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宋司彥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趕緊把江語桑從被罩裡拉出來,聲音裡透著心疼:“江語桑,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這個人,江語桑心裡所有的委屈和苦楚,在這刻全都繃不住了。
一直隱忍的淚水順著臉頰奔湧而下。
她聲音哽咽地喊著他的名字:“宋司彥。”
她想跟他說,他們那段感情不是她人生的汙點,她想告訴他,那段感情是她最美好的回憶,雖然他們已經分手了。
但是在戀愛期間,她享受到了甜蜜的愛情味道。
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可是,話到嘴邊,她又沒說出來。
這一切隻有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她不想讓宋司彥知道,她對他餘情未了。
江語桑捶了一下被子說:“我想把被罩套上,人都鑽進去了, 可還是套不好,我怎麼那麼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看她哭的那麼委屈,宋司彥的心更疼了。
他知道,江語桑不是輕易被困難打倒的人。
高中數學不好,她就一遍一遍刷習題,追在他屁股後麵問題。
後來在高考的時候,考了一百二十分。
套被罩這麼小的困難,不會讓她如此崩潰。
一定是在江家又被人欺負了。
可她卻不想告訴他。
那個曾經劃破一個小口子都要抱著他喊疼的小姑娘,如今被人弄的遍體鱗傷,卻不想跟他透露半分。
想到這些,宋司彥心臟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攥著。
鑽心的疼痛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來。
他輕輕撫了一下江語桑的頭,聲音低沉:“這點事兒就讓你哭成這個樣子?”
江語桑吸了幾下鼻子,淚眼朦朧看著他:“你又在笑話我。”
為什麼每次在她最不堪的時候,都被宋司彥看到。
為什麼每次看到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她受傷的心就能被撫平。
宋司彥拿著紙巾幫她擦著眼淚,一邊擦著一邊說:“小笨蛋,給我交個學費,我可以教你。”
他的聲音比以往要柔和了幾分,就像當年一樣,在她難過的時候哄她。
江語桑沾著淚珠的眼睫輕輕眨了幾下,“你想要多少?”
“一百萬。”
江語桑氣得瞪了他一眼:“你咋不去搶劫呢,我去短視頻搜教程不比你教的好。”
宋司彥看了一眼她手機上正在循環播放的短視頻,忍不住低笑一下。
“你不是已經看了嗎?還不是把自己套進去了?江語桑,套個被罩都能把自己搭進去,要是去打獵,你是不是把自己當誘餌?”
江語桑不以為然道:“你沒聽說過嗎?最好的獵人就是以獵物的形式出場,這都不懂,笨死你算了!”
宋司彥見她情緒終於好了一點,笑著敲了一下她的頭:“行,下次再釣魚的時候,我就把你放在魚鉤上丟進水裡,看看能不能釣上來。”
“沒準能幫你釣上一條美人魚當老婆呢。”
宋司彥幽深的黑眸裡含著似有似無的笑,朝著她歪了一下頭說:“小美人魚,坐邊上看著,我是怎麼套的。”
江語桑乖乖下床,坐在對麵的沙發上,雙手托腮看著宋司彥乾活。
過去十幾秒才反應過來,宋司彥剛才說的那句話。
她氣得鼓著腮幫子小聲嘟囔著:“你叫我美人魚,我也不會給你當老婆,我們兩個早就掰了。”
宋司彥回頭看她:“你在那瞎嘀咕什麼呢?”
江語桑趕緊閉上嘴巴,過來好一會才說,“你有時間看看耳朵吧,恐怕要聾了,以後彆人罵你都聽不到了。”
宋司彥把被罩蒙在江語桑頭上,趴在她耳邊低啞著嗓音說:“敢罵我的人隻有你,隻要把你滅口,就行了。”
江語桑叫了一聲:“宋司彥,你想悶死我啊,趕緊鬆開啊。”
“我要是不鬆呢?”
“那我就報警,告你家暴。”
聽到這句話,宋司彥唇角露出一抹壓抑不住的笑。
他慢慢扒開被罩,露出江語桑毛茸茸的腦袋。
挑了一下眉梢說:“在告我之前,我們是不是得先領個證,不然也構不成家暴,你說對不對,江律師?”
他故意把‘家暴’兩個字加重,語氣還帶著點調侃的味道。
氣得江語桑打了他一下:“被我養的狗咬了,也算家暴。”
宋司彥慢慢俯下身子,湊到江語桑耳邊說:“要不我咬你一口,看看法庭怎麼判?”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靠近江語桑的耳畔。
熾熱的呼吸,濕熱的唇瓣。
讓江語桑瞬間感覺頭皮發麻。
腦子裡也像炸開一個煙花。
讓她瞬間想起五年前好多親密畫麵。
江語桑嚇得趕緊推開宋司彥,紅著臉蛋看著他:“你磨磨蹭蹭在乾嘛,是不是你也跟我一樣,根本不會。”
宋司彥掀起眼皮,漫不經心道:“我會不會,你不知道嗎?”
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所有家務都是宋司彥做。
她隻負責吃飯,宋司彥隻負責吃她。
想起這些,江語桑連帶著耳根都紅了起來。
她氣鼓鼓道:“你彆說那些有的沒的,趕緊乾活,我都困了,想睡覺。”
聽她這麼說,更加斷定宋司彥的判斷。
江語桑一定受了什麼委屈,才想來這個還沒收拾好的家裡住。
宋司彥銳利的眸光在她身上掃了一眼,然後悶頭乾活。
幾分鐘不到,被子就裝好了,整整齊齊鋪在床上。
看到這一幕,江語桑有些不解的皺了一下眉:“我也是照著視頻做的,為什麼就沒你弄的好呢?”
宋司彥嗓音含笑:“因為你的名字叫小笨蛋。”
江語桑不服氣地嘟唇:“我才不笨,就是從小沒人讓我做過這些,以後多練練一定比你要好。”
她從小就是人人寵愛的小公主,哪舍得讓她乾活。
她甚至連蔬菜都叫不上名字,隻負責吃喝,快樂長大。
一想到這些,宋司彥眼底閃現一抹心疼。
他伸出手說:“我的錢呢?”
江語桑‘啪’的打了他一下,“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宋司彥笑了一下說:“好,這可是你說的,這條命現在是我的,為了不讓你那麼早就死了,我打算喂你點食吃。”
說完,他牽著江語桑的手往他家走。
江語桑摸著她乾癟的肚子,心裡嘀咕:宋司彥怎麼知道她現在很餓的?
難不成這個狗男人會讀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