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後，辦公室裡的人開始議論。
“熊叔，他們剛從我這兒調走了死者閨蜜和同事的資料，這是準備查死者的女性朋友？”技術員王芳看向對麵的中年警員老熊問道。
老熊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緩緩說道：“年輕人嘛，總覺得自己頭腦靈光，比彆人聰明，所以喜歡另辟蹊徑，總覺得自己能想到彆人想不到的。
可事實呢？
這世上，誰又比誰聰明多少？
誰又比誰笨多少？
謙虛謹慎、虛心學習才是年輕人該做的。
爭強好勝、逞能，隻會讓自己活得更累，淪為彆人眼裡的笑話！”
徐勝強笑道：“老熊在咱們警察係統乾了三十多年，啥案子沒經曆過？
連他都沒頭緒的案子，一個毛頭小子，就敢大放厥詞說要破案？
嗬，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牛皮都快吹上天了！”
王芳點頭讚同：“熊叔說得對，年輕人還是謙虛點好，不然就會像他們這樣鬨笑話。
從沒聽說過隨機女性奸殺案，還跑去查死者閨蜜的，這不是牛頭不對馬嘴嘛！”
老熊嗤笑一聲：“小雪也是，跟著他瞎鬨什麼？
他們要是能破案，我在手心裡煮魚給他們吃！”
徐勝強笑道：“這案子要是那麼好查，黃文軒會跟他打這個賭？”
“真是天真！”
“掉進彆人的圈套了還不自知！”
王芳八卦道：“咦，你們說，蘇映雪該不會喜歡這個林彥吧？”
徐勝強冷笑搖頭，“唉！喜歡如何？不喜歡又怎麼樣？”
“有黃文軒在，他離蘇映雪越近，就越危險，早點識趣離開，才是他的唯一選擇！”
局長辦公室裡，李峰推門而入，對辦公桌前的張東海說：
“局長，剛剛林彥和小雪回來查了些資料。”
“哦？”張東海放下手中文件，問道，“他們查了什麼？”
李峰道：“查了咱們之前做的筆錄和資料，還有死者的女性朋友名單。”
張東海聞言，眉峰一挑，“這是什麼意思？”
李峰有些著急地說：“還能什麼意思？
他們現在懷疑凶手是死者的女性朋友。
您說，這不是瞎搞嘛！
警方查了幾個月才定性為隨機奸殺案，他們出去一趟回來，就要否定警方之前的調查結果，這不是兒戲嗎？
局長，我覺得您該出手製止林彥繼續調查，先把他調到下麵縣城治安所去實習，省得他在這兒跟黃文軒較勁，鬨得大家都不愉快！”
張東海聽後沒有立刻說話，起身給杯子續滿水，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
“他和黃文軒的事我管不著。”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作為市局局長，張東海心裡清楚，黃文軒為何甘願到濱海市治安局當一名普通刑警隊員。
以他的背景，想去哪兒不行？
林彥雖是小人物，但有能力、有膽氣，不僅立過大功，還得到了張小梅的賞識。
在張東海看來，林彥雖沒背景，卻更配得上蘇映雪。
從主觀意願上講，他不會把林彥調走。
從客觀角度看，調與不調或許結果都一樣。
這件事，根本不是他能插手的。
“至於查案……”張東海頓了一下，接著說：“先讓他們折騰折騰，說不定還真能搞出點線索來。”
“可是局長……”李峰還想再說，卻被張東海揮手打斷，“就這麼定了。”
…
上午11點。
兩人首先來到王笑雯閨蜜鄭丹的住處。
敲開門，一名二十出頭的女子愣怔地看著他們。
蘇映雪立馬亮出證件，“我們是市局刑警，來向你了解些情況。”
聽到這話，鄭丹表情明顯慌張，愣了好幾秒，才側身讓兩人進屋。
屋子裡亂糟糟的，到處都是小孩的東西，嬰兒車、奶瓶、尿不濕……
“警官，不好意思，家裡太亂了，來這邊坐。”鄭丹趕忙收拾沙發，給兩人騰出地方。
兩人坐下後，蘇映雪拿出本子開口詢問：“你平時和王笑雯聯係多嗎？”
聽到王笑雯的名字，鄭丹表情立刻浮現出哀傷與惋惜。
“嗯，我們從小學就是同學，一直到高中畢業。
我生寶寶的時候，她還說要給我孩子當乾媽……”
說著說著，鄭丹哭了起來。
蘇映雪遞上一張衛生紙，和林彥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搖頭。
顯然，這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
轉眼間，來到下午兩點。
幾個小時時間，林彥和蘇映雪走訪了三位死者生前的女性好友，一無所獲。
接下來，他們要走訪王笑雯舞蹈班的同事魏元珊。
魏元珊今年28歲，也是一名舞蹈老師。
“咚咚咚——”兩人來到她的住處敲門。
“咚咚咚——”
本以為屋裡沒人，兩人轉身準備離開時，門突然開了，緊接著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送個破外賣，放門口不就行了，敲敲敲，敲得我腦瓜疼！”
兩人對視一眼，又退了回去。
女子蓬頭垢麵，像是剛睡醒，身上散發著濃重的煙味和酒味。
“魏元珊？”林彥開口問道。
看到兩人的瞬間，魏元珊眼神瞬間清明了些，打量他們一眼，問：“你們是？”
“我們是警察。”蘇映雪掏出證件遞到她麵前，“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
林彥眉頭微微一皺，他從魏元珊看到蘇映雪的證件時的眼神裡，捕捉到一絲轉瞬即逝的恐懼。
魏元珊退回屋內，邊走邊抱怨：“警官，這件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難道你們還沒有破案嗎？”
“我跟她又不熟，你們問我也沒用啊！”
屋裡臟亂不堪，外賣盒和垃圾扔得到處都是，幾乎沒處下腳。
蘇映雪從進門就一直皺著眉。
“你和王笑雯認識多久了？”這次，沒等蘇映雪拿出本子，林彥便開口問道。
“認……認識多久……”聽到這個問題，魏元珊想了想說：“我們認識大概一年多了。”
林彥繼續問：“你們平時下班後還有聯係嗎？”
然而這句話，明顯魏元珊表情明顯不自然起來，她眼神開始閃躲，又是撓頭，又是摸頭發，像是一心二用，一邊編織答案應付，一邊不想被看出破綻。
“嗯我們……除了上班，很少聯係，
呃她不喜歡喝酒唱歌，也不愛交朋友，嗯所以除了工作，我們基本不怎麼往來！”
“是嗎？”林彥聲音低沉下來。
“當然是真的！”魏元珊提高音量回應質疑。
林彥嗤笑一聲：“你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