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軟看著喬北征對小家夥嗬護備至的模樣,不懂的,還以為這是他親兒子呢。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她們會誇他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了。
喬星野吃飽喝足就開始犯困,小手無意識的抓著蘇軟軟的衣服,怎麼都不願意放開,相對於爸爸的懷抱,他更喜歡軟軟的媽媽。
這一輩子,他終於有爸爸媽媽了,真好。
小家夥嘴角噙笑的睡著了。
蘇軟軟還沒說什麼,喬北征就小心翼翼的把她懷中的小家夥抱到旁邊的小床上,仔細的幫他掖好被子。
“你要不要睡一會兒?待會兒孩子餓了,我再叫你。”
蘇軟軟搖頭,她已經睡了幾天了,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
甩了甩酸軟的手,努力撐直自己的腰,真累啊。
第一次當媽,當真是不習慣啊。
她目光朝四處搜尋,終於看到坐在牆角顯然已經睡過去的蘇逸辰。
“我弟弟他……”
喬北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到縮在角落睡覺的蘇逸辰,將他抱起,放在隔壁沒人的床上。
“我跟醫院打過招呼了,這個床位可以暫時給他睡。”
“謝謝。”蘇軟軟由衷的感謝道。
這個男人是真的很細心。
“蘇同誌,你去哪裡找到這麼好的男人啊,不僅對你好,對娃好,對你弟弟也那麼好。要是我閨女能找到這麼好的對象就好了。”
隔壁床的大娘一推病房門走進來,瞧見喬北征悉心照料妻兒的畫麵,忍不住又一次滿含羨慕地開口。
“做夢來的。”蘇軟軟心中嘀咕。
“哈哈哈,蘇同誌,你真會開玩笑,我啊,也成天做夢,盼著能有這麼出色的女婿進家門呢。”
大娘一聽,頓時爽朗地大笑起來,那笑聲在病房裡回蕩。
蘇軟軟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竟不小心把心裡話給脫口而出了,臉上瞬間泛起一絲紅暈,有些窘迫地撓了撓頭。
喬北征看著那個毛茸茸的小腦袋,輕咳一聲,壓下嘴角彎起的弧度,和蘇軟軟說起這幾天的事情來。
他覺得蘇軟軟應該知道的,都一一告訴了她。
對於父親和繼母繼妹沒有來看過她的事情,她一點都不奇怪。
“喬北征,謝謝你救了我和我弟弟,這幾天也麻煩你了,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彩禮錢我會還你,等我出院,我們就去離婚,絕對不會拖累你。”
喬北征人很好,但她不能恩將仇報。
他不該被她拖累,把一輩子的時間都耗費在她身上。
想到那個對原主恩將仇報,提上褲子就消失的男人,蘇軟軟就氣得火冒三丈,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要是讓她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她一定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蘇軟軟滿心恨意,雙眼瞪得滾圓,眼底仿佛能噴出火來。
喬北征一直在留意著她的神色,見她這般模樣,眼眸微微閃動,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而難看,心裡更是一陣酸澀,聲音不自覺低沉下來,帶著一絲沙啞:“你就這麼討厭我?”
“不,不是,你誤會了。”
蘇軟軟猛地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擺手解釋,“你那麼好我怎麼會討厭你。我隻是討厭孩子的父親,那個恩將仇報的男人,要是讓我知道他是誰,我非弄死他不可!”
孩子的父親、恩將仇報的喬北征:……
原本還想和蘇軟軟坦白的喬北征,瞬間打消了坦白的念頭。
這個婚他也不會離。
是他的錯,他會負責。
“不離婚,我們喬家隻有喪偶,沒有離婚。”
“誒,你怎麼這麼……”死腦筋。
蘇軟軟的話還沒說完,護士就推著手推車走了進來詢問蘇軟軟惡露排的怎麼樣了。
蘇軟軟隻好暫時先閉上嘴巴,想著反正等她出院了,再和喬北征好好談談。
護士各種的按壓肚子。
“這樣有利於促進子宮收縮,幫助你清楚宮腔內殘留的物質。”
蘇軟軟毫無防備的嗷的一聲尖叫出聲,疼得她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同誌!疼啊!輕點!”
她的話音剛落,手就被一隻小手握住了,身上的痛意頓時消失了一大半,身上暖洋洋的。
護士打趣道:“還痛不痛?每次你喊痛,你弟弟一拉你的手,你就不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弟弟是止痛藥呢。”
止痛藥?她弟弟可比止痛藥厲害多了。
蘇軟軟看向蘇逸辰,心裡暖暖的。
乾脆一本正經的胡謅道:“那是,我弟弟最厲害了,每次我受傷,都是他陪在我身邊,可不就是我的止痛藥了。”
喬北征看著握在一起的兩隻手,眸光閃了閃。
蘇逸辰被誇,害羞的低下頭。
可蘇軟軟還是瞥見了他再度泛白的小臉。
她趕緊將自己的手抽回,輕聲道:“逸辰,姐姐沒事,啊——”
蘇軟軟毫無防備,再次被護士按痛了,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都靈魂出竅了。
不過這次即使再痛,她都沒讓蘇逸辰給她治療,他的異能不能暴露。
“同誌,您輕點。”
喬北征看到蘇軟軟痛得麵色扭曲,眼底滿是擔憂。
護士卻習以為常的說道:“力道太輕,裡麵的惡露排不乾淨,對你媳婦兒身體不好。你要是真心疼她,以後就對她好點。蘇同誌,你小聲點,彆把孩子吵醒了。”
蘇軟軟下意識的閉上嘴,眼淚卻流的更凶了。
喬北征將自己的手伸到蘇軟軟麵前,“你痛就咬我。”
蘇軟軟沒忍住,一口咬了上去。
心裡一邊感激喬北征,一邊把那個恩將仇報,讓原主懷上孩子的男人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直到護士離去,蘇軟軟才鬆開了喬北征的手,迷糊說了聲‘謝謝’和‘對不起’後,徹底癱軟在了床上。
連蘇逸辰喂她喝水,她都是迷迷糊糊的喝完就睡了過去。
就在半夢半醒間,一聲淒厲的哭喊聲,將她嚇醒。
她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四處搜尋,蘇逸辰在隔壁床睡著了,喬北征坐在她床旁看著她,可她兒子不見了,一陣頭皮發麻,她剛接受她有兒子的事實,兒子就沒了?
“怎麼了?做噩夢了?”喬北征看著她的模樣,擔憂的問道。
“喬北征,我兒子呢?”
“護士帶去做檢查了,待會兒會送回來。”話音剛落,就見護士將孩子推了進來。
蘇軟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猛的衝過去,將孩子抱了起來。
結果剛抱起來,她人就僵住:“不對,他不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