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霧氣完全散開後，尉遲鵬等人才理解了為什麼昨日夜晚對方會說霧其實沒完全散。
顏色太鮮豔了！
到了清晨辰時末的時候，隨著對方約定的時辰到來，一道清風拂過，眾人才看清楚了，對麵的顏色.
完全和這邊不一樣！
就像完全不一樣的畫風一樣，對麵的岸上顏色明顯要深一些，草更綠、土更黑、天更藍，肉眼可見的，對麵那些人身上的色澤也要鮮豔顯眼一些。
與之相比，自己這邊就像退了色的油畫，感覺畫風都要模糊一些！
直到此時尉遲鵬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說霧沒散，因為的確沒散，那淡淡的霧氣遮住了對麵的鮮豔。
“這是怎麼回事？”
一群排好陣勢的士兵小心翼翼的看著對麵，雖然他們不懂畫風這個詞的意思，但總感覺.對麵好像要高級一些？
“侍郎大人.對麵是術嗎？”
尉遲鵬在大軍後方，看著旁邊呆呆的羅侍郎，好奇的看向對方。
羅侍郎看了好大一會，突然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感覺到疼了，這才深深吸了口氣：“這世上居然有這種事！”
尉遲鵬看著對方那呆呆的模樣，手突然感覺也癢了，很想也扇對方一巴掌，可對方那柔弱的體格，他怕一巴掌把頭給扇沒了，隻能沉住氣耐心等待。
終於，等了近乎半刻鐘才等來對方的回答。
“那不是術，是靈氣！”
“靈氣？”
尉遲鵬一愣，這個詞他是知道的，很多術士家族經常會用，似乎他們還會刻意用複雜的法陣，保證家族的某些地方靈氣濃鬱，方便出生的新生兒能通過冥想，滋長靈力。
“靈氣.會讓天地顏色更加鮮豔！”羅侍郎穩住呼吸後道：“所以術士家族為了讓家裡的孩子天生有著比普通凡人更高的靈力起點，會布置相當麻煩的術陣，而術陣需要維護，除了需要很多術士以外，更需要不少天地靈石，但凡蘊含豐富靈石的寶地，都是術士界頂尖的資源，通常好的寶地會被術士家族當做祖地，世世代代盤踞！”
“難怪.”尉遲鵬頓時有些反應過來，他就說，那些術士世家明明都投靠了朝廷，但大部分世家的大本營卻不願意搬到京城，都是如沈家那有樣，派幾個代表來，家族則是死死的盤踞在原來的地方，像是離不得故土。
要說沈家盤踞江南是舍不得氣候，很多北方家族天寒地凍的，也不願搬遷京城，搞半天是舍不得自家那塊寶地呀
“意思對麵江南和你們術士家族一樣是寶地？”
“這不可能！”羅侍郎皺眉：“哪有這麼大一塊寶地的？”
此時一眼望去，江岸對麵，都是那般模樣，而且靈氣濃鬱的，已經比得上自己恩師家最好的那片靈田了！
家師的家族是東城望族，有著上千年的曆史，可能保持眼前這種靈氣濃度的靈田，也就最多十來畝的範圍，平日裡非家族最優秀的子弟不能進入，生怕靈氣被分薄了。
可對麵看過去，這樣鮮豔的世界，幾乎一眼都看不到儘頭！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就不會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靈氣濃度這麼高且範圍這麼廣的地方！
他也不是沒來過江南，哪裡可能是這樣？
“那是什麼原因？”尉遲鵬愣愣道。
“我要是知道，我也不用成為彆人家上門女婿了！”
尉遲鵬：“.”
難道是因為那迷霧的原因？
羅毅皺著眉頭，如果是這樣倒也說得過去，畢竟之前朝廷九卿分析過江南的情況，那能分割整個江南的濃霧，或許是遠古的一座法陣。
如今濃霧散去，也許江南這樣的靈氣濃度，不久後就會散去！
真是暴殄天物呀！
早知道如此，恐怕天下的術士世家搶破頭皮都會跑去江南，這樣濃度的靈氣能籠罩，整整一年多，這江南的術士白票了一年的靈氣？
一想到此羅毅整個人都酸了.
“來了！”
尉遲鵬眼睛一眯，對著身後的副手道：“列陣！”
幾個副將指揮棋手打著旗語，中間的盾兵靠前，兩側的輕騎則是依據陣型後退，保留了足夠的俯衝區！
尉遲鵬看向對麵，他沒想到對方會主動渡江，到底是指揮官蠢，還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裡？
自己這次領的兵雖然不是金龍衛精銳，大多都是新兵蛋子，可畢竟都是血脈子弟，而且此次前來的大多都是騎兵。
對方不依江防守，反而主動靠過來，簡直愚蠢！
懂軍事的都知道，開闊的地方，步兵要打騎兵，一個要甲厚，防得住衝鋒，一個要陣型好，才能克製騎兵的衝擊力，而即便擺好陣勢，對騎兵的機動性，都有些無解。
對方一看就是全步兵陣容，居然還敢主動渡江過來，放棄自家的地利優勢！
既然如此自大，尉遲鵬自然得成全，立刻讓出了沿江的大半地勢，隻待對方前半的部隊上岸，他就立刻發動衝鋒，讓其進退不得！
此時羅毅看在眼裡也是一陣疑惑，對方那麼好的兵源質量，難道沒有一個通軍事的人？
居然犯這樣的錯誤？
哪怕他不是精通軍事的專家，也看得出對方此時的指揮有多蠢。
陳卿那麼放心大膽的將指揮權交給那徐虎，就是這般用兵的？
而於此同時，用小船渡江的徐虎看到對方如風一般撤退的騎兵後，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好馬呀，金龍衛的馬匹據說是東城特供，頓頓吃牛肉，六年才能養成，嘖嘖，果然雄壯！”
旁邊幾個副將也是羨慕的看著，如今江南鬥士軍說出去也是百萬雄師了，可一支像樣的騎兵都沒有。
究其原因也是沒有馬源，幾個山神大人通過手底下的畜牧仙實驗過很多品種，倒是研究出一種比較適合在山路地帶騎乘的靈鹿，此靈鹿靈活至極，看似輕盈，體格卻也強壯，在山間複雜地帶配備厲害的矛手，相當的犀利。
可到了平原地帶，衝刺能力就遠不如朝廷的妖馬了！
雖然最近聯係到了北方，找到了馬源，可臨時的馬源需要畜牧仙們重新研究，才能配種出更好的品種，也才能形成江南自家的好馬，這個過程根據學院裡那些研究生物的學子所說，起碼得兩年的光景，再到產業成熟，起碼五年起。
也就是說江南五年內不太可能有自己的騎兵。
徐虎等人都是曾經在北方當過兵的，北方地勢開闊，騎兵縱橫，凡是經曆過戰場的，對擁有一匹馬都是很有執念的。
此時看到朝廷的成千上萬的騎兵，不免有些羨慕。
“小子.”徐虎拍著尉遲飛虎的肩膀：“金龍衛這些都是好馬，很多為了保證馬匹的力氣，都沒有醃過的，你能留活的就留活的，知道不？”
尉遲飛虎翻了個白眼，活捉騎兵他聽說過，活捉馬匹？
開什麼玩笑？戰場講究得就是射人先射馬，要是馬匹那麼好俘虜，這世上也不會那麼缺馬了
“我儘量”望著一群人期盼的眼神，尉遲飛虎隻能違心的承諾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徐虎頓時大笑：“好，好好做，你小子成名就在今日！”
尉遲飛虎聞言眼中也是閃過一絲興奮。
徐虎則是看向前方，直接腳步一踏，一個飛躍就隔著幾百米跳到了對麵岸上：“尉遲鵬何在？可敢一戰？”
聲音如厚重的鼎鐘，不刺耳，卻震得人人胸口氣血翻騰，像是被悶錘來了一下一般，數千馬匹都嘶叫的後退幾步！
遠處尉遲鵬看在眼裡，眼中戰意飛漲：“有何不敢？”
回頭對著旁邊一個中年將領道：“烈叔，隊伍就交給你指揮了，我去會會那徐虎！”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他叫尉遲洪烈，是尉遲家的長輩，也是此次尉遲家專門派來協助尉遲鵬的族叔，有著非常老練的用兵經驗。
旁邊羅毅聞言眉頭緊皺，這彆人一挑釁主將就拋下隊伍了，仗是這麼打的嗎？
看到羅毅皺眉，旁邊尉遲洪烈低聲解釋道：“戰場上頂端戰力很少會負責指揮，因為都要牽製對方的高端戰力，就如那徐虎，如若放任他在岸口位置，那他一個人就能掩護後麵所有軍隊上岸！”
“原來如此.”羅毅點頭，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尉遲鵬已經興奮得直接朝著徐虎飛去：“來戰！！”
徐虎咧嘴一笑，腳步一踏，如一枚炮彈般衝向天空，撞向尉遲鵬，兩人都沒用武器，徒手在空中相碰，竟發出如雷一般的響聲，震得下方人仰馬翻！
羅毅看在眼裡，心中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他很少能看到頂級武夫的戰鬥力，如今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以來，術士世家都是被血脈世家壓製的。
論正麵戰力，三個一品術士，怕都不一定是一個一品武夫的對手！
尉遲洪烈則沒有關心上方的戰況，他對自己侄子的正麵戰鬥力極為自信，他更好奇對方負責指揮的誰。
結果看到對麵打主旗語的人後，整個人都是一愣.
開什麼玩笑？
居然是尉遲飛虎那臭小子！！
第二更要晚點發，這幾天沒存稿，更新時間不太穩定，等魔方存兩章了，後麵就能準時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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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