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你怎麼能帶她來這兒了啊!”
沈知行抬頭擰著眉頭問他:“喝了幾天洋尿就忘本了?不知道需要敲門嗎?”
這話糙的席明晝尷尬了一瞬,好歹是想起來自己是乾嘛來的了。趕緊開口道:“小舅舅,你把玉蘭帶來什沙海,這讓蘭蘭知道,她肯定會難受啊,你這麼做怎麼一點都不考慮一下我啊?”
沈知行乜了他一眼:“周棲蘭關我什麼事?”
“那玉蘭又關你什麼事啊?”席明晝大膽嗆聲,他從有記憶開始就是這個大他七歲的小舅舅帶了,這還是第一次頂撞他,他說完後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一想起蘭蘭會因此傷心影響身體,席明晝又覺得他需要一個解釋了。
席明晝見沈知行沉默,以為是他說中了。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蘭蘭那事你們就不能都過去嗎?她已經受到懲罰了啊,她無親無故的一個人在國外住了快五年了,你們還要她怎麼樣啊?”
“你這替人大度的毛病什麼時候有了的?”
沈知行語氣中一點波瀾都沒有,越是這樣席明晝越是害怕,他連忙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替周棲蘭辯解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知道蘭蘭她不是故意的”
“這種翻來覆去的話,我不想聽。”
惡心的事情再次回想,隻能得到更惡心的結論,沈知行直接抬手打斷他。
周棲蘭做的事,他隻是把她送去國外還吃穿不愁地養著,已經是他良心未泯了。
他現在看著席明晝在這裡安穩的坐著,就是莫名有一股氣,一股怨氣,他問道:“你之前不是拿她當親姐姐嗎,怎麼能睡得下去的?”
席明晝像是被捏住七寸的蛇,臉色慘白,這個事也是他一直逃避的事,他根本不敢想,也不能想。
看他的反應,沈知行頓時有些意興闌珊了。
“當我這兒是什麼地兒呢?睡完什麼東西都敢往我這兒鑽了?”
這話算得上很重的逐客令了。
席明晝失魂落魄地走後,沈知行房裡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他捏著眉心,緩著氣,在思考他剛才那股怨氣是為何而來?
他從頭開始捋,這一追溯就追溯到了那晚的電話,席明晝那充滿情欲的聲音。
一團亂麻中扯出線頭,事情就開始清晰起來了。
他好像在為玉蘭覺得不值得。
沈知行喝了一口茶,茶水早就冷了,透著一股苦澀。
他捏緊茶盞,嗤笑著搖了搖頭。
“荒謬。”
第二日,周姨問沈知行後院空出那片花圃需要什麼花兒時。
沈知行按著慣例回了一句:“山茶。”
臨了又換了:“那片兒的大,挪幾顆玉蘭來也行。”
時間過得飛快,尤其是假期,眼睛一閉一睜就結束了。
一到開學,玉蘭就忙得腳不沾地。
這一片區是正兒八經的學區,其中囊括了從早教到大學城,她生意好時,每天淨利潤能突破小一萬,玉蘭對此累且不滿足。
她想的是像這樣的店,要開上一百家,一千家,甚至是開到國外去,遍布全世界!到時候她親手調製出來的配方能被大眾認可,甚至成為業界標杆。
玉蘭這次出去不僅見了世麵也遭到了不小的打擊,她已經知道了就算她把店開遍全世界,或許也比不過沈家或者席家。
可她轉念一想,那些東西都是命,她總不能現在去跳河,求神拜佛讓她投個好胎吧,握在手裡的都掌握不住,還寄托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掌握,她絕對是傻子才能乾出來這種事。
感歎了一會兒,她又陷入重複的忙碌中。
“歡迎光臨。”門口的感應器突然發聲。
玉蘭下意識揚起笑臉問道:“請問喝什麼?”
眼前的男人,出現在她這小小的門店裡,像是明珠蒙塵。
無他,這男人長得跟個妖精似的,這麼標準的細長丹鳳眼,玉蘭還是在圖模板上見過,更彆說他那一身不漏牌子但是處處都透露著“我有錢”的穿搭。
奢侈品這東西,可以沒有,但必須得會認,不然哪天撿到了還以為是xx九塊九包郵。
玉蘭打量了一下,他這騷包的一身少說也是小二十萬,再穿幾套就能買她的這個門店了。
“我!富二代體驗生活,你這裡招人嗎?每個月給你一萬。”騷包男人開口更騷了。
玉蘭笑著看他,沒回話,隻是手指在計算機上長按。
“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6”
“好歹富二代了,泡妞一個月隻舍得給一萬?”玉蘭譏諷道。
褚時隻覺得這一趟他是真沒白來,又能躲李楚楚的糾纏,還能找到個從裡到外全合他胃口的女人。
“開個價?”
“當代陶淵明,不食嗟來之食,讓讓,擋著我後麵的顧客了。”
褚時轉頭正好看見簾子外邊一群欲言又止的青春男大。
他冷嗤一聲,退回個兩三年誰還不是了。
他一揚手:“一杯冰水。”
玉蘭手腳麻利,接水放冰手動封蓋。
“八塊。”
褚時努努嘴,示意玉蘭看頭頂的標價,上麵明晃晃寫著:“冰水免費。”
玉蘭轉頭:“那是個百姓價,富二代翻倍,找茬浪費我時間的翻倍,現在十六塊。”
褚時笑得開懷,他拉過二維碼就想掃。
玉蘭涼涼掃了他一眼開口:“掃多了,我就報警告你洗錢。”
褚時今天真的格外開心,他狹長的眸子眯起,像一隻饜足的狐狸,他懶懶散散倚靠在吧台上,雙手撐著臉十分認真地開口:“招學徒嗎?這個我給錢總是對得了吧?”
“學徒當驢使,每個月交五百,不包食宿。”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