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居然是沈無名!”
“沈無名誰啊?我沒聽說過定州有這號才子啊。”
“沈憔悴呀!”
“他呀,居然是咱們中山郡的人,我們中山郡也是出息了。”
“不對,我要弄死他。”
“我沒有上榜,說不定就是他把我的名額擠掉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沈無名還有些不敢置信。
正打算湊上前看一看,卻突然注意到遠處人流湧動,一堆人氣勢洶洶衝了過來。
“沈無名那個怪物在哪裡?我要揍他一頓。”
“白虹貫日啊,區區一個秋試搞這種動靜,還要不要我們活了?”
“不讓我們活,我們也不要讓他好過,沈無名在哪裡?給我滾出來。”
那群考生氣衝衝的,也不知道是上榜了還是沒上榜,反正來者不善。
沈無名感覺後背一陣發涼,趕忙竄到了自家娘子的旁邊,帶著他們就鑽上了馬車。
“走走走,先走。”
楚幼儀她們還有些誤解,宋南燭更是甩開他的手,“乾嘛呀?還沒看名字呢。”
“走就對了。”沈無名急忙道。
“不走,你不去看我去看。”
宋南燭說著就朝著前方擠去,沈無名沒辦法,隻能轉頭看向曹茱萸。
“快走快走。”
曹茱萸同樣是不解,不過她乖巧聽話,連忙就啟動了機關馬車。
宋南燭疑惑之餘,就看到遠處一幫人衝了過來。
“沈無名呢?沈憔悴呢?”
“讓沈無名滾出來。”
“我知道你是沈無名的女人,讓他出來。”
宋南燭被這氣勢給嚇蒙了,擺了擺手,“我不知道。”
“彆給我裝傻。”一個書生怒喝道,“天天看到你跟在他屁股後麵,還裝什麼裝?”
“把他交出來。”
這人語氣不耐煩,宋南燭也被氣著了,“我說了,我不知道。”
“聽不懂嗎?”
“你彆跟我裝……”那人還要說話,就看到宋南燭一巴掌拍在旁邊的石凳子上。
“哢嚓嚓……”
一道裂紋順著她的手掌蔓延至石凳子的底部,隨即朝著兩側崩裂。
鐵曜石製作而成的石凳子,瞬間遍布蛛網一樣的裂痕,讓所有人的後背發寒。
“我……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我去那邊問問。”
那個讀書人聲音哆嗦著,轉頭就朝著旁邊走去,其他人也默契地跟在他身後。
他們是想弄死沈無名,不是想自己被弄死。
就宋南燭這副尿性,他們害怕走慢了,待會兒被打碎的就是自己了。
……
“到底跑啥呀?”
機關馬車一路跑到了壽亭侯府,沈無名才鬆了一口氣,竄出馬車,竄進侯府。
“不是,沈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啊?你怎麼這副表情?”
曹茱萸滿是不解,裴子安也疑惑地看著沈無名,同時不忘往嘴裡塞著一塊大辣片。
楚幼儀的一雙美眸,落在了自家夫君身上。
“出了點問題……”沈無名心有餘悸。
“什麼問題?你把貢院燒了?”裴子安傻傻問道。
“倒也不是,不過好像差不多。”
“你把主考官打了?”裴子安繼續問道。
“差不多吧……”
把主考官打了,也無非就是被那些考官記恨。
可他這一波獨占金榜,可是讓整個定州數以萬計的考生給記恨上了。
尤其是那些落榜的,估計都覺得是自己把他們擠下去的。
就連上榜的那些人,也覺得自己可能金榜有名,結果現在隻剩下紅榜了。
看到他不得打死他?
想到這,沈無名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回頭出門的時候一定要多帶幾個保鏢。
最好把宋南燭叫上。
宋莽夫……那雙腿可不僅僅是好看,踹起人來也是生疼啊!
……
沈無名驚魂未定,來到大廳的時候,正好看到嶽父嶽母在此等候。
嶽母蘇月娥還有幾分靜氣,端著茶杯,隻是一直沒喝,用蓋子就在那裡刮著茶葉。
半杯茶水都被刮出來了,但蘇月娥似乎並未察覺,還在那裡繼續刮。
嶽父楚平山就更沒氣度了,背著雙手在大廳裡麵走過來,走過去的。
“你要是擔心就自己去看唄,又不想被孩子們看出來,又在這裡急得鬼火冒。”
蘇月娥看不過去,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楚平山連忙賠笑。
正在這時,沈無名和四女走了進來,楚平山連忙上前,“怎麼樣?怎麼樣?”
“上榜了嗎?隻要上了就行,成績好壞都無所謂。”蘇月娥也在旁邊幫腔,眼睛死死盯著沈無名。
“上了。”沈無名笑了笑。
“上了就好,隻要上了就能夠參加第二科!”楚平山鬆了一口氣。
蘇月娥也眼含笑意,“你們辛苦了,快坐下說,坐下說!”
現在的沈無名,可是整個壽亭侯府的大功臣。
準備了這麼久的科舉,楚平山和蘇月娥都看在眼裡。
雖然平時看著在摸魚,但如今能夠上榜,肯定是用心了的。
這嶽父嶽母二人,都是在各種關心,搞得楚幼儀都在懷疑自己,到底誰是親生的?
沒什麼意思,乾脆拽著幾個女孩去了後院。
在楚幼儀的刻意經營下,幾個女孩的關係也都不錯,好得跟親姐妹一樣。
沒了他們在場,楚平山和蘇月娥說話也放得開一些。
“你先前失憶,如今還能夠上榜,可見是真的有天賦,而且還努力了的。”
“要不是當初……或許都能金榜題名。”蘇月娥歎了一聲,“不過你也彆太怪南燭了!”
“她一直都很內疚,在幫你尋找各種名醫和靈丹妙藥……”
沈無名正想解釋,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有下人來報。
“崔祖娥崔大家來訪。”
崔祖娥雖然年歲不大,但出身崔家,哪怕是楚平山和蘇月娥也得以禮相待。
連忙讓人將她迎了進來。
崔祖娥對著楚平山和蘇月娥行了一個晚輩禮,然後就笑意盈盈看著沈無名。
“這是祖娥前來,是專門恭賀沈公子,獨霸金榜,名動定州。”
蘇月娥和楚平山眨了眨眼,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樣,隨即對視一眼。
楚平山才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崔大家剛才是說……無名上了金榜?”
雖然說是獨占金榜,但他們想都不敢這麼想,畢竟沒有這樣的先例。
隻是聽到了金榜這個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