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剛走出前廳,就聽到身後傳來蘇婉委屈的哭聲:
“爹爹,姐姐她……她怎麼能這樣冤枉我?”
蘇丞相歎了口氣,安慰道:
“婉兒,彆哭了。你姐姐剛回來,心情不好,你彆往心裡去。”
蘇卿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前廳。
回到自己的院子,蘇卿推開門,發現屋內一片狼藉,顯然已經被人翻動過。
她皺了皺眉,心中冷笑:看來,自己“死”了,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霸占她的東西了。
她隨手撿起地上的一件衣服,拍了拍上麵的灰塵,自言自語道: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不過,既然我來了,那這筆賬,咱們就慢慢算。”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蘇卿抬頭一看,隻見一個身穿青衣的婢女走了進來,恭敬地行禮道:
“小姐,奴婢是暮王府派來的,名叫青竹,以後就由奴婢伺候您了。”
蘇卿挑了挑眉,心中暗笑:
暮雲霄的動作倒是挺快。
她點了點頭,淡淡道:
“行,那你進屋子,找一些能帶的行李,然後跟我走!”
青竹行禮應是,徑直走進屋子。
與此同時,前廳內,蘇婉正躲在蘇源懷裡哭得梨花帶雨,而蘇源則眉頭緊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他總覺得,蘇卿這次回來,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自從正妻去世後,他就越發不喜自己的這個大女兒,為人木訥。胸無點墨。
做事畏首畏尾的,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所以當二姨娘說她身子嬌弱,送去莊子上養病,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如果不是到了履行婚約之際,他還真的想不起這個大女兒,隻是這次回來,他明顯感覺到這個女兒氣場變了。
難道真的應了方丈大師的話?
年幼的蘇卿從小就木訥。一次外出上香,被護國寺長鳴大師無意看到。
當時方丈大師的原話是:
此女命格非凡,日後必有大變,福禍不定。若能涅槃歸來,便是風雲再起之日。
蘇卿的娘親一聽這話,當即就求助方丈,想改變蘇卿的命運。身為母親,她隻想讓蘇卿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
方丈歎息:如是想要平淡一生。在及笄之日,遇到的第一個牽扯其中的男子,嫁了就好。
當時幾人的談話正好被微服出巡的太子聽到。
當時的太子起了心思,說什麼也要和蘇卿定下娃娃親。
那時候的蘇源還不是丞相,隻是戶部的一個官員。麵對當時的太子不敢拒絕。可是蘇母不願意。
最後太子給了蘇卿母親一塊玉佩作為信物。
待及笄之後,憑借玉佩可履行婚約。
如今,當年的太子已經登基為帝,也快到了當時約定的時間。
這也是為什麼蘇丞相將蘇卿接回來的原因。
當年的玉佩一直都是蘇卿的母親收著,蘇卿的母親一直都不希望女兒能嫁到皇家,所以到死,那玉佩她都沒有交出來。
蘇卿回來後,他曾旁敲側擊過玉佩的下落。
可是蘇卿一直裝傻。
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蘇卿這邊收拾好了東西直奔後院一處院子,剛走到院子門口。
就被兩個小子和兩個丫鬟攔住了去路。
“大小姐,這裡可是二小姐的院子,你來這裡做什麼?”
蘇卿挑眉:
“二小姐的院子?這裡是聽月閣。也是整個相府正中的位置,當年我未走的時候,這裡可是我的院子,你現在告訴我,這裡是她蘇晚晚的院子?她一個庶女怎麼配?”
蘇卿說著扭頭看向青竹:
“青竹,我們進去,凡是不屬於我的東西都丟出去!”
蘇卿說著邁步就往院子裡走,幾個丫鬟伸手攔截。
青竹直接一腳一個,將這幾個婢女小廝全部踢飛。
兩人進了院子,青竹走到一個躺椅前,拿出手帕將躺椅擦了擦。
“小姐先休息,奴婢收拾好了再進去!”
蘇卿讚賞地看了看青竹,慵懶地坐在躺椅上。房間子裡麵傳來了叮叮當當丟東西的聲音。
一些蘇晚晚的物件全部被青竹給丟出門外。
沒多會,院子外麵傳來的嘈雜的腳步聲,蘇晚晚接到了消息匆匆跑來。
一進院子就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蘇卿你這個賤人。你怎麼敢闖進我的院子,丟我的東西!”
蘇晚晚這次是真的哭了。寶玉軒的朱釵,碎玉軒的留仙裙。
還有兩日後要去賞花宴新做的裙子,甚至晚上要睡的被褥床鋪全部被丟到了院子裡。
此時的蘇晚晚心都在滴血。她抬頭惡狠狠地看著蘇卿,張牙舞爪地向著蘇卿抓去。
“蘇卿,你這個賤人,我和你拚了!”
蘇卿從躺椅上站起了起來,打著哈欠看著衝過來的蘇晚晚。
“啪!”
一巴掌清脆響亮地打在了蘇晚晚的臉上。
蘇晚晚被打倒在地。蘇卿緩步上前捏住了蘇晚晚的下巴:
“打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蘇卿緩緩收力,將蘇晚晚按在地上、
蘇晚晚直覺得自己的下巴像是要被人捏碎一樣,疼得臉色蒼白。
跟著蘇晚晚一起來的人看到這一幕都衝向蘇卿。
“砰砰砰!”
青竹從屋內飛了出去,一腳一個將所有衝向蘇卿的下人全部踹飛。
就在青竹打算繼續揍人的時候,不遠處,蘇丞相匆忙趕來:
“住手!”
緊接著蘇丞相跑到蘇卿這邊,一把將蘇卿推開,將地上的蘇晚晚給扶了起來。
“你們好歹是姐妹,怎麼能下如此狠手?”
蘇晚晚擺脫了蘇卿的桎梏,撲到了蘇丞相的懷裡哭了起來:
“父親,嗚嗚嗚,姐姐打我,你看看我的臉,真的好疼啊!嗚嗚嗚。”
蘇丞相看著蘇晚晚臉上的巴掌印眼神陰沉,扭頭看向蘇卿:
“蘇卿,你想做什麼?身為長姐,你毫無愛憐之心,出手搶奪妹妹的院子鳩占鵲巢不說,還縱容身邊人行凶。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你滾去祠堂裡給我跪著。不到三個時辰彆出來。”
蘇卿麵無表情地看著蘇丞相,忽然就笑了。笑容淡然,帶著無羈和冷厲:
“搶奪妹妹院子?父親是不是忘了?這院子是母親讓外祖家那邊請來工匠大師為我親手打造設計。我可是從小住在這裡,如今我回來了,隻是想回我自己的院子。怎麼就變成我搶奪彆人的院子了?到底誰是這個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