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賊最近也算是吃飽喝好,痛快的很,畢竟背後有人撐腰,哪管什麼敢不敢得罪人了,看著滿載的商隊,舉著棍子和刀槍就往上跑。
誰知道半空裡突然響起一聲“趴下!”,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商隊的人卻全往“貨物”掩體裡一鑽,儘可能把自己給藏了個嚴實。
兩顆手榴彈直接從天而降,炸開了一片,血肉橫飛,泰山賊嚇的四處亂跑,還有原地跪下磕頭的,被埋伏的警察們衝出來,一網打儘。
警察也就此一戰成名。
袁譚得知此事咒罵了幾句沒用,可也無法,明麵上還得撇清關係,免得落人口實。
春漸近,萬物生。
壽春近日有些動蕩不安,因著郊外居然冒出一塊石碑,雕龍畫雲,卻不見斧鑿痕跡,渾然天成,一到夜晚周身自燃粼粼火光,最妙的是竟然會自行生長,從前還隻露出“代”和“淮”兩個字,一場春雨過後竟然又拔高了一截兒。
“代漢”,“淮南”。
袁術當下就坐不住了,騎馬出行,定要親自來看,結果便撞上一隻白鹿,正不住的舔舐石碑,遠遠看去似乎在悉心清理,頗為神異。
再一聯想自己手中的玉璽,袁術飄的不能再飄。
這是什麼!
這是老天都承認自己就要取代漢室啊!
代漢,淮南,他袁術這個揚州牧不就在淮南麼!還有承天之命的玉璽在手,他袁術合該自行稱帝!
至於劉協?
鬨呢!
小屁孩兒一個,還讓那殷玨直接從長安帶到了徐州,好幾個月了沒一點兒動靜,也就一個傀儡罷了!也配忝居天子之位?
等回了府內,袁術依然心潮澎湃,召集手下設宴,席間笑道:“吾袁公路天賜國寶,早晚當為帝!自當順應天意!正位九五!”
主簿閻象反複勸阻,甚至放言曰“漢室雖微,未至殷紂之亂”,奈何李業等人使勁兒攛掇奪權,袁術又偏信祥瑞讖言,最終被氣的甩手不再理會。
石碑在袁術派人看守之下依舊自行長高,最後完全破土而出,上書“代漢者,當塗高;淮南火,照天燒”兩行大字,袁術大喜過望,派人建社稷壇,自號“仲氏帝”,在興平二年春便正式登基。
劉備曹操臉都要笑爛了。
試問誰不喜歡看著敵人往自家這邊設計好的每一步去走啊!
袁公路啊袁公路,真是上趕著自尋死路!
不過這一切還是靠殷玨等人齊心協力,製作巨石,編造讖言,再到浸透鹽水,塗抹磷粉,最終選址埋下,移栽竹鞭,處處都設計過,保證怎麼看怎麼像上天指引。
再加上袁術本就有僭越稱帝之心,殷玨後續的童謠,狐狸叫,瑞獸,偽造天子氣等手段還沒用上呢,袁術已經麻溜的抬著玉璽就把基給登了。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打呀!
呂綺鈴現在掛的職位是秩中二千石,托了救天子的福,特種小隊現在官職都不低,這場戰鬥裡他們主要的任務就是敵方的糧草,能偷運就運走,帶不走的就燒毀,儘可能削弱袁術不缺糧草這一優勢。
糧倉位置,當然是孫策傾情提供了。
曹操也從袞州遞信,言及自己將親率五萬精銳自兗州南下,屯兵汝南,按計劃佯攻壽春北門,儘可能牽製袁術主力。
江東的孫策此刻也正點兵,欲從長江進入廬江,在袁術身後來個反戈一擊。
殷靈毓還順手提了個建議:“要不,叫憲和散布一番流言,便說壽春水源中已被我下了毒,如何?”
她還頂著神醫名頭呢,說這話有保障,怎麼也能給敵方不少心理壓力不是?
第一次直麵殷靈毓在兩軍對壘一事上獻策的劉備連連擺手,被提起的簡雍和一旁的郭嘉最終也否下,畢竟殷靈毓現在的名聲是正向的,貿然散布與其相反的一麵,怕是要被千夫所指。
倒是蹭在一邊摸魚的賈詡暗自認可。
嘿,小丫頭倒是瘋的怪有底線的嘞!都不真下毒!光嚇唬!
話說,自己之前是不是收過什麼毒藥方子來著……算了,看主公這麼仁義,估計以後也用不上了。
按照之前的計劃,劉備帶上了張飛和呂布,還有陳宮,帶著兩萬精兵,從下邳西進,屯兵盱眙,打著為天子討逆的名聲,與曹操共擊袁術。
殷靈毓沒有跟上去,反而專心開始著手民生。
關中大旱,並非是能輕巧揭過的,若想能讓百姓過上風調雨順稻花香的好日子,疏通鄭渠必不可少。
還好,土法水泥在手,修路修堤壩也是專業對口了,殷靈毓找來陳登和郭嘉,一同商議招工之事。
前線,袁術得知劉備曹操前來攻打壽春,勃然大怒,拜張勳為大將軍,統領大軍二十萬,又分成七路大軍,大張旗鼓迎擊曹操劉備。
曹操得知,冷笑道:“吾觀七路之兵,如七堆腐草,何足介意!”
戲誌才雖未開口,但也並未反駁,這倒不是他們太自信,是袁術這事兒的確荒謬,任命好些烏合之眾,便信心十足的叫囂要取徐州豫州,性又多疑,和這些屬下根本算不上親信,哪怕不能一擊便破,也是輕易可敗。
他們的主要任務便是牽製,曹操也就穩紮穩打,畢竟,就算袁術兵多糧足,可壽春卻是水旱連年。
“是極,袁公路部下之民怨聲載道,人皆缺食,今又動兵擾民,民既生怨,不必與戰,待彼兵糧儘,必然生變。”戲誌才附和曹操道。
曹操說到這裡不免擔憂,軍中糧草物資是否充足,諸郡皆荒旱,孫策雖應承借糧,運輸來卻也要一段時間。
戲誌才聽了曹操的話,舒了口氣:“主公勿憂,仲德在袞州時,效仿殷玨,早購置糧米,軍中糧草可足食三月餘,且商隊未歇,月末應還能在來一批。”
“善。”曹操歎道:“隻是關中年來荒旱,糧食艱難,若更進兵,恐怕也是勞軍損民。”
打完這一仗,怎麼說也得緩和上幾年,不能壓榨的太狠,想立足好歹要考慮考慮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