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唐家的第九天,陳教授的身體狀況日益嚴重。
每日的藥量也在增加。
這些天唐天和陳教授吃住都在一起,其他人對陳教授的身體狀況一概不知。
鄭飛和韓銘剛剛抵達新疆塔城,沿路拍的風景潦草,幾乎全是隨手拍。
許願房間內,李欣和唐韻躺在許願床上,靠著他的枕頭,兩雙雪白的美腿勾人心魂。
許願靠在床尾,一臉無奈:“兩位姐姐,我想睡覺。”
“哎呀急什麼。”李欣擺擺手,拿著手機問一旁的唐韻:“韻兒你看這個。”
“版型挺好的,布料看起來一般。我讓那家給你定製一件和這個版型一樣的?”
“嘻嘻,韻兒你真好。”
李欣抱著唐韻的胳膊,臉上洋溢著笑容。
今天白天唐韻給韓銘買的電腦送了過來,唐韻不懂這些東西,給韓銘買的是市麵上能買到最好的。
許願在韓銘房間裡給他鼓搗了一下午,一邊弄一邊罵:“現在怎麼電腦安裝這麼麻煩。”
“還好吧,我看線沒這麼多。”唐韻眨著眼睛。
許願一臉無語:“好多東西都不兼容,姐你是不是讓人騙了?”
“啊?還有這個說法?”
許願擺擺手:“算了,都不容易。”
為此,許願和李欣唐韻兩人又出去購買了一些其他的硬件,一直到晚飯前才把韓銘的電腦給他弄好。
吃完晚飯兩人洗漱完就鑽到了許願房間裡。
直到十點多,唐韻才打著哈欠拉著李欣離開。
客房二樓有一個很小的會客廳,沙發上陳教授正坐在那裡。
唐韻眨著眼睛:“教授您怎麼在這?”
“聊完了?我來找許願。”陳教授抬眼看了兩人一眼。
李欣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教授,早知道您在這我們早就出來了。”
“沒事,早點去休息吧。”
陳教授不以為意,他們常年在危險地帶,情緒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現在放鬆下來感受不到自己普通人的氣息很正常。
李欣瞄了一眼陳教授麵前的酒壺:“教授您少喝一點。”
陳教授沒說話,抓著還帶著泥土的酒壺走向許願的房間。
唐韻秀眉輕蹙,剛想說什麼,李欣推著她就把她推進了房間:“快睡吧韻兒。”
許願房間內,剛準備上床睡覺的許願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穿上鞋走到門邊:“又乾嘛呀欣姐?”
拉開門,陳教授提著一壺酒和兩個口杯站在門口,許願眨眨眼睛:“教授您怎麼來了?”
陳教授晃晃手中的酒壺:“找你喝兩杯,有時間嗎?”
“有有有。”
許願聞言,立刻側身把陳教授讓進房間。
許願的房間不大,床對麵是一張牛皮回型沙發,茶幾是木質的。
看陳教授為自己倒酒,許願受寵若驚,連忙上前去搶酒壺。
陳教授一把拍開許願的手:“哪兒這麼多規矩,給你倒你就喝。”
一杯酒下肚,陳教授輕聲說道:“許願,明天我就離開了。”
“啊?您要去哪?”許願還在回味口中的花香,聽陳教授這麼說微微一愣。
陳教授轉頭看向許願:“回家呀,我該休息了。”
許願眨著眼睛,想了半天:“在這過的不舒服嗎?”
“蠻舒服的,我也該回去儘一下父親的責任了。對了,你喝酒沒關係嗎?”陳教授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許願搖搖頭:“不喝太多是沒問題的,您放心,這些年跟著隊長我酒量早練出來了。”
說著話鋒一轉:“倒是您,心臟不好還喝酒……”
“喝不了幾次了,這壺酒是唐天埋了很多年的,特意拿出來給我喝的。今天你就陪老爺子一醉方休吧。”
陳教授笑的很輕鬆,仿佛卸去了身上多年的重擔。
他現在這個樣子讓許願看的有些出神,皺著眉頭:“教授,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吃的好睡的香。來,再喝一杯。”
許願心存擔憂,還是拿起酒杯和陳教授一飲而儘。
酒過三巡。
陳教授微醉,眼裡的光變的渾濁,語氣多了幾分叮囑:“許願,這次不要再任性了。先去煉化睚眥和狻猊,在沒有完全駕馭黑龍之前,不要去碰那條燭龍。”
“等你了解了許家一切之後,如果我還活著,記得告訴我。如果我死了,記得去我墳前燒給我。”
唐韻家的桂花釀雖然酒香醇厚,但對許願來說還在接受範圍內。
陳教授已經有些醉了,許願還很清醒。
聽他這麼說一時間有些語塞,總感覺陳教授這話說的很喪氣。
陳教授研究了異獸和馭獸者一輩子,在遇到許浩明之後把研究重心全放在了龍和許家身上。
窮其他的後半生也沒得到多少答案。
許願拿起酒壺給陳教授倒了一杯:“您可得好好活著,我想親口告訴您。我還想去四川吃您親手熬的火鍋底料呢。”
“哈哈哈哈,好,那我就努力多活幾年。”
一壺酒喝儘,許願把陳教授扶到了自己床上,自己則是在沙發上坐了一宿。
這頓酒陳教授和他說了很多東西,大多許願都百思不得其解,陳教授就算喝多了依舊守口如瓶。
外麵天色蒙蒙亮,許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瞞著我有什麼好處,是看我現在太年輕,做事容易衝動嗎?”
床上的陳教授睡的很熟。
許願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不知不覺也慢慢睡去。
第二天早上,許願是被李欣叫醒的。
睜開眼睛,床上的陳教授已經不見蹤影。
李欣的臉貼的很近,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許願,快醒醒,陳教授要走了。”
“嗯?”
還有些困意的許願一聽這話立刻清醒,拉著李欣就向外衝去。
唐家門外,一輛白色的車停在那裡。
唐天和宋錦書都在,胡叔站在大門邊站的筆直。
唐天手裡握著拐杖:“老朋友,不吃完早飯再走嗎?”
“不了,叨擾很久了。老唐,有機會再下棋吧。”陳教授微微一笑,在一個中年美婦的攙扶下正準備上車。
園林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許願和李欣從轉角處出現,許願看著陳教授,長出一口氣:“教授,閒了我去看您。”
“好。”陳教授衝著許願微微一笑,左腳踏上車,回頭看了許願一眼:“許願,聽話。”
“我會的。”
“砰。”
美婦輕輕關上車門,衝著許願輕笑著點點頭,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
陳教授的目光自離開之後一直在許願身上,眼神耐人尋味。
直到白車消失在視野中,許願微張的嘴巴才慢慢合上,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唐天拍拍許願的後背:“回去吃早飯了許小子。”
“唐爺爺,教授給我的感覺和以前不一樣。”
許願扶著唐天慢慢向內走去。
唐天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老了都這樣,我們這個年紀,這次分彆可能就是永彆。”
說著看向許願:“你也不用在意,在老陳心裡你就半個兒子,分彆肯定會傷感的。”
許願輕輕點頭,回想起剛剛的場景。
給陳教授開車的那名美婦眉宇間和陳教授很像,大概是他的女兒。
早飯隻有許李唐以及宋錦書和唐天,除了許願和李欣,其他人吃飯都很規矩,全程一句話都沒有。
搞的平時愛說悄悄話的許願和李欣都有點拘謹。
唐天喝口粥,抬眉說道:“該怎麼樣怎麼樣,要是覺得不舒服,以後我讓人把你們的飯菜送客房去。”
許願和李欣相視一眼,慢慢低下頭。
唐韻多了解二人,輕輕笑:“爺爺,您要是不板著,許願和欣欣就會覺得舒服了。”
“哼,臭丫頭,爺爺板一輩子了!”唐天吹胡子瞪眼。
宋錦書輕輕笑:“韻兒你現在連爺爺的玩笑都敢開了?”
“小書你彆管,這樣挺好的。這才像一家人。”
唐天笑著說,宋錦書輕輕點頭:“好的爸,聽您的。”
吃完早飯,唐韻提議和唐天去下幾局棋。
唐天擺擺手拒絕:“來這麼多天都在家裡憋著,丫頭你去帶許小子和欣丫頭出去玩玩。”
許願和李欣麵色一喜,這些天許願都在陪陳教授和唐天聊天喝茶下棋,根本就沒有出去玩的機會。
今天天氣挺好,陽光淡淡的。
明媚的陽光如細絲般穿透雲層,雲朵之上的天空格外湛藍。
三人換上舒適的出行服。
李欣提議開跑車出去,許願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一方麵是三人坐跑車很擁擠,另一方麵是裝不了多少東西。
以許願對兩人的了解,不提著大包小包回來都不是她們二人的性格。
唐韻家的車庫有很多車,許願掃視一圈選了一輛巴博斯,明亮的車漆能當鏡子用。
許願摸著方向盤滿臉興奮:“我的夢中情車啊。”
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後座的唐韻:“韻姐你家怎麼這麼多豪車?”
“我爸喜歡,買了也不開,就在車庫裡放著。”唐韻輕輕笑。
副駕駛的李欣正在係安全帶,衝著許願挑挑眉:“今天就宰韻兒這個小富婆一次狠的,許願弟弟,出發!”
“得令!宰一次狠的!”
引擎咆哮轟鳴,後座的唐韻從包包裡掏出一張黑卡,麵帶笑意:“隨便刷,刷爆了算你倆有本事!”
“萬惡的資本家!”
許願和李欣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