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惜玉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抱著肩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看你八成是知道我爸媽他們舍不得你乾活才這麼說的吧。”
“慕惜玉!”
慕守國剛剛還笑眯眯的臉瞬間嚴肅起來,“你的教養呢?你的書是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你嫂子不跟你計較那是她大度,你不能真當自己沒錯,剛剛讓你道歉你就不道,這會兒還這麼說你嫂子,今晚的飯你彆吃了,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吃!”
“爸!”
慕惜玉撇撇嘴,不情不願地看向薑如願,正要開口,薑如願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她,驚呼一聲。
“不要動!”
“怎,怎麼了嗎?”
這一聲驚呼嚇得慕惜玉愣在了原地,慕母和慕守國也齊刷刷看向薑如願,心如擂鼓,直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卻見薑如願伸手抓向慕惜玉,兩口子倒吸一口氣,齊刷刷歪頭閉眼,打就打吧,誰讓惜玉說話實在太難聽呢。
“你,你想乾嘛?”
慕惜玉嚇得倒退一步,“我告訴你啊,打人犯法的。”
“爸媽,你們快管管她啊,薑如願要打我。”
“說什麼傻話呢?我怎麼可能打你?”
薑如願手臂伸長,以極快的速度在慕惜玉腦袋上抓了一把。
隨後攤開手掌給眾人看,“你腦袋上有一根毛毛,我幫你拿下來而已。”
“這……”
慕惜玉傻眼了,慕守國兩口子也睜開了眼睛,三人靜靜地看向薑如願手中那根小小的羽毛,尷尬到恨不得把醫院挖漏。
慕母率先打破沉默,“那什麼,景瀾該醒了,我先去看看他,如願你先自己逛哈,晚上記得回家吃飯,媽給你做糖醋排骨。”
“對對。”
慕守國緊隨其後,隨手抓出一把錢塞進薑如願手裡。
“如願你自己逛,想買什麼隨便,錢不夠回來跟爸說,爸再給你拿。”
話落,兩口子轉頭就走,越走越快,幾乎要一路小跑。
薑如願看看消失的兩口子,看看自己手裡被硬塞進來的錢,簡直哭笑不得。
這兩口子是不是忘了這裡是醫院了?還讓她隨便買東西,醫院裡她能買什麼?
“哼,彆以為你不離婚,你對我們家做的那些事就可以不計較了,我可沒爸媽那麼好說話。”
慕惜玉抱著肩膀冷哼一聲,揚頭離開。
薑如願……
嗯,不怨小姑娘生氣,原主做的那些個事兒,是她她也不原諒。
嘖嘖,搖搖頭,薑如願拎著手裡的衣服就鑽進了衛生間,找到水龍頭,抬起手正要洗呢,自己突然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
看著手裡乾淨整潔的枕巾,薑如願腦中閃過剛剛在病房裡時的畫麵,她這是情急之下拿錯了啊。
得,拿錯就拿錯吧。
薑如願收起枕巾,隨手洗了把臉,確認腦子清醒後,這才往外走。
慕景瀾那邊還沒搞定呢,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
心裡想著事兒,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就快了起來,嗯,還不自覺撞了個人。
“哎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如願?”
“真的是你,如願,我找你找得好苦。”
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在耳邊,薑如願抬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一張白到病態的臉,嚇得當即後退一步。
“你誰啊?你找我做什麼?”
“如願?”
蔣書城剛剛驚喜的臉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焦急。
“我是書城啊,蔣書城,初中咱倆同桌,你,你不記得我了嗎?”
“停!”
薑如願伸手做了個阻攔的手勢,自己再次後退兩步,和蔣書城拉開一定的距離後,這才抬眸看向蔣書城,那雙好看的眸子裡全是打量、鄙夷以及憤恨。
嗯,她想起來了,書裡是有這麼個人,原主再嫁的丈夫,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實際上是個暴力變態狂。
隻是,薑如願不太明白,蔣書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醫院裡?對方看上去不像有什麼大病的樣子啊?
難道是來看精神科的?
薑如願正想著蔣書城來此的目的呢,蔣書城已經微微抬起腦袋,露出一個四十五度最佳視角兒,配上一臉憂鬱。
“如願,我不知道你畢業後發生了什麼,竟然讓你連我都不記得了,不過沒關係,我記得你就好,我記得咱們曾經的美好就行,我記得……”
“快閉嘴吧你。”
蔣書城正說得認真呢,薑如願一枕巾就抽了過來,指著蔣書城的鼻子就開罵。
“還你記得,你記得,你擱這排比呢,有這文采你怎麼不去考個好大學,跑這來叭叭叭叭,可顯著你能耐了。”
“如願,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蔣書城提前編排好的一堆煽情的話就這樣堵在了嗓子眼,整個人都傻了。
薑如願狠狠地瞪了蔣書城一眼,“我變成哪樣和你有毛線關係,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對於想暴力她的人,她沒動手都是好的。
“……”
蔣書城臉上閃過一抹猙獰,漆黑的眼珠子泛著幽冷的光,他本來想著薑如願雖是二婚,但長得好看啊,娶回去當個擺設還是可以的。
但如今薑如願敢這麼下他的臉,娶是不可能了,最多糊弄到手玩幾天就是了。
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蔣書城快跑幾步,追上已經走遠的薑如願。
“如願,那個你彆生氣了,是叔叔阿姨讓我來的,他們說你和那個瘸子離婚了,讓我來接你回去。”
薑如願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蔣書城,臉色冷到能把人凍住。
“你剛剛說什麼?”
蔣書城不明所以,“叔叔阿姨讓我來接你。”
薑如願,“不是這句。”
蔣書城,“你和那個瘸哎呦!”
蔣書城一句話尚未說完,薑如願手中的枕巾便狠狠地抽了過來。
“你特麼閉嘴,你說誰是瘸子?你才是瘸子,你全家都是瘸子!”
“老娘告訴你,老娘的丈夫高大帥氣,英明神武,無論是哪方麵都能甩你八十條街,你最好把你那惡毒的心思收一收,否則老娘就告你破壞軍婚。”
“蹲不死你。”
敢罵她的金大腿是瘸子,就是她的耳朵聽到了,她的手也不願意。
“如願……”
蔣書城邊躲邊深情的看向薑如願,“我,我從初中就喜歡你了,過去你嫁得好,我不敢奢望什麼,但如今你那丈夫都廢了,你就給我個機會吧。”
“更何況叔叔阿姨都同意了的。”
“你!”
薑如願伸手指向蔣書城,這男人太不要臉,她得想個辦法治治對方,免得對方老想來破壞她的家庭。
然而沒等薑如願想到辦法呢,一道隱藏著憤怒的厲喝突然炸響在耳邊。
“薑如願,你們這是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