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大家沒想到的是院長主動的要拿過了莫紫菀的詩稿先看了起來。
老師評委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隻當他是逗小孩玩的,但是台下的學子們就不一樣了,也很想院長能看看他們寫的。
韓書賢對乾女兒滿懷信心,所以根本就沒想著去看祝玄拿了詩稿後是什麼表情,隻專心地看著手中的六份詩稿,評好分後還又把手裡的詩稿都看了一遍,確定無誤後才放下來。
其他人就更沒什麼心思,一個四歲娃能寫出什麼來,雖然莫紫菀對馮盛榮說她是來湊熱鬨不高興,但大家其實心裡都是想著她是來湊熱鬨玩的。
雖然都沒有想她能寫出什麼來,但也不像馮盛榮一樣針對她,再說了誰家小娃四歲就能寫能讀,聰明是真聰明,又還聽話乖巧,這麼乖的娃誰不喜歡?這要是自己家有這麼一個娃乖,就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自己都得想法子給她摘下來。
所以在馮盛榮針對莫紫菀的時候,大家在心裡還真是很讚同韓書賢剛剛罵出來的那句「老而不死是為賊」的話。
你一個都快入土的人了,咋好意思去罵一個小娃娃?
至於莫紫菀在交手中的詩稿時,大家都未去關注,隻關心手中的詩稿。
大家都專注在自己手中的詩稿,可有也人卻一心兩用。
馮盛榮從莫紫菀接過筆墨後就注意著她,到現在看到祝玄接過莫紫菀的詩稿。
隻是眼中看到的景象卻被他理解為另一個意思,在看到祝玄驚訝的神情後自動理解為詩稿中的內容定是不堪入目。
一個四歲的女娃能寫出什麼來?又是一個譏諷的冷笑後才繼續埋首看向手中的詩稿。
對於手中詩稿的評定,他還是很認真。
比賽一共有十輪,每一輪的詩稿評委都會在看過後打上相應的分數,等十輪賽完後再統計出分數和名次。
而每一輪寫好後,評委都會把寫得最好的詩稿篩選出來遞到祝院長處,他會再看一看。比賽不隻有名次的評定,且比賽完後也會篩選出特彆優秀的詩稿張貼於院內供大家參觀學習。
張貼的詩稿並不一定是前幾名,有可能十首詩中就一首寫得比其他人都好。
所以每次來參賽的學生都極其用心在比賽,能得到前幾名的獎賞自然是好,可若是寫得好,被張貼在院內供人學習也是件榮光的事。
祝玄看著杜義遞過來的詩稿才想起自己手中還有一份,順手就遞給身旁少一份的梁守行,「你不是少一份麼,這一份就給你吧!」
梁守行還未接過來口中的話就先說了出來:「對,這下大家就一樣多了。」
隨後還又補了一句,「我看以後找評委的時候還得再考慮一下,看場上的評委是不是能平分學生們做出來的詩稿。」
這話一聽就是針對馮盛榮的,隻是這種場合大家也不好附和什麼,隻抿嘴偷笑。
馮盛榮被身邊人說得臉色更黑了,可又不能發作什麼,倒是和大家都忍著偷笑一樣,隻能忍著。
莫紫菀也很意外,不曾想還有人也看馮老頭不順眼。z.br>
今天,是一個忍字為大的日子,忍著偷笑,忍著不高興,也要忍著高興。莫紫菀隻當沒聽到梁守行揶揄馮老頭的話,也當眼睛沒故意瞟過去看到馮老頭黑如鍋底的臉,仍然規規矩矩地坐著自己的位置上,等著下一輪的開始。
再說梁守行接過詩稿後就被紙上短短四行字給驚得呆住了
。
這真的是一個四歲小娃寫出來的?
其他人其實都沒注意到梁守行的反應,但在他身邊的馮盛榮卻注意到了。
剛院長也是這個反應,現在他又是這個反應,當真是這麼的不堪入目?隨即便偏頭過去,一看便也愣住了。
杜義看著兩人的反應,也猜不出好壞來,但總不能一直耽擱下去,他倒是不在意他們還要怎麼看手中的詩稿,在學子們做下一首詩的時候,他們還有的是時間,但學子們休息時間也到了,上前提醒到:「第一個字是以風為題,那麼接下第二輪又以什麼為題呢?剛剛是院長為大家出題,這次不如就請我們的檢院梁先生出題。」
這也是變相地提醒了梁守行,彆再發愣了,學生們還等著呢!
梁守行在杜義的提醒下也反應過來,看著手中詩的最後一句,又默念了一遍:風雪夜歸人。隨即含笑看向下首,「剛剛是以風為題,現在我們就來個以雪為題的,希望大家在再接再厲,做出好詩來。」
得了題目後的杜義隨即轉身麵向學生們,「各位,時間不變,還是請各位在一刻鐘內寫出以雪或是帶雪為詩的詩來。」
台下學子在聽到梁守行說出詩題後就開始冥思苦想起來。
莫紫菀也一樣,不過她想的和彆人不一樣,人家是想著要怎麼才能把帶雪的詩寫得更好。而她卻是想默寫哪一首才更簡單一些。
要寫說寫雪,莫紫菀第一反應就是毛爺爺的《沁園春.雪》,誰的雪能有毛爺爺的大氣磅礴,氣勢恢宏?
可再好也不適合啊!這要是寫出來,妥妥的要被人說成妖怪不可!
不管是寫詩,還是寫文,都得是有一定的生活經曆,就是沒有足夠的生活經曆,也得看過很多書,從書中學來,或是仿寫,像自己現在這個年齡的,啥啥都不夠,怎麼寫得出來?等再過十幾二十年倒是可以再抄襲出來。
停止了對《沁園春.雪》的想象後,又開始想其它的詩來,腦中不停地閃過一片片古詩詞,果然抄襲是最輕鬆的,不大一會就找到了一首合適的出來。
也是一首五言絕句,堪稱古今第一的孤獨的詩。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不過莫紫菀並未馬上下筆,總得在多想一會才行,甚至還想著後麵八輪還要不要再抄襲。
想了一下,還是不要再出風頭了,有這兩首就已經夠了,可後麵的也不能不寫,那就勉強用真實水平來湊吧!
當然要問起前麵怎麼能寫得如此好,問就是剛好以前學寫過風和雪的詩,後麵的就沒學了。
就在莫紫菀思考的時候,梁守行手中的平分的筆終於落下了,在詩的上方畫下了一個紅豔豔的10,理也不理一直看著自己手中,愣住的馮盛榮,很是舍不得把詩稿再回遞向身旁的祝玄,「好在院長你同意了,不然上哪看寫得這麼好的詩。」
祝玄滿麵紅光,很是讚同他的話,不過嘴上的話卻不一樣,「彆,這可不是我的功勞,還得看人家乾爹願不願意讓我們知道。」
心裡把韓書賢好一頓數落,這麼聰明的娃,來的時候為啥隻說了會識幾個字,會背一些書!
被祝玄這麼一說,梁守行也覺得是,看向韓書賢,「韓小子,你這事做得不地道啊!咱們書院裡明明有……」
梁守行還未說完,韓書賢馬上起身,對著兩位就鞠躬道:「菀菀還小,不管寫得如何,還請院長和檢院多擔待點,免得惹來麻煩。」
兩人都是狐狸成了精的角色,能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一聽就明白了過來,小小年紀就名響四方是不合適,是該多護著些才行!
祝玄也不等梁守行主動給了,自己拿
過他手中詩稿,「先放我這。」
莫紫菀估計著時間過了一半的時候才提起筆來。
看著動筆的莫紫菀,看著它不慌不忙的樣子,馮盛榮突然覺得牙痛起來!
不隻是馮盛榮在看著她,就是祝玄和梁守行也都看了過去。
其他人雖不明就裡,但話裡意思也不難猜出,肯定是寫得很好,隻是不知道好到什麼程度,但是能被院長和檢院都誇讚的詩,肯定不會差。
於是大家也都莫名的就瞟向莫紫菀。
莫紫菀不像其他人是全神貫注,心無旁騖的在想詩,她在腦中搜索出要抄襲的後就開始裝模作樣的想,就是寫的時候也是寫幾個字停一下,讓人看著像是思路不順,邊想邊寫。
最後一個寫完,這次祝玄倒是沒有單獨的叫她把寫的給他。
不過杜義很會辦事,知道院長和檢院都在注意著莫紫菀,借著整理手中詩稿的機會,把莫紫菀的專門換到了梁守行手中。
院長和檢院挨著,梁守行看,院長也是能看到的,也算的變相的把莫紫菀的詩稿給了院長。
在看到莫紫菀寫的詩後,總算是明白了剛剛兩人為啥都呆住了,更加明白檢院剛剛說韓書賢不地道是什麼意思了。
要讓他說的話,不是不地道,簡直就是不當人,這麼聰明的娃,為啥不讓他們知道!
但也明白韓書賢的心思,所以壓住心中的驚訝過和震撼,一臉無異的把莫紫菀的詩稿遞到梁守行中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