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會就在蒼陽郡,算是地下勢力之一,在下邊各縣都有據點。
至於總舵,就設置在蒼陽郡的郡城,沈無名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
“怎麼說?要不要遞個帖子進去,黑龍會應該不會不識時務!”
崔祖娥跟在沈無名的身邊,神態清淺,身上帶著一股讓人不敢褻瀆的貴氣。
哪怕此時溫溫柔柔說話,周圍路過的男人,也都隻敢偷瞄幾眼。
沈無名尚未答話,宋南燭就冷笑一聲,“一幫欺負孤兒寡母的醃臢東西罷了!”
“犯得著跟他們先禮後兵嗎?打進去,不肯說的就直接弄死!”
宋南燭說罷就朝著黑龍會的堂口走去,頓時兩個身穿勁裝的魁梧男子就擋在前方。
“此處乃我黑龍會堂口,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兩人都麵色凶惡,攔在前方,眼神輕挑地打量著宋南燭。
這女子瘦是瘦了點,但臉蛋還不錯。
“讓開!”
宋南燭冷哼一聲,說話的同時就已經出手。
隻見揮掌如殘影。
兩個加起來四五百斤的漢子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像破布娃娃一樣被轟飛。
身軀撞在黑龍會的大門之上,全身傳來哢嚓他的骨折聲,頭一歪就暈了過去。
“走吧!”
沈無名看到宋南燭已經動手,也隻能搖頭一笑,朝著黑龍會堂口裡麵走去。
這麼大的動靜,早已驚動黑龍會的會眾。
三人剛邁入院子,就被數十個黑衣人團團圍住,咣啷啷的拔刀聲響起。
數十把血亮鋼刀對準了三人,殺氣騰騰,一看就是來到了黑道堂口。
“閣下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放倒我兩個兄弟,是什麼意思?”
一個短須男子站在最後方,與沈無名三人遙遙相對,臉色陰沉如鐵。
他黑龍會好歹也是蒼陽郡排得上號的江湖勢力。
即便是蒼陽郡太守都得給幾分薄麵,這幾個小年輕什麼來路?
“你是誰?”
宋南燭冷冷地望著他,“叫管事的出來,阿貓阿狗彆往前麵湊!”
“在下不才,忝為黑龍會左護法!”短須男子倨傲地拱了拱手。
“幾位朋友,今天這事要是不給個交代,怕是得留下來了。”
宋南燭冷冷道:“城北姓袁的那家被人當牲口宰了,小孩也丟了!”
“是不是你們黑龍會乾的?小孩現在在哪裡,交出來,饒你一命。”
“嗯?”左護法挑了挑眉,神情嚴肅起來,“你們是袁德泰什麼人?”
崔祖娥聞言一笑,“既然知道袁德泰,那就是承認事是你們乾的了。”
“把小孩交出來吧,不然我家妹妹動手,你們黑龍會恐怕不會安生!”
“哼!”
左護法搖了搖頭,“你這丫頭倒是長得不錯,可惜腦子不怎麼樣啊!”
“這裡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你們區區三人敢過來,這是自投羅網!”
說到最後,左護法的聲音陡然變冷,猛然抬手,“給我拿下。”
話音一落,周圍黑衣人群起而動之,但下一瞬,宋南燭便化作殘影席卷全場。
僅僅兩個呼吸之後,所有人躺了一地,隻剩下表情僵硬的左護法。
“咕咚!”
左護法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看著宋南燭,“女俠,女俠饒命。”
“小的真是有眼不識幺雞八萬,有眼不識清一色一條龍,衝撞了女俠!”
懾於宋南燭的淫威,左護法絲毫不敢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袁德泰家中一事。
簡而言之。
他們也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個叫七爺的人找上門,讓他尋找袁德泰的家人。
全程黑龍會的人都是打下手,真正動手的是幕後之人七爺。
“七爺來曆神秘,我們也不知道來路,隻知道出手很是大方。”
“但似乎對滄州的情況不怎麼了解,所以才找上了我們黑龍會!”
“而且他手下有好幾個高手,本來都說我們黑龍會不用動手的!”
左護法滿臉的懊惱,“隻是沒想到袁德泰那媳婦,居然還是個半步三境武夫!”
“最後一起動手,才能將她拿下,女俠,我們真的就是拿錢辦事!”
“什麼恩怨我們都不清楚,你要找就找七爺,他現在還在蒼陽!”
片刻後,被打的跟死狗一樣的左護法被扔在了院子裡麵,隻剩最後一口氣。
宋南燭拍了拍手,恢複了方才的優雅。
“看在你老實交代的份上,饒你一條命,再敢做這種事,我弄死你。”
“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謹遵女俠教誨……”
左護法跪在地上,連忙磕頭,腦門上都已經出現了一個大包。
宋南燭這才霸氣威武の朝著外麵走去,所過之處,所有黑龍會眾躬身行禮。
沈無名和崔祖娥對視了一眼,他們先前準備的腹稿突然就沒用了。
什麼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什麼以勢相逼,最終都不如宋南燭一頓拳頭。
“突然就理解了一句話,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後手段,但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
城南。
“當!”
劇烈的爆炸在院中響起,四麵圍牆都分崩離析,煙塵遍布間,無數暗器飛出。
而所有暗器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單槍獨馬衝了進來的顧昭雪。
如今成為物理版的眾矢之的,顧昭雪臉上依舊帶著死爹不哭,死媽不鬨的表情。
抬手間,一股赤紅色的氣血之力縈繞周身,如同盤旋而起的蒼龍。
所有暗器撞在蒼龍身軀之上,都發出金屬交響樂般的叮當聲。
一波暗器過後,顧昭雪便已化作鬼影一般,一個閃現,一抹雪亮刀光。
數十顆人頭刷刷刷齊齊落下,眨眼間,就隻剩下一個癱倒在椅子上的老頭。
“你……你不要過來啊!”
老頭癱軟在椅子上,滿頭大汗,一臉的惶恐。
“顧昭雪,你不要忘了,你有今日,都是我的扶持!”
“難道你今日還要弑主犯上不成?你殺了我,你自己同樣討不了好。”
“現在把刀收回去,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你以後還是我的得力乾將。”
顧昭雪一步一步上前,抽出一塊絲巾,緩緩擦拭著刀刃上的鮮血。
光滑如鏡麵的刀刃上,映襯出她那冷漠的表情,如同地獄中走出的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