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他麵兒悄悄說他壞話也就算了,可是說到最後,他連話題都不是了!這仨胖墩兒已經興致盎然的聊起了彆的。
他就這麼沒存在感啊!
哼哼!小孩子,就算是看著再可愛,本質上也是氣人的!
“韻之!”旁邊溫和的郎君低聲喝止了想要跟小孩子爭辯的好友。
“聞聲,我得分辨分辨!”叫韻之的郎君說話間,掏出自己的證件,拍拍盛苑椅背,“誒!小不點兒,看清楚了,在下是雲棲書院的教授官,專門教寫函文的,才不是壞人呢!”
他吸引了盛苑三人的注意力,得意的揚起眉,氣人的拍拍額頭,佯作恍然大悟般說:“哦,對不住,我忘記你們這麼小,可能不認字兒呢!嘖嘖嘖。”
盛苑三人:“……”
這是小瞧誰呢!
同樣好勝的仨人,瞬間不服氣了。
先是盧晟不服氣的把證件上的字兒念了一遍;
接著安嶼質疑了一下對方座位雲棲書院的先生跑到百洲書院吃宴的動機。
最後,盛苑負責糾正他的錯誤想法兒:“您既然也是個先生,就該知道舞水袖、綢緞和舞劍舞刀一般,都是表達的一種。就像雲棲書院是書院,百洲書院也是書院一樣!
要說跳舞蹈,學生還是選擇舞劍舞刀最好!‘哼哼哈嘿’總好過‘唉喲唉喲’吧?
學生是儲官,要有上馬彎弓下馬砍敵的士氣!國家才能強大!如何能因為舞劍舞刀達不到你們想看的柔美之氣而貶低呢?”
“……”本來想要辯駁的韻之郎君,看著盛苑小嘴兒叭叭叭的說個不停,腦子都有些發暈。
這小女郎未免忒能說了些啊!
倒是叫聞聲的郎君聽得頷首連連:“女郎雖小,但是見識不淺,言語很有道理。”
盛苑沒想到,眼前這位眼睛滴溜轉的有些活潑的韻之郎君竟然還有個講理的朋友,頓時就不好意思欺負人了,禮貌的朝對方笑了笑,轉身坐了回去。
“苑姐兒,舞台鋪好了,快看!”跟著坐好的安嶼,一抬頭注意到舞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艘小舟,登時驚奇的推推盛苑胳膊,讓她一起瞧。
“還能動呢!”盧晟搖晃著盛苑另一側胳膊,激動的說,“這是怎麼做到的啊!”
讓他倆搖晃的快成不倒翁的盛苑:“……”
她也很好奇啊!
可是左看看,嶼哥兒隻是瞪大眼睛瞧,一點兒探索的意思都沒有!
右看看,晟哥兒興奮地小臉兒漲紅,一點兒研究的打算都沒有!
哼!果然,還是得看她苑姐兒的啊!
盛苑小手撐在桌沿上,小腳踩著橫欄使勁兒,借力跪在了軟墊上,然後抻著脖子往上看。
整個人瞧著竟像足了好奇扒牆頭的狸兒,嗯,還是吃得飽飽都是肉肉的狸兒!
盛苑不知道自己落在眾人眼裡是這麼個形象,她為了看清楚舞台,雙膝跪的並不結實,小胳膊使勁兒撐著身子提升高度呢。
安嶼和盧晟也沒閒著,倆人伏在桌子上幫她壓勁兒,免得她把桌子按翻。
“看清楚了,他們似乎是把兩條木槽固定在了舞台上;木槽裡麵似乎有冰,你們看,上麵似乎有寒氣兒,跟花池裡散發出來的寒氣兒一個樣!肯定有放冰!”
盛苑重坐好後,一手扯著一個小夥伴,指著舞台連聲說,“你們注意到小舟底端有兩排厚厚的鐵片刻進了木槽裡?就像嬉冰冰鞋底下的冰刀!”
“嗯嗯嗯!”安嶼和盧晟沒像盛苑那樣又踩凳子又抻頭的,故而看的不大清楚,不過既然盛苑這樣說,那肯定就是如此,錯不了!
小夥伴的信任,讓盛苑笑彎眼,得意的樣兒,都能跟孔雀比開屏了!
【唱山歌~~咧!】一道百越民歌特有的曲調兒忽然響起,讓盛苑和小夥伴安靜了下來。
這道女子歌聲輕靈透亮穿射力極強,好像即使麵對重重山川亦能一聲透過!
而這般有穿透力的歌聲尾聲極輕,自帶繞梁的回聲效果的尾聲若羽毛般輕飄,似乎瞬間就飄到客座每個客人的耳畔。
盛苑看著舟上一對兒男女學生坐在舟上,一人負責一柄船槳,揮動間,船槳作為支點,推著小舟在軌道上滑行。
唱歌的是這個女生。
這不,她直接用歌聲宣布了最後這個環節的參賽規則:
【唱山歌咧~~欸欸欸,我唱山歌誰來和~~誰來和?誰唱山歌勝過我欸~~,勝者可得名額十來個,名額十來個!】
盛苑聽到這兒,小手一拍立道:“看吧,肯定很多人參加呢!”
她話聲未落,就見左右客座上烏壓壓一群人舉手。
見此,盛苑還特意扭著脖子往後麵瞧,果不其然,四十歲以下的郎君就沒有幾個不舉手的!
“嘖嘖,果然收益動人心哦!”盛苑搖晃著小腦袋悠悠感歎,安嶼、盧晟紛紛頷首。
就這會兒工夫,小舟上的男生也唱開了,大意是讓選擇對歌的郎君女郎舉起宴桌抽屜裡的綢扇,小舟上的這兩位隨意選出第一位對歌人,然後讓這位對歌人自己選對手,誰勝誰留下,然後繼續選擇對手,直到剩下最後一個參加對歌的客人。
當然,這位還不算是最後的勝利者,因為他需要從沒有參加對歌的人群裡選擇一個當對手,這次贏了才能拿到下屆百果宴的請帖。
“她說我們這些沒參加對歌的人代表她們?”盧晟的小臉兒有些發白,緊張的搖著盛苑胳膊,直道,“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會唱這個!”
“沒關係,要是你被選上,就我來!”盛苑不知道啥叫怕,拍著胸脯大包大攬。
安嶼聽了眼熱,也搖晃她胳膊,要說話。
盛苑都熟練了,不等他說就保證:“喊到你也一樣,我來!都我來!”
彆看這倆不是大她一歲,就是大她兩歲,說起來是哥哥,可關鍵時候,一個兩個的都是弟弟!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