筒裡韓孝和方梅的認罪書,以及村民指認畫押的文書都拿了出來,躬身呈給莊晟帝。
伺候莊晟帝的賀公公見狀立馬上前取了再畢恭畢敬的遞到莊晟帝身前。
莊晟帝並未立即打開來看,因為他知道裡麵的內容都是據實,而是說道:「當年若沒有老忠義侯等臣子追隨先帝,也就沒有現在大豐的天下,說起來這事都是老侯爺一時失察,治家不嚴引起的,現在事情查清了,不如就讓韓書賢官複原職,忠義侯罰俸半年如何?」
能如何?自然是聽從皇命。
「皇上聖明。」
兩人一番恭維後,陳良和又說道:「皇上,臣有一言。」
「說就是。」莊晟帝說道。
陳良和說下去道:「韓書賢曾任國子監博士,要說官複原職,再任職國子監,韓書賢也是定能勝任。」
「因為他一直都在學堂裡任職,以前是在縣城的學院裡教授學子,後自己在村子裡修建了學堂,免費教村裡孩子讀書識字,不但教村裡娃讀書,還辦了作坊,讓村民們在自己村子裡就能做工掙錢,不但如此,年底大家還能從作坊裡領取分紅,現在藍灣村百姓的日子是越過越好,家家都能吃飽穿暖不說,還能有餘錢餘糧。」
莊晟帝並未接話,而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韓書賢這樣的人,若放在合適的地方,定能造福一方百姓,也能為咱們大豐樹立典範,以讓更多的百姓過上吃穿不愁的日子,到那時,何愁咱們大豐朝不富裕。」
陳良和說到這的時候,方靖也是猜到了他是想給韓書賢謀個實職,雖不知道他謀的職位是何,但如他所說,有了韓書賢的帶頭,大豐朝想要變得富裕也算有了方向。於是附和著說,「皇上,韓書賢這人不但一心為民,還很清高,臣曾拐著彎試探他,要是忠義侯被查,他便有可能繼承忠義侯的位置,可他卻表明了他寧願在藍灣村過一輩子也不回侯府,他
說他想要的自己會爭取,不是他的,他不要。」
兩人輪流著說好話的樣子,看得莊晟帝不由一笑,「兩位都是我大豐朝的肱股之臣,能得兩位青睞,想必這韓書賢必有一番能耐。」
後又問道:「最近戶部職位可有空缺?」
陳良和接道:「皇上,以臣看,不如就讓他呆在藍灣村,藍灣村歸滄溪縣管,正巧滄溪縣縣令的任職期滿,一來他對滄溪縣熟悉,再有便是藍灣村是個好的開頭,由這個口子入手,比去其他地方更為快捷有效。」
「陳國公倒是為他打算的好!」
「這不也正如了老忠義侯的意麼!皇上體恤老忠義侯,如此一來,韓書賢不用進京,以後老忠義侯也就不用左右為難。」
「如此就按陳國公說的辦。」莊晟帝允許道。
「微臣替韓縣令先謝謝皇上。」陳良和笑盈盈地謝道。
兩人出了禦書房後,方靖就說道:「陳國公要是不忙,不如去我大理寺坐坐。」
「正有此意。」
說著兩人就往大理寺衙門走去。
到了衙門,方靖隨即便命人泡了好茶來招待陳良和。
「下官未想到國公爺竟能如此厚待韓書賢。」一大早上朝,隨後又在禦書房耗時半個時辰,這會一口茶水下去,頓感舒爽,說話間都輕快了不少。
「你不是常提到他,若能為官定能造福一方百姓麼?」陳良和這一口喝下去,杯內茶水立即少了一半。
「可官也是要分好多種的,若要為百姓做事,必然多接觸百姓才能設身處地地為百姓著想,若身居廟堂,離百姓不免遠了些,百姓的困苦便不容易了解到,造福百姓的事漸漸也就成了空談。」
韓書賢不知自己的未來已經被陳良和給定了,他正在檢查著近日不在時,兩個作坊的情況,特彆是造紙坊,正在查看不在這幾日的造紙情況,哪知越看越不對,臉色也就越發的陰沉下來。
「這就是你們造出來的紙!」韓書賢把一疊紙狠狠地甩在了桌上,隨後紙便紛紛揚揚的散落開來。。
隨著紙的散落,一眾造紙坊的漢子們也個個噤若寒蟬,生怕韓書賢的火氣燃到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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