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水說的時候表情都萬分古怪。
主要是這倆寺都挺離譜的。
各有各的問題，最後還內訌，導致事太大，引來了佛門和道門的人。
他們的死，總歸要有個結果，於是才有了招魂問靈的事兒。
結果招來的那人大抵是真的懺悔了，把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至此，兩個名寺的名聲算是徹底完了。
佛門也算是丟了大臉，原本還要和道門辯論呢，現在還有什麼好辯論的？
不光賠了個枯榮寺，還賠了個天龍寺。
而且，事發的時候，天龍寺的住持無心大師在給山下遭災的張員外家念經超度，張員外是天龍寺的鐵杆支持者，這次也死在了山洪中，無心大師這才親自去主持了法事。
誰能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家裡的房子就起火了呢？
這一切，的確是許多個巧合，拚湊出了這樣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但凡有一個地方沒那麼巧，也不至於如此。
李雲聽完這全部過程，不禁感歎，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可能，這就是他們的運道吧！”
“也是。”
陳秋水看著李雲，眸子裡異彩連連。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陳秋水連忙道：“我是想問，秀兒在你那邊過的怎麼樣？有沒有給你惹麻煩？”
她其實是覺得李雲穿成這黑色的樣子，實在是太誘惑了。
有種邪氣凜然的感覺。
平時看著李雲都是溫潤如玉的君子，如今看到了反差的一麵，她瞬間感覺心跳快了許多。
直到被李雲提起，她才拿張靈秀出來做了擋箭牌。
李雲也沒有多想，回答道：“她一切都好，也沒有添麻煩，現在已經是女醫學院的學生兼任助教了。”
“她還能當助教？”
“對啊，你可彆小看她，她的鼻子很靈，幾乎什麼味道都能快速辨彆。
現在是辨藥的一把好手。”
“是麼……”
陳秋水聽了也挺高興的，秀兒學有所成，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那李神醫待會要回餘杭嗎，我可跟你一起回去，如何？”
她已經不打算接張靈秀走了，既然張靈秀在李雲那邊學習得挺好，就讓她多學學吧！
不過，學費她還是得交的。
江湖規矩，窮歸窮，該給的得給。
但她其實也可以在這裡就把學費給李雲，還有之前說的診費。
她提出跟李雲一起走，自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不過，李雲搖了搖頭，道：“我還有事情沒解決，你可以先和你的同門一起走。”
陳秋水：“……”
好吧，李雲並沒有感受到她的心思。
“那好，李神醫去忙吧！”
陳秋水說道。
李雲點點頭，又戴上麵具，悄悄離開了。
陳秋水：“……”
不是，你這偽裝，就這麼暴露了？
陳秋水心中瘋狂吐槽，但隨後她又反應過來。
大概，這就是李雲對她的信任？
把她當自己人了？
她這麼想著，心裡也覺得甜蜜起來了。
實際上，李雲壓根沒想那麼多。
他摘下麵具，是為了讓陳秋水認出是他。
而戴上麵具，純粹是因為他不是很在意這個偽裝。
之所以要偽裝，隻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想來，陳秋水應該不會出去亂說。
好歹自己也救了她那麼多次，怎麼也不應該會出賣他。
就這樣，李雲很隨意地走了。
這會兒，天龍寺這裡的人，也都陸續散了，隻剩下了天龍寺的人，繼續在誦經。
李雲來到了無心大師身側。
除惡務儘，李雲不打算留活口。
“施主為殺我而來？”
無心大師很是淡然。
“是。”
“為何要殺我？”
“你們天龍寺造的孽。”
李雲簡單說了之前的恩怨，還有天龍寺做的陰險之事。
無心大師雙手合十，歎道：“阿彌陀佛，貧僧失察，才釀就今日之禍。你要殺貧僧，貧僧絕無二話。
但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入門未久，心思純善。
還請施主能饒他們一命。”
這個好說，李雲原本就不是打算血洗天龍寺。
這麼大的天龍寺，裡麵總會有人是無辜的。
李雲自然不會胡亂殺戮。
既然無心大師求情，李雲也就順著台階下來，說道：“那你說說，你知道哪些人參與了針對我的行動？”
無心大師搖了搖頭。
“貧僧之罪，在於失察，若貧僧早知這些，也不會讓他們坐大了。
貧僧也實在不知有哪些人為惡了，大抵，他們都死了。”
李雲：“……”
這是真話。
這和尚，是真糊塗啊?
李雲這才知道，無心一心修行，寺廟的事情都是交給監正去的，他唯一管的事情，就是帶人念經，或者去給人超度。
寺裡的財政之類的事情，他完全不清楚，就連有人貪了金身錢，用泥巴來做金身，他也不知道。
向李雲複仇這件事，當初他還拒絕了，認為沒必要再起紛爭。
此事佛門本也不占理，渡岸手段確實欠妥。
他這裡拒絕了，寺裡還是有人跟無塵關係很好，立誌要為他報仇。
可是，打不過李雲也就隻能另辟蹊徑，這才有了找人寫書的套路。
還彆說，那人是個有想法的，已經死在內訌裡麵了。
得知那些幸存的小和尚都是無辜的，李雲也沒對他們做什麼。
隻是隨意對無心打了一掌。
他險些死了，李雲又幾針下去，給他救活了過來。
但他也會失去這一天的記憶，而其他小和尚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李雲的到來。
【功德+12，000】
這和尚果然是個好人。
那自己不殺他，也算是個正確的決定。
收點功德，就當是這次的路費了，誰讓他失察呢！
“誒，這裡還有寶貝。”
李雲在天龍寺的廢墟裡，又找到了一物。
檀香菌，需要長期受檀香熏陶，生長在乾燥陰涼的地方。
正是因為有人貪墨了金身的金錢，才給了檀香菌生存的空間。
小小的幾株檀香菌，每一根菌絲，都是價值萬金之物。
比他們貪的金身貴多了。
李雲順手牽羊帶走了。
贓物，都是贓物。
這檀香菌，恰好能作為女魃的治療藥物之一。
由於太難獲取，李雲給女魃的單子，寫的都是替代品。
現在有了更好的檀香菌，藥效估計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