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兵部郎中的暗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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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無名以陰陽家法力籠罩著死者,雙目微合,嘴唇輕動,似乎在說著什麼。

三個嫌疑人都是麵帶驚訝,畢竟這般手段他們倒是聽說過,卻沒有見過。

畢竟陰陽家修行極為艱難。

說起來的話,最早是源自於道家,後來分裂而出,自成體係。

可相對道家而言,體係並不完善。

道家九境天尊好幾位,而陰陽家也就隻有“談天衍”一人達到九境。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曾經陰陽家遭到了那位人間最得意的讀書人重創。

如今除了海外東瀛洲,中原和草原上都沒有完整的傳承。

導致年輕一代沒有拔尖之人。

沒成想沈無名年紀輕輕,居然能用出通幽之術,這……

真正的凶手心中禁不住暗自打鼓。

至於另外兩個無罪者,則是頗為好奇,反倒是沒有了先前的擔憂。

沒有通幽之術,他們有可能被冤枉。

可此時能溝通死者,真相自然大白,他們隻需要稍候片刻即可。

“噗!”

沈無名臉色驟然一白,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顯然是有些超負荷了。

不過睜開眼的時候,卻儼然成竹在胸,目光落在了張必安的身上。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李潛龍和柳文德下意識拉開了距離,往旁邊挪了挪。

看就看,彆看到自己。

他們倆不知道張必安是不是清白的,但都知道自己是清白的。

而張必安下意識脖子一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這位大人,你再好好問問,我當時就真的隻是去要了城防圖。”

“我……”

他還在解釋,但沈無名就莞爾一笑,“好了,跟你開玩笑呢。”

“我修行不到家,這陰陽家法門失敗了,沒問出來,誰是凶手?”

說到這裡,沈無名悠然一歎,然後看一下裴德本。

“裴大人,在下才疏學淺,實在是辜負了大人的厚愛,把他們放了吧。”

“如今沒有確鑿證據,一直把人留在這裡,也始終不是一個辦法。”

“罷了。”

裴德本搖了搖頭,隨即揮手道,“既是如此,那你們可以滾了。”

“不過我警告真正的凶手,最好把狐狸尾巴藏好,不然的話……哼!”

隨著三人離開,大理寺也有幾道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撲了出去。

裴德本若有所思地看著沈無名,“你剛才說的,真的靠譜嗎?”

“我也曾遇到過一些死者臨終前留下凶手信息的案子,但你這……”

“離奇啊。”

畢竟先前也無非就是死者臨終前寫字,又或者是留下什麼信物之類。

沈無名戲謔一笑,“那大人覺得,你要是真自殺,會用這麼騷的痕跡嗎?”

“一刀捅破心臟不就好了,乾嘛還要劃這麼一下?有什麼特殊愛好?”

“那倒也是。”

裴德本若有所思。

……

張必安三人離開之後,各走各路。

柳文德則是回家拿了一壺酒,然後徑直來到兵部郎中的家裡。

他跟死者是好友。

此番雖然差點身陷囹圄,但到底不會影響兩人的交情,還是得過來祭奠一番。

“兄弟啊,這壺酒你沒喝成,我還說過兩天再叫你一起喝。”

“現在……我陪你喝。”

柳文德坐在靈堂的地板上,滿臉愁悶,手上拎著他收來的好酒。

自己喝一口。

另一口倒在地上。

再來一口。

如此重複。

兵部郎中的遺孀矗立在旁,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神色複雜。

李潛龍身為管家。

如今家中沒有了主事之人,這會兒也是扛了起來,在一旁陪著。

微微鞠躬,臉色淹沒在燭火的陰影中,看不真切,不過隱隱有些不耐煩。

三個嫌疑人,兩個在這。

剩下的張必安則是匆匆回到家裡,趕忙收拾細軟,準備離開洛陽。

他這些年擔任城門校尉,要說大錢沒賺到,但小錢還是有的。

欺上瞞下,貪汙受賄,還有巡街時敲詐沿街商鋪的保護費。

早就被換成了金票,全部打包到一塊,趁著夜色,匆匆忙忙離開。

不過也就剛走了兩條街,來到一條巷子時,前前後後都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

張必安就是再蠢,此時也反應過來了,連忙望去。

就見舉著火把的衙役散開,裴德本和那個不知姓名的陰陽師走了出來。

“果然是你!”

沈無名淡淡一笑,眼中浮現出勝利者的優越感,同時還有些無語。

對兵部郎中的無語。

對張必安的無語。

大家的操作都這麼魔幻嗎?

一個臨終前用自己的心臟給斷案者提示。

一個剛剛才從衙門裡麵放出來,這會兒就急匆匆忙著跑路?

他還以為要等兩天呢。

張必安掃了一眼眾人,麵色灰白,他甚至已經喪失了抵抗之心。

隻有在朝廷為官的人才知道,大理寺到底有多麼恐怖。

反抗,都是徒勞的。

“我隻有一個問題,我們三個人,你是憑什麼鎖定在我身上的?”

張必安聲音沙啞道。

“你被人擺了呀。”

沈無名聳了聳肩,迎著他驚訝的目光道,“不是我擺你,而是兵部郎中擺了你一道。”

“是你逼他自殺的吧?他自殺之前,給自己的心臟來了一刀。”

“正麵看去,是從左下角往右上角滑的,這是個什麼字?”

心上一刀,就是個必字!

當然也可以是忍之類的字,不過從軌跡上來看,必顯然是更符合的。

而且三個嫌疑人當中,除了張必安之外,柳文德的德字也有一個心。

但根據刀的軌跡,如果兵部郎中真要給提示,柳文德的話,應該會一刀插在心臟的上方。

而且還應該是橫刀,才能夠提示明顯。

“嗬嗬!”

張必安表情僵住,隨即自嘲一笑,將手中包裹丟下,雙臂向前舉了起來。

“早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隻是沒有想到會來這麼快。”

很快就有衙役上前將他綁住,帶回大理寺,連夜審問,簽字畫押。

在張必安的交代之中,他跟兵部尚書早就有仇了。

因為先前兵部尚書是兵部武選司員外郎,掌管著京城武官的選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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