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棍棒教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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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也不是第一次拿李有貴的大哥來說事,借此來踩踏李有貴。可不管說多少次,每一次都重重的落在李有貴心上,隻是這一次李有貴卻沒再像以往那樣不吭聲,“大哥好,大哥不該死,該死的是我!等那一天我也死了,怕就沒人會讓娘不高興了!”一樣沒有頂撞,可這話卻是讓馮氏閉了嘴。

馮氏雖閉了嘴,可李大崗卻跟著吼了起來:“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們還不相信我!還非要我去做這樣做那樣?都是娘叫我去的,家裡的東西也是爹拿去的,我都好久沒吃過雞肉了,我也想吃雞肉。”

若說李有貴拉緊弦還能再忍著馮氏,可李大崗的吼聲卻是直接讓他爹把拉緊的弦給繃斷開來。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到現在他都還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心裡也沒有個怕字,還隻惦念著那一口吃的,那可是人命啊!

莫紫菀落水,李有貴到現在都還後怕連連。不但怕,且先是被李有地當著全村的人數落,後又有廖大夫說的那些話,到現在他都還沒放鬆過!

自己是一刻都不輕鬆,他倒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在李有貴後怕的同時,心底還升起了一股子涼意來,他這性子要是再不改,不說以後頂立門戶了,怕是自己以後老了都不得安生,越想越覺得不能再任由他胡鬨下去。

打定主意要糾正李大崗的壞毛病的李有貴一把拉住過正發泄著不滿的李大崗,巴掌就重重就落了下去,邊打嘴裡還說道:“你還是不是個人?把一個人推到河裡差點淹死人家,你一點不曉得害怕,到現在還隻記掛到吃,你的心是鐵做的不成?”

越說,李有貴心裡就越涼,可他心涼,有人卻不覺得,馮氏見李有貴打李大崗,當即就上前護住了,“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人不是沒事麼,你還打他做啥!”隨後還跟道:“就算是那犯事的,死前都還能吃頓飽飯,他一個小娃,又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人不也沒事麼,咋就不能吃飯了?你還不允許他吃飯,我看你的心才是鐵做的。”

心涼的李有貴看著他娘還把李大崗護在懷裡,想著莫紫菀一個四歲的小娃都知道心痛照顧人,可自己的兒子都快十歲了,卻隻知道胡攪蠻纏。一時心頭的怒火更甚,轉身往著灶房大步走去,再回來時,手裡已經拿了一根手指粗細的樹棍。

走近馮氏後一把把把李大崗扯了出來,“今天我非要讓他長點記性,誰攔著都不成。”說話間手中的棍子也落了下來,一下接一下,打的李大崗就要跑開。可李有貴這回是下了心要收拾他,他剛想往馮氏站的地方跑去,就被李有貴又拉住,一棍子下去就喊道:“給我跪下!”

棍子都打在身上了,李大崗也知道怕了,也不敢再往馮氏的背後躲去,乖乖的就跪在了地上。

又一棍子下去,“知道錯了沒?”

李大崗這會哪還敢嘴硬,哭喊著:“知道了,知道了。”

“錯那了?”

“我不該把菀菀推到河裡!”

要說在打罵孩子上,天下父母怕都是能說會道了,打一下說一句,說的還句句在理,“為啥把菀菀推到河裡?”

“他們都不理我,就我一個人在後麵走,我就往前衝了一下誰知道她就滾到河裡去了。”李大崗還說的委屈。

李有貴見他根本沒認識到自己的錯,一棍子又打了下去,“說的輕巧,就隻衝了一下,你咋不說你往那衝的?”

李大崗低頭不語,李有貴的棍子又落下來,“你說你不是故意的?菀菀和春霖在前麵走的好好的,你都能往他們中間去衝,這還不是故意的?”

李大崗被打的身子一抖,繼續狡辯道:“我隻是往他們中間跑,又沒有想要把她推到河裡。”

“那橋上有沒個啥欄杆,你往人家中間去,還把人推開,不是在把人往河裡推又是在乾啥?”李有貴也不想聽他狡辯了,繼續說下去,“你也不小了,你看看村裡誰家的娃像你一樣成天無所事事,惹是生非!你就算不想做事,成天遊手好閒,可你也該想想,村裡的娃為啥都不和你耍了?”

李有貴說到這的時候,李大崗隻乾癟癟的憋出來了“他們不和我耍,我還不稀罕和他們耍!”

這次李大崗的話後,李有貴手裡的棒沒再落下到他的身上,隻說道:“你還不稀罕,你當你自己好有能耐!”

馮氏見李有貴沒再打了,氣焰又上漲了些起來,當即就又插嘴說道:“咋就沒能耐了,天天沒讓他去山上割草揀柴火,今天還不是被你們指使去割草揀柴火了,沒能耐一出去就把草割回來,柴揀回來。”說著話時又走到李大崗身邊。

李有貴看向馮氏,他不是不知道她喜歡胡攪蠻纏,正因為知道,平日裡才不多話,隻管著埋頭乾活,因為一旦說多了就惹得他不高興,她一不高興就又要鬨起來。但是現在他卻不想再忍,大崗這性子就是她慣出來的,再繼續慣下去,肯定會讓大崗也變得胡攪蠻纏,不講理。

想通了這一些後,李有貴也沒再忍讓著,看向已經走到大崗身邊的馮氏,見著她又把李大崗拉了起來,“娘你怎麼不看看他割了多少豬草回來,撿了多少柴火回來?”一個晌午,柴火和豬草加起來也沒有一背簍。

馮氏見李有貴沒阻止自己把孫子拉起來,且現在說話的口氣也不想先前那麼衝了,又理直氣壯了一些,“管他多少,能割回來就對了。”後麵還補了一句,“這山上山下就屁股這點大,天天又有人去找,你能還指望他給你割滿滿一背簍回來。”

李大崗此時雖然站起來了,可再不敢像往常一樣對他爹吼叫,隻戰戰兢兢的躲在馮氏身邊。

比起他的戰戰兢兢,他的兩個姐姐和一個妹妹此時更是害怕的都躲到門後不敢出聲,他們怕馮氏一個不高興就抓住她們狠打。

李有貴看著眼前虛掩的房門,一眼過後又看向馮氏,“娘說的是,以後臘梅他們也不用再滿山遍野的去找豬草,找柴火揀回來了,山,攏共就那麼大一點,還成天都有人在山上轉悠,哪能天天都割著豬草,揀著柴火,以後就少出些們,也免得到處跑把時間耽擱了。”

馮氏被李有貴頂的一時不曉得該咋說才好,要是其他人肯定不好再說下去,要再繼續說就自己打自己的臉了,但她的功夫是不講理,不要臉,所以一頓之後繼續無理取鬨,“她們三個賠錢貨不出去割豬草喂豬,不下地乾活,難道要留在家裡吃白食不可?”

她無理取鬨,李有貴卻問不出‘娘難道就不是女子’的話來,隻堅持道:“不說讓臘梅和大崗一樣天天在家裡耍,臘梅比大剛大三歲,家裡啥事她都在幫著做,這也不說啥了,她長大了,當姐的也該做。”

說完老大後,隨後話鋒一轉,“但是香葉隻比大崗大了一歲,春草就更不用說了,比大崗還小一歲,反正他們差不多一般大,大崗要是啥都不做,以後香葉和春草也就和大崗一樣,耍就一起耍,要做啥事也一起,正好有啥事也相互有個照應。”

李有貴平日對馮氏多有忍讓,遷就,可今日涼透了心後,也不想一再退讓了,他怕再退讓下去釀成苦果。

馮氏一聽不樂意,“香葉和春草咋能和大崗比,大崗以後是要給家裡頂立門戶的,她們以後還不是潑出去的水,每天吃那麼多,浪費了家裡多少糧食不說,現在這還要天天耍,這是要當大小姐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啥能耐讓她們三個賠錢貨在家當大小姐?”

李有貴聽著她又罵出賠錢貨來,如果不是因為她罵賠錢貨,也不至於會鬨出今天的事來,心裡又多了些怨念和怒氣,道:“娘以後莫要再說賠錢貨了,她們姐妹三個和大崗一樣,都是我的娃,她們要是賠錢貨了,大崗又能好到哪去?這個家以後還不得靠著他們兄妹姐弟相互幫襯著。”繼續壓著怒火說道。

馮氏道:“這個家供她們吃,供她們穿,等供長大了就打發出門子了,這不是賠錢貨是啥?”

李有貴看向馮氏,“莫大叔家就隻有菀菀,菀菀才四歲,就知道要照顧莫大叔和宋嬸子,還知道抄書掙錢給給宋嬸子和莫大叔用!咱們家臘梅她們三姐妹哪怕再笨,從記事起也開始幫著做家務,就算是閒著沒事,娘也會安排著她們去山裡割豬草,揀柴火啥都,咋就白吃家裡糧食了?咋就讓家裡賠錢了?”

李有貴知道和自己的娘掰扯不清,有也不想和她再掰扯下去,轉向李大崗說道:“人是你推下水的,今天你也看到你宋奶奶被嚇得路都走不得了。明日起,你就去幫著割些豬草,揀些柴火,直到你宋嬸子身體好,要是不去,明日你也彆想吃飯了。”李有貴和李大崗說完就把手裡的棍子放在一旁的牆角,“誰都不準動我這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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