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小丫頭的解釋,沈無名不由得瞪大了眼,這東西,也太牛逼了吧?
“那豈不是說,當皇帝的就算不修行,也有百家聖人的實力?”
畢竟百家聖人的大部分,也不過第八境,人家一口鼎就抵住了。
“實力倒是有。”
裴子安嘻嘻一笑,“那你不修行,那就得勵精圖治,增強國力呀。”
“不然國力衰微,你把這口鼎拿給燕國皇帝,他也隻有第七境!”
“另一個就是,實力是跟壽命掛鉤的,這口鼎能幫你得到九境修為。”
“但是卻沒法幫你得到九境修士的壽命啊,天子也想長生啊。”
經過小丫頭的解釋,沈無名這才明白過來,點點頭,兩人朝著城內而去。
“我先送你回家,然後去禮部報道!”
沈無名說完,就讓裴子安指了個路,駕著馬車,很快就來到了大理寺。
“你家住這裡?”
看著門口明晃晃掛著的“大理寺衙”四個大字,沈無名有些驚訝道。
“倒也不是,我家在洛陽有房子,不過嘛……我爹忙得很。”
裴子安也有些無奈,“我這會回家,也見不著人,還不如直接來衙門。”
“那你娘呢?”
“我娘啊……”裴子安情緒有些低落,不過也還是如實回答道。
“我娘回娘家了。”
這句話意味深長,沈無名聽出了些許意味,看來裴子安的父母,或許感情有些不和。
這種話他也不好多問,隻是點點頭,隨後就帶著裴子安朝大理寺走去。
“大理寺門口,不得停車!”
一個大理寺衙役冷哼著上前,但隨後看到裴子安,臉色頓時一變。
“大小姐。”
“你剛才說什麼?”裴子安有些懵懂地問道。
“我我……我剛才說,大小姐的車就停在這裡,我們幫你看著。”
那衙役反應很快,說變臉就變臉,當下就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沈無名嘴角都抽了抽,洛陽不愧是京城,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
“那就謝謝了。”
裴子安感謝一句,隨後就跟沈無名朝著裡麵走去,一路上無人敢擋。
畢竟整個洛陽城的人都知道裴大人是個女兒奴,以前上衙門的時候都一手抱著女兒。
這本來是違規的。
但偏偏裴德本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斷案,破案數和破案率都比人家多幾倍。
上司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後來裴子安年齡大了,不好拋頭露麵,裴德本才讓他留在閨中。
而也是從那之後,裴德本才展現出一個作為神探的本事,十年五遷。
如今官至大理寺卿,成為朝廷三法司掌舵者之一。
裴子安帶著沈無名一路直行,來到後院的一處公房,推門而入。
沈無名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不過也看到了裡麵的景象。
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正在皺眉批閱著什麼,聽到開門聲都沒抬頭。
“什麼事?”
裴德本的聲音響起,左手拿著燒餅喂到嘴邊,右手則是在寫著什麼。
“爹。”
裴子安奶萌奶萌地叫了一句,裴德本連忙抬頭,連忙丟下燒餅和毛筆。
“丫頭,你怎麼來了?”
裴德本大步上前,將撲過來的裴子安接住,雙手伸在他的胳膊下邊,舉起來轉了個圈。
“嘿,我就知道你不在家,所以回來的第一時間,我就來到大理寺。”
“我聰明吧?”
裴德本將她放下,“那可不,我家丫頭聰明伶俐,這都是不用說的!”
兩人說了片刻,裴子安就將沈無名拉了進來,“就是我大哥哥,沈無名。”
“沈公子。”裴德本笑著打了個招呼,“早就聽聞過公子大名了。”
“而且家父來信,也都常提及公子,說公子是他的忘年之交。”
又是裴茂。
“不敢不敢,裴大人謬讚了,在下才疏學淺,還得多學習才是。”
沈無名謙虛兩句,隨後裴德本跟外麵的衙役打了個招呼,送來茶水。
“沈公子嘗嘗。”
兩人寒暄一陣,裴德本也是連番感激他親自護送裴子安入京城。
“剛好也是順路嘛。”
沈無名說完之後,將桌上茶水飲儘,“既然子安見到您了,我也該去報道了。”
裴德本也知道他是來京城參加春試,“那你先去,晚上過來吃飯。”
沈無名正待拒絕,裴德本就揮了揮手,“好了,彆說這麼多。”
“你跟子安是好友,跟家父又是忘年之交,來京城,我怎麼也要儘一儘東道主之誼呀。”
沈無名推脫不過,隻得答應下來,然後才走出大理寺衙門,直奔禮部而去。
六部之一的禮部,主管外交、禮儀、祭祀、教育之事,極為清貴。
若論含權量,未必能夠比得上吏部、兵部等,但地位卻絲毫不遜。
甚至一度成為六部之首。
尤其是最近,三年一度的春試即將開始,禮部衙門也忙得不可開交。
從早到晚,隊伍前都排起長龍。
這是從全國各地趕來京城參加春試的舉人,都得先來登記報名。
然後領取考憑。
沈無名到達的時候,才發現此處人倒是不少,估計得排許久。
“排吧。”
沈無名無奈,主要是他來的這個點太巧了。
無論是元宵之前,又或者是臨近考試的那兩天,人數都還算少。
而這幾天是最集中的。
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靠著一身修為插隊。
但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道聲音。
“憔悴兄!”
沈無名抬眼望去,赫然是一個年輕舉人,似乎有點眼熟,不過記不清是誰了。
“這裡這裡。”
那年輕舉人一直對他招手,沈無名倒也沒猶豫,走了過去。
“憔悴兄,你站我這。”
那年輕舉人非常熱情,看他走過來,就連忙將他拉進了隊伍之中。
這種因為有熟人而插隊的事情,大家也都習慣,後麵的人也沒說話。
沈無名眼中卻滿是疑惑,咱們也不熟啊?
不過很快,那年輕舉人就開始自報門戶,“在下王之維,也是中山舉人。”
“原來是王兄。”
沈無名拱了拱手,“我想起來了,當初王兄的那篇策論寫的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