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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鳴第一次來，好的位置都已經被其他小販占據了。
不過大多數都是賣包子，煎餅這種僅僅能果腹的小吃攤。要指望這些來填飽工人的肚子，一套豪華套餐下來價格也不便宜。
已經零零散散的有工人出來了，大多數都是目標明確，出門前就已經想好了要吃什麼。
偶爾幾個工人投來疑惑的目光，但在看到齊鳴那張十八歲的青澀臉龐後都選擇了無視。
“精品盒飯，好吃不要錢！”
靦腆什麼的，能值幾個錢。你讓高中生站在大街上吆喝，那可是要了命了。但是，在眼裡隻有錢的齊鳴這裡，掙錢嘛，沒啥丟人的。
看見自己的吆喝成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齊鳴直接打開一盒。
拿起筷子，一手提著雞腿用嘴撕肉，大口咀嚼。一手拿著筷子瘋狂往嘴裡扒拉飯菜。
看那樣子，活脫一個餓了三天的小乞丐。
吃播為什麼那麼香，因為人家主播演的好，配上那吸溜吸溜的聲音，不餓的人都能勾起食欲。
人群中，有人“咕嚕”一聲咽了口水，大家都盯著齊鳴不斷送進嘴裡的雞腿，滿眼放光。
工地上都是苦力活，辛苦了一上午，工人們對肉的執念可不是包子，煎餅裡那一點碎肉能比的。
“小哥，你這盒飯咋賣的？”
“八塊！”
“太貴了小哥，你看人家店裡才賣八塊。而且菜能隨便挑，你這就這幾個菜。”
齊鳴把嘴裡的米飯咽下去，後悔沒和老何要點廉價的調料湯。
“老哥，我這大雞腿，這麼多米飯。你去飯店，十塊錢都買不來。”齊鳴邊說，邊拿出盒飯塞到了說話人的懷裡：“嘗嘗，不好吃不要錢。吃的滿意再付錢！”
工人還在猶豫要不要吃，齊鳴撕開一次性筷子的塑料包裝。遞過去的同時從西紅柿炒雞蛋裡挑了一塊雞蛋塞進了他的嘴裡。
西紅柿炒雞蛋經久不衰，甚至於能衍生出甜口、鹹口兩種流派不是沒有道理。
就比如工人口中充斥著柿子的酸甜和雞蛋的炒香，瞬間胃口大開。接過筷子扒拉了兩口米飯，同時拿起了雞腿。
成了，齊鳴看著工人一口咬在雞腿上，嫩白的雞肉被他兩口咽下肚。
“老王，味道咋樣啊？”
周圍看熱鬨的工人們滿眼期待，齊鳴大口吃還是有些斯文。可這位工人那風卷殘雲的架勢，誰看了不動心。
“太好吃了，老子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盒飯。”
高中食堂又不是大學食堂或者快餐店，裡麵真材實料的飯菜對這些工人來說簡直不要太香。
“小哥，給我也來一份。”
“我也要一份嘗嘗。”
“這雞腿，像我老娘鹵的，太香了！”
齊鳴一邊收著錢，一邊聽著工人免費給自己打著廣告，感歎勞動人民的樸實。
有了第一批，從工地大門出來的工人都被吸引了過來。剛開始聽到價格後都有些遲疑，但是看到蹲在路邊框框炫飯的工友，肚子發出了抗議。
累了一天，不就是掙口飯吃？八塊雖然有點小貴，但也能接受。嘗嘗再說。
很多人抱著這種心態試試水，飯菜可口，量大管飽。一吃一個不吱聲。
很快小推車裡的盒飯就見底了，齊鳴留了最後一份沒有賣，他留著有用。
“小哥，這是飯錢。明天還來不？”
齊鳴收了第一個吃飯的工人的錢，開口道：“來，明天給大家搞點免費的湯喝！”
除去齊鳴自己吃的，還有留下的這一份。一共賣了73份，584塊錢。
除去成本三百，今天淨賺284元。
老爹一個月工資才1800，按明天一百份去賣的話，五天就能賺他一個月的錢。
當然，這隻是暫時的。齊鳴不可能重生了還一輩子都倒賣盒飯。
收拾好東西，齊鳴把小推車放在工地大門口顯眼的地方，避免被人偷了。
門房的大爺穿著白色的汗衫，拿著饅頭蘸著老乾媽就著吃。
見齊鳴把盒飯放在了桌子上，大爺不耐煩的搖著腦袋道：“去去去，不買！誰讓你拿進來，工地那是能隨便進來的？”
齊鳴笑著打開了飯盒，往前一推。順便把筷子包裝袋撕開道：“大爺，這是我送的。你看你這麼大歲數，還選擇工作，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我們作為小輩，孝敬一下也是應該的。”
“你這小夥子嘴皮子真溜，不用。我不吃，你拿回去。”
看大爺還是對自己有所提防，齊鳴從門房拿了掃把打算去把門口那些吃完的餐盒收拾了。
大爺從門房追了出來：“小夥子，你這是乾嘛？工地裡不可能讓你進來賣盒飯！”
齊鳴邊用掃把歸攏飯盒邊說：“大爺，你彆多心。這些我不收拾，留下來的得你收拾。我就是想以後在門口賣盒飯，你能照顧一下。”
在工地乾了十年的齊鳴，知道門衛的力量。那天這大爺心情不爽，說不讓你在門口擺攤，你就得滾蛋。
這個大爺還是實在的，換做之前齊鳴上班的工地，小販們得給門衛繳攤位費。
“就這事啊，那你放心，門口那最顯眼的地方大爺給你留著。”
“哎呦，您心腸真好。快去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大爺看齊鳴年紀輕輕，就這麼懂事。長歎一口氣，想起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要不是他自己也不用這麼大歲數了還給人看大門。
齊鳴把地上散落的飯盒收拾起來，順便幫其他小販也收拾了一下地麵。
大家一起來討生活，不能把關係搞得太僵了。工地上人很多，這裡加上齊鳴就三家，足夠吃飽了。
大爺給齊鳴拿了一個能裝下成年人的大黑色垃圾袋，齊鳴提著垃圾往垃圾桶裡放。
要說人點背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你看，偏偏這種時候，範雨琪和她閨蜜兩人手挽著手和狼狽的齊鳴撞了個滿懷。
“你還說齊鳴變心了，你看看人家為了給你買4在這辛苦打零工呢。”
聽到閨蜜這麼說，範雨琪得意的仰著腦袋。感情齊鳴那天是在欲擒故縱啊。
“齊鳴，辛苦了。等你攢夠了錢，我請你吃雪糕！”
齊鳴想不到這些十幾歲的小姑娘內心戲這麼多，不過受過洗禮的中年靈魂倒也犯不上和她們解釋。
隨便範雨琪怎麼想，齊鳴沒必要糾纏，眼下滿腦子隻想著再怎麼多掙一份錢。
“喂，範雨琪都要請你吃雪糕了，你怎麼還傻乎乎的，趕緊表態啊。”
說話的是班裡的語文課代表王玲，臉上有點嬰兒肥再加上精致的五官，看起來和瓷娃娃一樣。
她和範雨琪的高冷範截然相反，兩人站在一起基本上通殺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男生。
兩人這麼一直纏著也不是辦法，要是她們發現自己和老何做這種生意，一時想不開捅到學校裡去就要壞菜。
衝著王玲一笑，齊鳴開口道：“王玲，你今天還蠻漂亮的。”
“那是，我”王玲聽到誇讚先是一喜，但很快發現了範雨琪眼中的怒火。齊鳴這個混蛋，怎麼把禍水引到自己身上了。
“我說齊鳴怎麼忽然這樣了，原來你們兩個有一腿！”
“雨琪你等等，不是你想得這樣。齊鳴，你個王八蛋！”
看著範雨琪氣呼呼的往前走，王玲在後麵追著解釋。齊鳴幸災樂禍的發出了笑聲。
兩個人黏在一起，真可謂是狼狽為奸。
上一世，王玲可沒少幫範雨琪打助攻來吊著齊鳴。
用離間計把兩人的關係搞臭，說不定能挽救一個無知的少年呢。
“我之前怎麼沒發現當綠茶這麼好玩呢。不對，我怎麼成綠茶了？狗都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