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來到營地,進入帥帳,看著靳榮等人全部在列,直接步入正題。
“剛才會上說的,你們都聽見了,接下來是關於大軍的安排。
現在的第一要務,是建造房屋,先讓所有人有一個安身之所,所以接下來大軍沒有任何任務,留下一軍負責防務,其餘人也要投入到這個事務之中。
而在此期間,派出哨探給我查清楚,在大漢國內那些土著分布的區域,以及他們是否有軍,同時將這裡是大漢國,是本王之國的消息傳播出去,讓他們立即歸附。
若是不願歸附,暫時不用去管,等這裡第一階段的事情做完,到時再去收拾他們。
這件事,張輔,交給你來負責,韋興你先來這裡,你協助張輔,其餘人由靳榮你率領,過後去找王玉給你安排該做的活。”
張輔與韋興、靳榮三人當即站出:“遵命!”
其實三人也都是有些亂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來到這裡,這裡的人無比配合,完全沒有以武抗拒他們到來的事情發生,且會上朱高煦說的,他們也很清楚暫時不會對外用兵。
這就導致了他們作為帶兵的人,其他的又不會,安排大軍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排。
但什麼都不做吧,每個人都感覺很不好。
如今朱高煦安排下來,他們巴不得自己多點事做。
每個人都不是蠢人,現在正是每個人都無比繁忙的時候,這個時候誰閒下來,這明顯就是在找不自在了。
朱高煦沒有去理會這些人怎麼想的,隨即看向韋達。
“韋達,這裡原本的那五千餘軍,你去接手,從中將不符合的人直接踢出去,重新計入兵冊歸檔。
篩選出來的人,待遇一律相同,不得有任何區彆對待,他們使用的武器與甲胄,全部更換。
隨後這支大軍的操練,也由你來負責,讓他們儘快形成戰鬥力。”
不是朱高煦看不起這原本五千多人的武器甲胄,對比起明軍是真的寒磣了,而且戰力,這還真不是他吹,外麵這些小國的軍隊,與明軍比起來差的真不是一點半點。
隻要這五千人整合出來,他的大軍也差不多有一萬四千軍了,而第一階段的房屋建造也差不多可以結束了,正好銜接上對外的出兵。
韋達聽聞,心中雖然有些不願,但也隻能站出來接下。
“王爺,末將遵命。”
朱高煦也看出了韋達有些不願,而且還知道原因,不為彆的,就是單純的瞧不上。
韋達原本統領他的護衛隊,能夠作為他大名漢王的護衛隊,跟著他在戰場上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可想而知其有多精銳。
如今直接換成這樣一支大軍,心中要是沒有點想法,才是怪事。
“韋達,你既然應下了,就彆給本王惹事,這些人確實不足,但你身為將軍,正好讓本王看看你的成色。
若是有本事,就將他們操練成一支雄師。
到時對外的第一戰,本王就讓你來,你自己做好準備!”
韋達神情鄭重再次站出。
“王爺,末將不怕與您明說,末將心中確實有想法,末將原本負責王爺護衛隊,負責保衛王爺安危,如今張輔、靳榮、韋興他們儘皆被王爺安排,那麼王爺的安危又該由誰來負責?
末將不怕去帶那五千多人,末將也有信心將他們操練出來!”
“你有這個心,本王很欣慰,此事本王自會安排,待韋興協助張輔完成那些事後,護衛隊本王會交給他。
你自己記得剛才說的,讓本王看見成果。”
朱高煦看向韋達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原本他還以為是韋達鬨情緒,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重新安排之後,幾人也紛紛開始行動起來,退出帳內。
朱高煦同樣走出,他今天的事情還有很多要做,有時候想想,他都覺得無奈。
此刻他對有一句話的認識無比深刻,那就是萬事開頭難。
如今的他就是這樣,其實他想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但眼前他隻能先做這些最為基礎且緊要的。
騎馬走在路上,朱高煦問向旁邊的朱瞻基與朱瞻壑、朱瞻圻。
“小子,你們也聽了這麼多,現在我來問你們,若是換成你們來這裡,你們會怎麼做?”
朱高煦好奇的看著朱瞻基與朱瞻壑,至於朱瞻圻,他已經是不怎麼抱希望了。
朱瞻基與朱瞻壑也是一愣,對視一眼,就開始沉思了起來。
因為這個問題他們還真沒有考慮過,兩人緊皺眉頭,朱高煦的這個問題,對兩人而言,已經是超綱了,還超出了很多。
良久,朱瞻基率先開口。
“二叔,若是換我,我會直接出兵將這裡占據,然後將田地給我帶來的人,原本的那些人,將他們全部押去建城、開墾荒地。
然後對周邊出兵,凡是鎮壓的人,全部讓他們來做苦力,至於他們造反,實力差距巨大,鎮壓就是了。
不過如果真的換成是我,我應該也不會來這個地方,哪怕就是大明偏遠一些的地方,都比這裡要更好。”
“那如果將來你回大明了,這裡你會繼續保留嗎?”
朱高煦玩味的看向朱瞻基,其實朱瞻基說的這些,他心中就已經不抱希望了。
朱瞻基說的這些,手段太過單一,即便有大明人口基數可以背書,但這樣又能保持擴張多少地方?
每個打下的地方若是不能保持穩定,那就根本無法算作開疆擴土,因為這樣的地方,在以後隨時都有可能會丟,一旦大明國力變弱,就是在為原本的那些小國做嫁衣了。
哪怕是安南,其中的漢人不少,而且風俗、文化也基本與漢人無異,但大明朝廷治理起來,依舊艱難,叛亂依舊四起,錢糧的花銷無比巨大,效果卻是一點都不好。
這也是因為大明對安南,也就是如今交趾的治理,根本沒有像大明之內那樣正常治理。
如今朱瞻基有這樣的想法,他也是一點都不奇怪。
可以說大明上下,沒有一個人是瞧得上外麵的那些地方以及人的,這種觀念已經刻在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