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助會的辦公地址在廣安商業大廈。
葉象趕去，在前台登記信息。
那種晾客的橋段沒發生。
沒到五分鐘，西裝革履的男人小跑從裡麵出來。
“葉巡使，久聞大名！”還沒到麵前，他就弓起腰、伸出手，態度不加遮掩的諂媚，“青年戰的表現著實亮眼，我輩楷模。”
“沒想到今日能親眼見到您。”
正是互助會名義上的管理者楊宇航。
葉象沒伸出手，似笑非笑地看他：“沒想到？”
楊宇航很自然地縮回手，把腰挺直：“葉巡使造訪，有何貴乾？”
“有人檢舉你們這高利貸。”葉象麵無表情，“過來檢查。”
楊宇航舉起手：“這件事？”
“小五。”
一名男人在遠處應聲。
“把一年以內的賬目拿出來給葉巡使看看。”他轉頭吆喝，吩咐一句後，又立馬轉回來，和葉象繼續說道，“準備賬目還需要些時間，不如我帶葉巡使參觀一下互助會？”
葉象眯起眼看他。
楊宇航向前伸手，微微一笑：“請吧。”
他大步向前，帶起了路。
繞過前台，進到走廊，第一個隔間前，楊宇航停下腳步：“這是我們的事務部，處理廣安，乃至整個嶺南地區武者的需求。”
“去年一共為兩萬五千六百二十三名武者提供服務。”
“目前有六萬五千多名初級會員，一萬多名中級會員。”
他一邊說著，一邊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
葉象默不作聲。
楊宇航走到第二個隔間：“這裡是我們的保安部。”
“一共有二十七名武者，一百多名高級學徒為我們工作。”
他笑著搖了搖頭，有些苦惱：“每個月光工資就是一筆大開銷。”
“但沒辦法”
“能為嶺南的武者做一點貢獻，這是我驕傲的事業。”
第三個隔間
第四個隔間
他一個個介紹，語氣也從最開始的謙卑，逐漸變得盛氣淩人。
等參觀完最後一間辦公室。
那個叫小五的男人也恰巧準備好賬目。
“這是互助會的賬目，請葉巡使過目。”楊宇航正聲，“我們保證每一筆都是合法收入。”
“也保證每一筆都足額納稅。”
“不過”
“有一個賬目還請您不要誤會。”
他一邊說著，伸手在平板上一滑，精準地點中其中一項：“就是這一項，我們與武者之家的交易。”
“您知道的，我們互助會要保障每一位新覺醒的武者有裝備用、有秘籍學習，這要與武者進行大量而且頻繁的交易，在商議下，我們決定每年結算。”
“去年一整年的賬目還未來得及結算。”
說完這些後。
他才一擺手：“葉巡使，請吧。”
葉象走到平板前，伸手輕輕點了點，發出清脆的兩聲：“這就是你們故意找人向我投訴想讓我看到的東西？”
雖是疑問，可沒帶任何詢問的語氣，是一種塵埃落定的總結。
“葉巡使您在說什麼？”楊宇航裝傻。
葉象輕聲，眺望遠方：“不就是想告訴我，楊家的牽扯有多廣。”
“利益有多深。”
“有多動不得。”
“讓我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甚至完全拋棄和你們楊家敵對的念頭。”
直白說了出來。
楊宇航臉色不變，微微一笑，算是默認：“家裡的長輩聽說您要來，特意跟我強調過。”
“楊家樹大招風。”
“互助會每個月過百萬的功勳流水，也招人眼紅。”
“有些心懷不軌之人往我們身上潑臟水，這很正常。”
說著，他伸出手，麵帶微笑：“葉巡使您覺得呢？”
葉象皺眉，手上稍微用了些力，“哢嗤”一聲，把平板戳出一個孔洞，連帶桌子都沒能幸免於難：“這些彎彎繞繞的話不必說了。”
“我來是處理問題的。”
“而不是和你們玩過家家酒遊戲。”
楊宇航冷臉，雙手一攤，指向平板：“那就請葉巡使慢慢查吧。”
“小五，葉巡使想要什麼，全力配合，一點馬虎都不準有。”
“希望你能順利調查出來什麼。”
“我還有工作”
葉象似笑非笑，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楊宇航一愣。
“處理。”葉象伸手一點，哐當一聲，辦公室的門被關上，“我說過，我是來處理問題。”
“不是調查。”
“給你一個機會，老實配合。”
楊宇航眯起眼，毫不畏懼：“葉巡使這麼霸道？”
“那又如何？”葉象心靈力量一動，短刀鏗鏘一聲出鞘。
楊宇航冷笑一聲，沒有說話，用言語表達內心想法。
他雙手一搓，雷光劈裡啪啦躍動，在雙掌上凝聚，成一對威光赫赫的雷電手套。
“拿了個青年戰的冠軍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們那比賽不過十八歲以下。”
“真以為能和我們這種資深——”
話沒說完。
短刀飛出，迅疾、奔騰，以不可阻擋之勢刺向楊宇航。
他把後半句話憋回嘴裡，雷光一卷，不躲不閃，對準短刀出拳。
可就在拳頭即將打出的那一刻—
葉象縱身前衝，拔刀出鞘。
飛廉刀法！
楊宇航反應及時，另一隻手擺拳迎擊。
但
就在拳頭和刀刃觸碰的瞬間，他的臉色驟然大變。
好大的力量！
比自己還強。
這個剛靈性覺醒還不過半年的家夥
比靈性覺醒了五六年的自己的身體素質還要強大？
而且這種招法
發力不止一重。
足足六道勁力。
一刀斬碎雷霆拳甲，再下一刀就斬入血肉。
短刀噗嗤一聲，繞了個彎又飛回來，紮入他的咽喉。
交手的瞬間，便決出生死。
一旁名為小五的男性目瞪口呆，慌亂布滿全身，僵硬地扶著牆壁站立。
殺了
直接殺了！
葉象掏出手機，錄音還在繼續，他補上一句：“互助會楊宇航拒不配合，當場擊斃。”
他冷眼一掃，看向屋子裡的男人：“你能配合嗎？”
小五小雞啄米式地點頭。
“統計賬目，算一算欠武者之家多少錢。”葉象揮手，短刀飛回，一長一短兩把刀刃上的血漬在心靈力量的影響下，脫離滴落，“將這部分償還。”
“剩餘該退回的欠款，一個個退回。”
“那些超出常理的貸款，全部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