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彥看了一眼支票,唇角發出一個冷嗤。
“我要說不呢?”
王媚蘭輕笑:“我知道你在shera集團上班,但那又怎麼樣,頂多不就是一個年薪上百萬的小碼農嗎?這筆錢夠你十年工資了。
帶著錢從這裡離開,不要再打擾我的女兒,我不想讓你傷害她。”
宋司彥眼底神色幽冷:“你是怕我傷害她,還是害怕我威脅你兒子在江家的地位。”
聽到這句話,王媚蘭臉色慘白:“江楓永遠都是江家唯一繼承人,這個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宋司彥冷笑:“如果我非要改呢?”
“宋司彥,你敢!”
“你敢害死我媽,還有我什麼不敢的!”宋司彥冷聲說。
王媚蘭氣得拍了一下桌子,“你媽媽是自殺,跟我沒有關係,你不要把這件事怪罪到我頭上。”
宋司彥死死攥了一下拳頭,聲音就像挾裹著外麵的冰雪一樣冷。
“如果不是為了江語桑,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我拚死想要保護的人,卻被你設局陷害,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嗎?”
王媚蘭不以為然輕笑一下:“你以為你是誰?一沒背景,二沒錢財,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你從shera集團滾蛋!”
“你可以試試,我也很期待!”宋司彥唇角冷冷勾了一下。
王媚蘭被他強大的氣場嚇到了。
為什麼她感覺宋司彥身上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和霸氣。
明明隻是一個小員工,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壓迫感。
電視劇看多了,以為自己是霸道總裁嗎?
想到這裡,王媚蘭譏諷的笑了一下。
“你想找我報仇,你敢嗎?如果江語桑知道你媽的死都是她造成的,你覺得她會怎麼樣?我想她會痛苦死吧,她這輩子都會活在悔恨之中,如果不是她跟你談戀愛,你媽就不會自殺。”
聽到這些話,宋司彥幽深的黑眸裡充滿了憤怒。
聲音也變得更加陰森:“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我媽是被你害死的。”
王媚蘭得意彎了一下唇:“但是你敢告訴她真相嗎?如果你敢的話,五年前你媽死的時候你就報警了,可是你怕江語桑知道真相以後受不了,為了保護她,你親口承認你媽是自殺。
宋司彥,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情種啊。”
宋司彥眼底逐漸覆上一抹猩紅,他眼神陰翳睨著王媚蘭。
“我媽在你這受到所有的痛苦,我都會加倍還給你,我要讓你們江家跟著一起陪葬!”
王媚蘭不以為然輕笑一聲:“說大話就不怕閃了舌頭嗎?你以為你是誰,是京城林家太子爺,還是shera集團總裁?你一個小蝦米還想整垮我們江家,嚇唬誰呢?”
宋司彥眼眸微挑:“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呢?”
“嗬,我還說我是國家領導呢,誰信呢,宋司彥,離江語桑遠一點,否則,我讓你像隻糞球一樣滾蛋!”
說完,她拎著包包趾高氣昂離開。
宋司彥一個人坐在包房,腦子裡都是五年前發生的那些畫麵。
看他快要被人打死的時候,母親為了救他,跳樓自殺。
他永遠也忘不了母親臨死的時候那聲嘶吼。
有痛苦,有無奈,而更多的是這些年壓在心底的恨意。
她恨江遠山拋棄他們母子,更恨王媚蘭。
而讓她最痛心的是,她的兒子愛上了江家的女兒。
一想到這些,宋司彥隻感覺心臟就像刀絞一樣痛。
這些年一個人走過來的黑暗再次浮現在他眼前。
他用力攥著手裡的水杯,哢嚓一下,水杯被捏碎。
班長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宋司彥手心緊緊攥著一塊玻璃。
鮮紅的血液正順著他的手腕一滴滴落在桌子上。
看到這一幕,班長嚇得臉都白了。
趕緊衝過去,一把攥住宋司彥手腕,“宋司彥,你的手不想要了嗎?趕緊鬆開。”
宋司彥就像沒聽到一樣,手上的力度不僅沒減,反而更用力一些。
班長急得額頭冒汗,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失態的宋司彥。
他連哄帶騙道:“宋司彥,再不鬆手,你這隻手就要變成殘疾了,你覺得江語桑還會看上你嗎?”
聽到這句話,宋司彥這才有了一點知覺。
他慢慢鬆開手指,哆哆嗦嗦在手機通訊裡找到林曼電話,直接撥出去。
——
江語桑從海南回來,給元寶帶了禮物。
她剛想去宋司彥家敲門,就看到從裡麵走出來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正是跟宋司彥在黑暗辦公室待了許久的人。
女人穿著睡衣,披散著頭發,好像要去樓下扔垃圾。
看到這一幕,江語桑心臟狠狠沉了一下。
宋司彥沒結婚並不代表他身邊沒有女人。
大早晨穿著睡衣出現在他家,不用想都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語桑在心裡忍不住告誡自己:江語桑,宋司彥早就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人了。
她神色淡然把門關上,轉身進了臥室。
就在這時,shera集團招商部經理打來電話。
“江律師,明天有時間嗎?跟我去一趟南城談收購合同。”
江語桑很痛快答應:“有,您定好時間告訴我一聲就行,我們機場見。”
經理眉開眼笑:“太好了,我馬上讓助理訂票,很高興開班第一天能跟江律師合作。”
“合作愉快,黃經理。”
掛斷電話,江語桑在床上打了一個滾,自言自語道,“狗男人哪有賺錢香,有錢了什麼樣帥哥找不到。”
正坐在書房處理文件的宋司彥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林曼走進去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
宋司彥揉了幾下鼻子說:“或許是有人罵我。”
林曼意味深長笑了一下:“沒準是對門那個小姑娘,剛才我丟垃圾的時候,她看到我了,我想她可能是誤會了,你要不要過去解釋一下?”
宋司彥好看的雙眸靜止了幾秒,然後唇角露出一抹輕笑。
“不用。”
他想看看江語桑什麼反應。
林曼將一杯咖啡放在宋司彥桌上,“你過年都不回家,就為了陪她,我想她應該就是你拚死都要保護的女孩吧?”
宋司彥沒說話,隻是低垂著眸子,看著手指上那枚戒指發呆。
林曼聲音溫和道:“司彥,你和她處好了,她會成為你病情的良藥,但處不好,反而會加重你的病情,你要考慮清楚這些。”
“姐,我有分寸。”他說。
“那就好,你病情已經穩定了,我也該回家了。”
翌日。
江語桑拉著行李等電梯,迎麵正好看到宋司彥從家裡出來。
她趕緊走進電梯,連著按了好幾下關門鍵。
看她這麼急匆匆逃走,宋司彥唇角勾著一抹玩味。
他疾步走過去,用手攔住電梯。
語調輕懶:“江律師就這麼不想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