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為夫有些手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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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婆子聽到這話,都愣住了。

其他看出她們心思的下人憋著笑。

誰看不出她們的心思,以往有二郎君在,她倆可不敢來錦華院要錢。

這是瞧著二少夫人好欺負,所以想拿些好處。

隻是沒想到,二少夫人也不是好惹的。

“不……”

“此等小事,就不勞煩二少夫人了。”

張三婆和王媽媽可不想去碧水院見周氏。

周氏昨夜被薑願擺了一道,如今正在氣頭上,誰敢去惹她?

“不?二位媽媽就不必推辭了,丟了銀錢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薑願上前,笑著看著兩人。

“還是說,你們兩個在騙我?”

也不知為何,薑願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兩人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冷意。

“老奴,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欺騙二少夫人。”

張三婆根本不敢和薑願四目相對。

而後便聽薑願輕笑出聲:“夫君是個不好惹的,你們在府中這麼多年,自然清楚。”

“巧的是,我這個人,也有些脾氣,若是今後讓我發現你們想欺辱到我頭上來。”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完,就見兩個婆子不住的點頭。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說完,兩個人就跑遠了,薑願站在那,冷眼看著兩人的背影。

府中進了新人,自然有些心思活絡的想搞一些事情來。

隻不過薑願沒那麼多事情陪他們玩。

她手頭那本大齊律法還沒看完呢。

薑願剛要轉身,忽見遠處立著兩道身影。

蘭鶴卿素日裡慣穿的月白色錦袍被風掀起,露出腰間綴著的羊脂玉禁步。

那玉本該是溫潤的,此刻卻在陽光下裡泛著冷芒。

薑願看不太清兩人的臉,隻覺得蘭鶴卿好似有幾分不悅。

十步開外的男子背倚太湖石,玄色織金箭袖纏著幾縷殘梅。

那道身影有幾分熟悉,隻見他指節叩在嶙峋石麵上發出輕響。

“二哥好定力。”

“聽說老夫人將南邊十二郡的鋪子都交到你手裡,倒不怕噎著貴胃?”

薑願指尖掐進掌心,她看清那人腰間掛著的匕首上有蘭家元字輩獨有的製式。

是旁支的蘭元錚,性子最是桀驁不馴,且不服管教。

隻是本事了得,是漕運幫派“青龍舵“少主,很討蘭家嫡係幾個爺的歡心。

聽聞去年冬日生生打折了馬奴三根肋骨,隻為試新得的烏金馬鞭。

蘭鶴卿廣袖垂落遮住腰間佩劍的雲頭紋,白玉似的麵容恍若寒潭照影。

他同蘭元錚一向不對付,畢竟蘭元錚一個旁支卻能得嫡係的輩分,也是不簡單。

“不勞少幫主操心,我胃口好得很。”

話音未落,蘭元錚突然折下半開的白梅,殷紅花汁順著劍鞘凹槽蜿蜒如血痕。

那枝殘梅抵在蘭鶴卿喉間三寸,露水順著他鴉羽般的睫毛將墜未墜。

“二哥,老夫人不愛看兄弟鬩牆的戲碼,要是你真的吃不下,不如分給弟弟些。”

話落下不過一瞬,蘭鶴卿伸手捏住殘梅。

他唇角微微勾起,周遭氣場讓薑願突覺幾分害怕。

“那不巧了,我喜歡吃獨食。”

男人似是蟄伏而醒的猛獸,漆黑的雙眸之中是如何也望不見的深淵。

誰若讓他不好受,那必定是要承受他百般怒火的。

“二哥的獨食……”

蘭元錚半眯了下眸子逼近,“怕是硌牙得很。”

他袖中寒光乍現,卻在對上蘭鶴卿眸光的瞬間僵住。

那雙眼眸之中,此刻翻湧著暴雪將至的陰鷙,仿佛冰層下蟄伏的凶獸終於掙裂枷鎖。

蘭元錚有些不甘心,但如今他人在蘭府,對上蘭鶴卿,他沒勝算。

後麵的話,薑願沒有聽清楚。

那支梅花被無情的丟下,蘭元錚惡狠狠的踩上去,冷笑一聲離開。

而後蘭鶴卿轉身,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薑願。

他眼中霜雪消散,隻餘下幾分清淺笑意。

“怎麼站在外麵?”

蘭鶴卿緩步走來,薑願卻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他那個樣子,她從未見過,所以,她有些怕。

似乎是察覺到了薑願的懼怕,蘭鶴卿並未再上前。

“祖母知道寶月樓的事情是二嬸做的,為了補償,將南邊十二郡的鋪子都給了咱們。”

“那原本是蘭元錚負責的。”

寥寥兩句話,蘭鶴卿便解釋了清楚,為何蘭元錚會找他。

“我知道了。”

薑願側身,朝著錦華院走去。

這些事情,她不太想知道。

有了蘭淑儀那句話,她隻覺得,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我來時,聽見有人要找你要銀子。”

興許是氣氛太過尷尬,蘭鶴卿出聲問了句。

薑願頷首:“是來找我要采買的錢。”

就算她不說,萬事通元吉也會調查清楚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告訴他也無妨。

聞言,薑願感覺到袖子一緊。

她垂眸,看到那隻修長如玉的手指拉住了她的袖子。

“今日趕走了一個,明日怕是還有。”

“阿呦,為夫有些手段,可以讓你免受其擾。”

男人眼眸中盛著幾分細碎的光芒,同剛剛與蘭元錚對峙時完全不一樣。

薑願默默抽回自己的袖子,說了句不需要。

她自己能應對,不需要蘭鶴卿幫忙。

看著薑願的背影越走越遠,蘭鶴卿站在原地。

突然覺得那個西廂房有些礙事,真想一把火燒了。

不過不管薑願是怎麼想的,蘭鶴卿卻是出麵警告了那些不安分的人。

他說若是有誰讓他的夫人不爽,那他自然是要讓這些人,也不舒坦。

蘭鶴卿在蘭府本就頗有威名,再加上他人在刑部。

民怕官,奴怕主,誰敢得罪他?

這夜,薑願做了一個夢,那是她同蘭鶴卿成婚的第二年。

跟在蘭鶴卿身後跑了一年,他待她的態度也沒有先開始那般不喜。

那一夜,他官場應酬,喝醉了酒。

薑願給他喂醒酒湯時,他伸手打翻了碗。

褐色的藥汁灑在她裙角的位置,像是一塊如何也擦拭不掉的墨團。

她想要起身去給他重新拿一碗醒酒湯,卻被蘭鶴卿抓住手腕。

刹那間,薑願歪倒在他身上,被他雙手禁錮住。

“阿呦,為夫最近,學了些手段……”

帶著酒氣的沙啞聲音飄落進她耳中,薑願紅了臉。

後來他也的確身體力行的告訴薑願,他的手段是什麼。

百般磨人,千般方式,萬般落淚。

總之……她已經不想再從蘭鶴卿的口中聽到手段二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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