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話誰說的,倒是挺有意思的哈!”
鄭成武眼睛一亮,他雖然是一個武夫,但之前可是戰無不勝的軍神。
這絕對不是一個莽夫能夠乾到的,而是要兵法戰略無一不精。
正所謂將在謀而不在勇,就是這麼個道理。
所以鄭成武的文學水平可能不高,但絕對是能夠品鑒的那種。
瞬間洞察這句話的深度。
左相大人等人也是連連點頭,這句話雖然直白,但是其中寓意卻非常深邃。
每一個人必須要經曆磨難,最終才能成才。
而且這些磨難,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是在增加他們的能力。
不是經曆磨難必定成才,而是要扛儘所有磨難之後,才能浴血重生。
沈無名愣了一下,這不是孟子說的嗎?這個世界是有孟子的呀。
他之前在閱讀經典的時候,也經常看到孟子的身影出現。
而且還有很多自己之前都不知道的名言警句,更不要說這句話了。
在後世都爛大街!
“這不是孟子說的嗎?”
沈無名有些疑惑,“出自《孟子·告子下》!”
不過此言一出,大家都是麵麵相覷,另外幾位宰相也都是眉頭輕皺。
孟子說過這句嗎?
“國忠,你可是經學出身的大家,應該有所了解,聽說過這句話嗎?”
左相大人緩緩開口,“老夫似乎才疏學淺,倒是從來沒聽說過。”
“我也不知道。”
李國忠沉默一瞬,緩緩搖頭,“《孟子》傳承至今,我可以說每一篇都能倒背如流。”
“卻沒有聽說過有告子篇,更沒有聽說過其中這麼一句話。”
“不過也不排除彆的可能。”
李國忠微微思索道,“畢竟古文經學和今文經學一直以來都在爭鬥。”
“究其原因,不就是因為古書到現在傳承不完善嗎?尤其是那位秦始皇焚書坑儒後。”
這種文獻傳承不完善,導致後世出現分歧的情況並不罕見。
甚至就連儒家開創者孔子留下來的傳承《論語》,也都充滿了質疑。
而且論語本身缺失了不少。
“說不定沈爵爺就是在哪裡看到了殘篇,不知可否說一下全文?”
李國忠似乎來了興趣。
他能夠當上宰相的位置,一不是因為治國之才,二不是因為征戰之才。
而是學識廣博。
曾經當過狀元,後來在翰林院幫著皇帝寫詔書,寫了整整十年。
然後又在太學當祭酒教書。
用後世的話來說,這位李國忠李大人,純粹就是走的學術路線。
哪怕當上宰相之後,他也都是負責禮部、太學、鴻臚寺之類的。
所以他對於這種經典極為感興趣。
尤其是這句話的語言層次和深度,都顯然是出自經典之內。
絕非是杜撰。
“全篇啊,我想想。”
沈無名揉了揉眉心,開始回憶著這篇文,當時是要求全文背誦。
尤其是還要學習古文,所以他連注釋都認真看過。
若非如此,也不知道是出自孟子的告子篇啊。
他這會兒也想起來了。
“原文應該是——”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
“……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沈無名一字一句道來,眾人頓時神情嚴肅了起來。
裴德本更是一臉的敬佩之色,“這不出意料的話,定然是出自孟子所言。”
“就算真的不是他,也絕對是另外一位才學通天的先賢前輩。”
李國忠點了點頭,“德本這句話倒是說到點上了!”
“而且此篇且不論到底是不是出自孟子,光是內容,都足以讓無數學子學習。”
“我倒是覺得,可以將其抄錄一番,然後下發各個書院刊載。”
“又或者是篆刻在禮部和太學,讓其他學子初入之時得以觀瞻。”
“你們認為呢?”
鄭成武翻了個白眼,“隨便,禮部不是你在管著嗎?你跟禮部尚書商量啊。”
李國忠沒有搭理他,畢竟眾所周知,鄭成武就是個憨批。
結果這個憨批又補了一句,“我倒是覺得,這好像不是孟子說的?”
“為什麼?”李國忠挑了挑眉,這風格,其實跟孟子挺像的。
哪怕他也沒有出聲否認,什麼時候輪到這個兵家莽夫說三道四了。
“你不懂了吧?”
鄭成武嘿嘿一笑,“你看剛才他說了一句,入則無法家拂士……”
“簡單來說,就是國內沒有法家拂士,外麵沒有敵國,國家就要滅亡。”
對於他的翻譯,在場都沒有人在意。
畢竟有一個算一個,坐在這裡吃飯的人,文學水平都比他在莽夫高。
裴子安都不例外。
當然,小狐狸例外,不過小狐狸不算人,她就是一個狐狸精。
所以小狐狸也忍不住幫腔道,“好有道理啊,我剛才都沒注意到。”
“是吧?”
鄭成武更加得意,“還是你這個小妖怪有見識,不像他們,白讀那麼多書。”
“嗯……啊?”
蘇小小先是點頭,緊接著滿臉驚訝地抬頭,“你……你咋知道我是妖?”
鄭成武有些懵逼,“有沒有可能,大家都能夠看出來你是妖呢?”
能夠坐上宰相位置的這一批人,修為都是很到位的,最差都是第七境。
小狐狸就算天資再好,想要在他們的麵前隱藏氣息,都是開玩笑。
“放心啦,沒人管你。”
鄭成武對於這個能夠理解自己的小妖怪頗有好感,拍了拍胸脯。
“京城的妖怪到處都是,沒到嚴打的時候,你們都可以到處溜達。”
“實在不行,我給你一塊令牌,回頭你就報我的名字唄。”
“那些人敢查你,你就說你是鄭成武家的妖怪,他們就不會管你了。”
說到這裡,鄭成武還真就從袖子裡麵取出一塊令牌,丟給了小狐狸。
“不過你彆去搞事啊!”
“不然你到時候惹出事來,他們查到這塊令牌,禦史台的人又得噴我了。”
說到最後,鄭成武一臉的苦色,顯然他被禦史台的人噴了不是一次兩次。
(第三章有問題,估計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