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坐實夫妻之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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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鶴卿當然聽見了薑願話語之中的譏諷。

“她若是不會對,就將賬本交回來,自有賬房先生對。”

這句話落下之後,元吉從蘭鶴卿的語氣中聽到了幾分不耐。

所以他忙拉著芷荷一起出去傳話,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二郎君若是再不去,表妹等急了可要親自來請人了。”

這話說完之後,薑願輕笑一聲,重新拿起筷子,當他不存在一般,繼續吃飯。

“那夜白婉清心口絞痛發作,喚了二嬸前去,我是在回錦華院的路上,被二嬸身邊的方媽媽給喊去的。”

“方媽媽說錦華院有一味藥可以治白婉清的心絞痛,但那藥是你的陪嫁,未經你的允許,我怎會私自動用?所以便出府去藥堂幫她買了其他的藥。”

說到這裡蘭鶴卿的話語頓了一下,而後看向薑願。

“藥是元吉送回來的,我在刑部過了一夜。”

“之所以在刑部,是元吉說,你鎖了院門,大哭了一場,我怕再惹你生氣,所以才沒有回來,刑部的大人都可為我作證。”

他從前從未解釋過任何,是覺得有些話說出來,不如不說。

他的錯處,就是不該被方媽媽喊走,更不該去給白婉清買藥。

隻是那時候,蘭鶴卿並未想清楚。

自小一起長大的恩情,是白婉清用來靠近他的手段。

蘭鶴卿話說完之後,薑願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發緊,連指尖都有幾分泛白。

她從未聽蘭鶴卿說過這麼多的話。

如今的蘭鶴卿就好似要將所有的話掰碎了,講清楚。

要讓她明白那一夜他並不是故意要拋下她的。

“我知道了,二郎君還有話要說嗎?”

薑願的麵上始終帶著一抹淺笑,並未表現出其他的異常。

這也讓蘭鶴卿的心中漸漸的升起幾分冷寒。

她對他,好像真的已經沒有一丁點的情了。

“我不喜歡白婉清,也對她沒有任何心思。”

蘭鶴卿出聲解釋了句,深吸一口氣後說出這話。

“世間男子三妻四妾,二郎君若是想要納妾,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哪曾想這句話落下之後,蘭鶴卿直接伸手握住了薑願的手腕。

那雙筷子也落在了餐盤之中。

“我何時說過我要納妾?”

“在你心中我便是這般朝三暮四,三心二意的人嗎?”

薑願彆過視線,不肯看他。

蘭鶴卿卻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

“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

就在薑願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在蘭鶴卿的心中形成。

一個人不會在一夜之間性情大變。

但倘若一個人經曆了一生的苦難,重新歸來呢?

那她,隻會想要摒棄所有,忘掉過去的一切。

薑願被迫同他四目相對。

那雙黑眸猶如暗沉到望不到邊際的長夜一般。

“納不納妾是二郎君自己的意思,你若是想,我幫你尋,你若是不想,就當我沒說過。”

薑願試著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卻被蘭鶴卿攥得更緊。

“世間情愛真的可以在一瞬之間消失的蕩然無存嗎?”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薑昀,似乎想要從她的雙眸中看出些什麼。

薑願承認若是論心機,她當然抵不過在刑部審訊犯人的蘭鶴卿。

而且是蘭鶴卿也有一種不達目的是不罷休的感覺。

所以下一瞬薑願直接將桌子上的碗筷全部掃落在地上。

“二郎君若是對我有所不滿,大可一紙和離書給我,不必在這裡像審訊犯人一樣審訊我。”

興許是碗筷掉落在地上,叮叮當當的聲音引起了外頭人的注意,此時的元吉和芷荷走了回來。

“郎君……”

他剛上前喊了一句郎君,便聽蘭鶴卿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滾出去,今日誰也不許來。”

聞言,元吉忙後退一步,他從未見過自家郎君如此動怒的時候。

原本還想跟他說外麵有鹹蘭等著,但此時元吉覺得應該也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

薑願也被蘭鶴卿的態度給嚇了一跳,她握緊手,卻被他直接攔腰抱起。

“你做什麼?”

薑願在他懷中不住的掙紮,卻見他突然聽到這句話後笑了一下。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本就是夫妻,那我便將這夫妻之實做實,又有何不可?”

一邊說著話蘭鶴卿一邊抱著薑願走到床邊,帷幔被層層撩起來,在半空之中飛揚。

就像她此時不安的心在不住的晃動。

“蘭鶴卿,你瘋了嗎?”

薑願的手拍打向蘭鶴卿,卻沒能讓他停下半分。

然後她被他摔在了床上,幸好床上墊著柔軟的被子才沒讓她傷到。

她看著蘭鶴卿的手落在他自己腰間,解開了束腰的腰帶。

原本穿戴整齊的衣衫,已經瞬間鬆垮下來。

外衣落在了床邊,他反手拉住了帷幔。

蘭鶴卿周身驟然迸發的侵略性讓她呼吸一滯。

他向來不苟言笑的眼此刻暗流翻湧,床頭掛著的紅綢在他眼尾拖曳出猩紅的殘影。

仿佛雪地裡燃起焚天的野火。

“蘭鶴卿!”

她本能地屈起膝蓋抵住他俯身逼近的胸口。

指尖卻在觸到他滾燙肌理的瞬間蜷縮起來。

掌心沁出的冷汗將床褥浸出深色痕跡,男人伸手抽走了她發間的簪子。

青絲逶迤散開,每一根發梢都在隨著晃動的帷幔簌簌震顫。

蘭鶴卿修長的手指掠過薑願腰身的束帶,驚醒了薑願混沌的神經。

她猛然支起身子:“你明知我們隻是權宜之計的假”

尾音被碾碎在驟然逼近的沉水香裡。

他指尖不知何時多了一支並蒂蓮簪,冰涼的簪身貼著姑娘劇烈跳動的頸動脈緩緩遊走。

“你嫁給我,誰同你說是假的?莫非是為夫的體溫不夠熱,讓你感覺不到真?”

“不要“

薑願聲音發顫地去掰他箍在腰側的手,卻被他反手扣住腕子按在枕上。

她的麵容在他眼中,漸漸碎裂。

從前最期盼的親密接觸,在此刻卻變成了恐慌。

至少不該是此時,不該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蘭鶴卿慢條斯理地解開第一顆盤扣,露出薑願杏色中衣上繡著的並蒂海棠。

肩頭驟然襲來的涼意讓她溢出一聲嗚咽。

而男人帶著薄繭的掌心正順著她戰栗的脊線蜿蜒而下,所過之處燎起連天業火。

“彆怕。“

他在她耳畔呢喃,嗓音溫柔得近乎殘忍。

“我會讓阿呦記住,怎樣的疼痛才配稱作夫妻之實。“

床柱上懸掛的鎏金香球突然墜落,香粉四散的那一瞬間,她喊了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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