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莉深知,此時的自己,除了一死,彆無選擇。
如此可怕的敵人,如果對蘇青動手,大王也肯定招架不住。
所以……
蘇茉莉打算自裁了,但是,在她準備自儘的時候,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
“我知道了,你在虛張聲勢!你隻是隻小貓!”
蘇茉莉說著,頓時恢複了自信。
這是在餘杭,怎麼可能有妖王級彆的妖。
她倒是也聽說了,大王等七大妖王,圍攻一個虎妖王,雙方兩敗俱傷。
對的,對方也肯定要死了。
所以,不可能會有一個虎族妖王出現在這裡。
“小家夥,這就是過猶不及,如果你僅僅偽裝到妖將級彆,可能我就信你了。
但你偏偏多此一舉,想要用妖王的氣息恐嚇我,卻成了你的致命破綻。”
白婉君:“……”
這……
虧她還覺得蘇茉莉很機靈,現在看來,就是個笨蛋。
見她聽不進去,白婉君也沒有多說什麼,一爪子揮了過去。
這可不是打陳秋水的那種力度。
當時她對陳秋水出手,是留足了力氣的,最多就是打傷
她也不想給李雲帶來太大的麻煩。
但是對蘇茉莉這種必死的,她就不會留手了。
一巴掌下去,蘇茉莉頓時碎成了幾段。
白婉君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沒有吃掉她。
她已經不沾血食很久了。
但幕後的妖王,她還是要問出來的。
不多時,蘇茉莉的妖魂浮現出來,她看到白婉君,馬上就要跑,但下一秒,一聲虎嘯在她腦海中響起,她的精神頓時恍惚,隨後,她看到了自己的全部妖生。
從成妖,到被蘇青看重……
這一切都過得很快,等她回憶完,看到若有所思的白婉君,她頓時滿臉驚恐。
她的一切,都暴露了?
白婉君沒有理她,讓她隨風消散了。
虎,本就有通幽驅鬼的能力,這是白婉君自小就會的天賦。
不過,她要將對方做成鬼奴的話,就要吃了對方。
所以,白婉君選擇強行搜魂。
這樣會讓對方魂飛魄散,算是一次性用品。
但白婉君也不可惜。
“原來是她!”
白婉君也對蘇青有了點印象。
當初圍攻自己的幾個妖王之一,算是比較弱的一個,正因為弱,所以才能逃走。
“既然已經知道了是誰,那就直接去處理了吧!”
白婉君也不想讓人一直惦記著自家丈夫。
想吃她夫君?
都得死!
知道了野狐山是在什麼地方,白婉君也沒磨嘰,直接一路小跑出城,到了野外,原本她是想變大的。
但轉念一想,還是偽裝偽裝,她要是本體過去,該把蘇青嚇跑了,到時候難得找。
野狐山畢竟是對方的地盤,鬼知道對方有多少密道。
而一隻小貓咪就不會有人害怕了。
蘇青做夢也不會想到,她內心最恐懼的那個妖王,不但沒死,還嫁人了。
嫁人之後天天動腦子,也沒有以前那麼憨憨了。
如今甚至知道了示敵以弱。
而她蘇青,為了恢複傷勢,竟剛好找到了對方丈夫的頭上。
隻能說,緣,妙不可言。
白婉君打算讓蘇青知道什麼叫朝聞道,夕死可矣,而此時的餘杭縣城門口,一個風塵仆仆的和尚,也緩緩走進了城門。
他穿著樸素,袈裟上好幾個地方還打著補丁。
他的身上,也隻有一個包袱,一串佛珠,和一個飯缽。
這樣一個看起來很落魄的和尚,卻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
周圍的人都下意識躲開了他,看到了他的僧袍才稍微安心一些,卻也不敢靠近他。
和尚神色平靜,似乎不以為意。
他緩步來到了餘杭縣衙,守門的人便攔住了他。
“這位大師,化緣請去彆處。”
衙門不接受化緣,但是守門的也不敢得罪這些方外之士,往和尚的手裡塞了幾枚銅板。
“大師,往前麵走,有個商鋪,饅頭做得可好吃了。”
“貧僧渡岸,非為化緣,是有要事,求見縣尉,還望通傳。”
守門的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還是進去通傳了。
衙門裡,一宿沒睡的吳秀精神還有些恍惚。
聽到有人求見,也下意識同意了。
他現在還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直到一個精壯的和尚走到自己麵前,他還沒回過神來。
渡岸原本隻是氣質凶悍,脾氣還算溫和,但是,當他看到吳秀,眼神頓時嚴肅了許多。
在吳秀還在恍惚的時候,他便上前一步,抓住了吳秀的手腕。
“你身上有妖氣,你見過妖!”
“保護大人!”
周邊的小弟們連忙拔刀,渡岸卻是掏出一塊令牌,道:“我有巡撫的令牌,是巡撫請我除妖,爾等也要與妖魔為伍?”
這話一出,衙役們也不敢動手ulead。
吳秀看到渡岸,見他如此凶神惡煞,也不禁心裡一慌。
“什麼妖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心慌之下,他的演技隻能說是漏洞百出。
渡岸一眼就看出他在說謊,看來,這又是一個要包庇妖物的人。
“阿彌陀佛,你應該要清醒一點。”
渡岸開始頌念經文,吳秀隻覺得一陣頭痛,捂住耳朵,那念經的聲音還是在往耳朵裡麵鑽。
“說,那妖在哪裡?”
“什麼妖?沒有妖!”
吳秀憑借自身的意誌力,忍住了沒有回答。
周圍有人見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有個機靈的,卻是出了府衙,直奔李氏醫館跑去。
李雲人脈廣,現在這個情況,說不定能幫忙。
不管怎麼說,吳秀出事了,總該讓李雲知道。
李雲一聽有和尚找吳秀的麻煩,還口口聲聲說有妖氣,當即也坐不住了。
壓住了道士,又來了和尚?
這些人可真是不消停。
至於有巡按的令牌?
這不怕,李雲的關係網可不是一個巡按能壓住的。
當即,李雲從醫館躥了出來,直奔縣尉的衙門而去。
而此時,吳秀也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