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嶼咂摸著嘴,興奮撫掌之餘,又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他拍著胸脯表示:“這是他們兩家之幸啊!”
一旁的盧晟立刻點頭認同:“可不說是呢,若是你在場,隻怕誓要速戰速決了,岑、關兩家在場的怕是要悉數養傷哩!”
盛苑捏著果脯使勁兒頷首:“這樣說來,還是我更文明些呢!”
“……”安嶼被他倆擠兌也不生氣,反而認真的琢磨片刻。
速戰速決=指揮有方=戰力高超=聲勢浩大=己強敵弱
不若苑姐兒文明=拳頭有力以武製人=坦率直爽天生將才
腦袋裡迅速轉過兩條等式,安嶼自動將好友們的言語當成了誇獎,登時得意的揚著腦袋表示:“這是我的特長!”
盛苑:“……”
盧晟:“……”
看著好友這副自豪樣兒,倆人都無話可說了。
“苑姐兒,岑家也就算了,倒是關家,也不知以後會不會給你使絆兒?”盧晟越大考慮的問題九越多,又因在府裡隨父親和親隨習武、學將帥要掌握的課程,故而習慣性的往長遠去想。
他於科舉前途有限,努力到最後考上個同進士也未可知。
當然,他也不指望這條路吃飯。
倒是好友苑姐兒,基本上是要從科舉出仕,進翰林入內閣。
進翰林於她不難,若是真有入閣之意,怕是出京曆練不可或缺。
屆時出了京都,即使不去隴東,也未必不會和關家一係狹路相逢啊!
“你想的還挺多!”盛苑托著圓腮,掂量著手裡的果子,眼裡儘是不以為意,“不要緊啦,將來我就是出京,說不得也是以十三道禦史之名出去,真要狹路相逢,指不定誰躲著誰呢!”
盧晟曉得她想來疏朗心大,很少會因以後之事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此是她之優點,卻也未必是其長處。
當然,是人都有缺點,隻看能不能轄製不足了。
安嶼聽他倆說得熱鬨,忍不住想反問盧晟:“晟哥兒,苑姐兒也沒對關家造成實質的傷害,他們憑什麼記恨苑姐兒呢?再者說了,咱們現在才剛參考童試,真到出京赴任,又要多久?
這麼久的時間,還不夠關家忘記這點兒小事兒啊!更何況,那時,岑幼娘說不得已經坐大,關家有沒有精力找苑姐兒不快還說不定呢!
更何況,你認為咱倆是瞪著眼吃乾飯噠?能擎等著苑姐兒受欺負?不可能噠!真要這樣,說不得本侯爺要親率護衛出征討伐那等無德之族!”
說到最後,他從石凳上跳起,一腳踩著旁邊兒的石頭,一邊兒拿著樹枝當刀槍,威風凜凜的好像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盧晟看著他,嘴角兒不由抖了抖。
他不由看向盛苑,想看她是不是很感動。
結果卻瞧見這丫頭一邊剝著堅果,一邊跟看戲似的哈哈撫掌。
耳邊聽著她笑嘻嘻說著“妙極!妙極!”,盧晟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忽然較他們大了許多。
當然,胡鬨總是暫時的,笑過之後,安嶼坐下來關切起盛苑這次考試來。
“怎麼樣?能考第一不?”
盛苑聞言,抓抓耳朵,無奈的仰頭長歎說:“嶼哥兒啊!這樣的問話,我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咯!”
“……這麼多問的?”
安嶼震驚之餘,遺憾的歎口氣:“早知剛考完就過來找你了!”
盛苑聽得眉黛幾近豎起,怎麼著,考試考不到第一名,就想從她這兒找齊呢!
安嶼登時舉手保證:“這不是想第一個關心你嗎!好友不騙好友!真噠!我保證!”
盛苑滿意了,點點頭:“到底是好友,不像好多人看著是關心,實際上想看我笑話呢!可笑!我的笑話是這麼好瞧噠?!”
“就是!就是!”安嶼使勁兒點頭,關於這點特彆認同哩!
“是吧?是吧?”盛苑見好友有點兒知己樣兒了,頓時喜歡怒放,“隻要我自己理直氣壯,不以為意,就是鬨了笑話,他們也隻能自己消化!哪個敢到我跟前兒嘲諷?哪個敢當著我麵兒指指點點?”
“那可不是!但凡有誰這樣,你肯定把他變成笑話!”安嶼舉著大手指點讚。
“……”沉默半晌的盧晟聽不下去了,一言難儘的問這倆不知愁的好友,問,“你們不覺著這次更換考題不簡單麼?”
“啊?!!”安嶼眼眸有些迷茫。
他姑姑、姑父沒提過啊!
“有嗎?!!”盛苑仔細想想。
不是想要考驗考生的基礎知識麼?這……沒問題……吧?!
盧晟麵對著眼前兩雙求知的眼眸,感覺自己可能是三人之中最早長皺紋的!
“若是苑姐兒這次再奪魁首,可就是女子科考史上首個小三元了!”
“哦,對啊!”安嶼反應過來,繼續關切的問盛苑,“所以,苑姐兒,你感覺有戲不?”
“那不得看考官的?”盛苑對小三元的名頭不是格外執著。
主係統讓她當首輔,又沒要求她爭小三元大三元,她不需要太為難自己。
“可是明擺著朝廷有人想認為乾預,想讓你不能得此美名啊!”
盧晟想提醒盛苑前路不易,盛苑卻認為這很正常。
“要是沒誰反對才奇怪吧!”盛苑覺著有人搞些小動作才對,要是全朝堂對女子科舉接受良好,她才覺著奇怪哩!
“……”盧晟沒想到盛苑這樣反應,一時微怔住了。
倒是盛苑這個受到波及的當事人寬心的拍拍他肩膀,勸他想開些,不要太緊張:“說來這是好事兒,隻有他們時不時蹦躂幾下,才會讓我清晰記著,自己跟他們到底不同,不至於讓人家溫水煮了青蛙!”
盧晟聽到最後,眼眸驚訝的看著她,再一次提高了對她通透程度的認知。
“看來第二場考試是不可能這樣簡單了!”和盧晟不同,聽到最後的安嶼抱著腦袋一聲嗷嚎,他最喜歡這類不動腦子直接默寫的題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