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顧小桑那個妖女不敢正視我霸氣側漏的顧大哥,倉惶逃遁,顧大哥又去追她,但可惜她手段詭秘,沒有追上。”
小孟給顧孟稍微遮掩了一下,當然沒說什麼魔刀一事,顧孟願意給大家說他獲得了魔主的魔刀是信任大家,也可能不在意這些,過於灑脫。
但總之不管顧孟是不是一點不在意正魔之彆,自己可不能賣掉他。
否則如果少林的大師們聽說魔主流傳出了魔刀,為了防止魔漲道消,未來出現驚世巨魔而通緝顧孟,要把他抓到後山鎮妖塔,兩邊打起來的話,自己就罪該萬死了。
玄悲聽著又看了看顧孟,感覺有關顧孟的這一節過於省略,小孟似乎不太老實,像是藏了什麼,但是……算了。
年輕人沒有點秘密還叫年輕人嗎。
何況他還是自己外甥,不是,出家人沒有外甥……何況他還是自己徒弟,玄悲感覺真定本性不壞,藏不了什麼大事……應該吧。
小孟繼續說道:“而弟子又被追來的安國邪抓住,他為了弄清楚此事,沒有當場擊殺弟子,而是打算帶著弟子返回哈勒,好好拷問,可惜他不知道弟子實力大增,已開四竅,又有眉心精神外放的玄妙,被弟子抓住機會,衝開穴道。”
“接著我利用……利用顧大哥給我的寶物恢複傷勢,又用顧小桑之前留下的毒藥暗器與阿難破戒刀法,將猝不及防的他斬殺,從他身上得到了不少好東西,一直在琢磨鑽研。”
好,終於圓好了,孟奇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才,臥龍鳳雛一樣的智多星——他穿越的時候臥龍鳳雛還沒有其他意思。
在小孟的話術中,顧孟肯定是好人,而且偉光正沒有毒藥暗器,所以毒藥暗器是顧小桑的,合理!
安國邪是哭老人一脈的嫡傳,雖然他其實沒把好東西帶身上,但理論上是有大爆幾率的,從老六那邊兌換的好東西,包括秘籍和寶物都可以推一部分到他身上,完美。
至於後續救真慧、斬九竅、踏破邪嶺等事,有那麼多人看到,又解釋了神雷精氣的來曆,無需再多說。
他八真摻兩假,關鍵處紋絲合縫,玄悲大體沒有聽出問題,覺得再加上自己作保,應該可以給上麵混過去,輕輕頷首:
“有神雷淬體,等同金鐘罩第五關,有精神外放,直接侵襲元神,又有阿難破戒刀法,難怪你能殺上邪嶺。”
他對少林武功很有信心,金鐘罩第五關雖然圓滿亦隻是四竅,但效果等同於絕大部分橫練功夫六竅的效果——
這門功夫開竅期顯現不出法身神功的威力,連大多外景上限的絕學在開竅期的都不如,前麵隻是打基礎,很像那種普通橫練功夫,但比起正常武功還是要厲害不少。
聽完孟奇述說,玄悲欣慰又滿意地道:
“這一趟辛苦你了,為師疏忽大意,差點讓你們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還好你了撐過來,還救了真慧,嗯,既然你已經開了四竅,該修煉金鐘罩第五關和第六關了。”
他一邊說一邊掏出兩本薄薄的秘籍遞給孟奇,顯然早就抄錄好了。
孟奇心裡一陣難過,他善功因為跟著顧孟混變多了些,第五、第六關已經從老六那邊兌換了,第五關他都圓滿很久了……虧。
不過他旋即高興起來,好歹也是過了明麵,等過個幾日,自己借口神雷精氣淬體,第五關迅速圓滿了,秘密就算掩蓋了過去,老六兌換的終究見不得光。
等回到少林,就能入藏經閣了!
而且,自己已經開了四竅,完全可以試著闖過銅人巷,自行下山,為何還要連累師父?
前景光明,孟奇笑得有點呆傻。
……
玄悲弄清楚事情原委後,看了看那群“娘子軍”,吩咐道:“好了,到了貪汗,若她們之中有想留在西域的,就妥善安排她們去魚海,願意去大晉的,就一起返回流沙集,空見師叔祖他們還在那裡等著。”
“弟子謹遵師父吩咐。”孟奇心情愉悅地回答。
有師父在旁,自己就能從容且妥善地安排這群命苦女子的後路了。
…………
過了兩日,邪嶺之上多了五道身影。
其中一位正是農夫般的尤還多——簡而言之,哭老人一脈的普通反派配角,以前也上過人榜——他回來晚了,沒趕上顧孟一行,所以撿回了一條命,否則難逃顧孟毒手。
他在貪汗就聽說了“無名霸刀”斬殺則羅居,以及“雷刀惡僧”踏平邪嶺之事。
打探清楚邪嶺上那“霸刀”真的已經和“雷刀”一起下山,山上沒人,他才敢進去查看情況。
馬匪營地內斷壁殘垣,處處燒得漆黑,不少屍體被野獸啃得殘缺不全,宛如修羅地獄。
尤還多沒有說話,一路走到康支的院子,進了後麵廂房,看到了被火燒過卻殘留下來的焦黑屍體。
“雷刀惡僧一向除惡務儘,下手太狠辣了,真的殺人全家,這還是和尚嗎……”他一位手下震驚地道。
尤還多愁眉苦臉地道:“也不一定是和尚乾得,也可能是霸刀,聽說他一共揮出三刀,霸念無邊,殺身殺心,除了剛上山的新人,手上沾了血的全都被他一刀殺了,不知道究竟是用哪種神通分辨斬殺對象。”
“雷刀惡僧借用天威的天雷殺氣都比他弱了許多,不過至少和尚是默許了此事,他們這兩把刀是一夥兒的。”
他從懷裡拿出一塊透明卻泛著幽綠光芒的石頭,右掌一伸,房內突有黑氣蒸騰,哭聲淒厲。
身為哭老人的徒子徒孫,雖然他也沒有突破外景,得授“冤魂十八拍”,但善於做人的他比安國邪更受哭老人看中,傳了其中一些輔助法門。
黑氣湧入石頭,讓它從透明變得淺黑,時而凸顯出一張扭曲的麵容。
“老大,你做什麼?”一名赫連山山匪疑惑地問道。
尤還多難得地露出笑意:“當然是給老和尚們看,讓他們看看少林嫡傳弟子是多麼的沒有人性,殘酷嗜殺,不似和尚,倒像修羅。”
“對啊!”問話的手下雙掌一拍,“那年輕和尚雷刀惡僧我們隻要避開雷雨天,自然不懼,但他有霸刀同行,我們肯定是不敢去追他的——”
聽到這裡,尤還多眉頭一皺,這話有些不好聽……不過是大實話,反正他是不敢追了,那沒事了,馬匪小弟說話沒動腦子才是好小弟。
其實這也是顧孟不多動手的原因,會讓小孟少掉很多曆練,有他同行示威的話,反派們不敢追殺小孟,小孟就沒法舉世皆敵,打倒一切天驕成為大帝(bush),他成長不就會放慢嗎,唉,大哥的一片苦心。
手下繼續說道:“不過就算我們不敢追殺他,這妖僧惡名廣為流傳之後,少林自詡佛門正宗,本性自佛,肯定容忍不下這樣的弟子,到時候,不是直接廢除武功,鎮壓在後山,就是廢功立誓,逐出山門!”
尤還多輕輕點頭:“不管是不是真定和尚做的,至少他參與了此事,少林戒律院首座無淨和尚嫉惡如仇,他來了必定會秉公處理,若是他被廢功逐出山門,一個廢人,霸刀難道會一直和一個廢人同行嗎?”
“嘿,我還以為沒機會殺他的,想不到他自己露出這麼大破綻。”
還有一個可能他們沒有說,那就是霸刀會直接和少林寺起衝突,如果那霸刀真要跟少林碰一碰,那更好了。
那一天顧孟展露出的修為考慮到提前具備了法身級的氣勢含金量足夠高,但大部分人仍然認為他肯定不是法身。
甚至因為沒有外景各種異象特征,不排除是動用了特殊異寶的開竅可能,比如法身高人臨死前給後人留下了什麼一次性的手段。
和少林寺起衝突正好再看看他的手段,如果那一刀隻是曇花一現,那就彆怪他們一起通緝了。
“老大,要小心啊,那霸刀可不好惹,那和尚也會召喚天雷!”他的手下提醒道。
尤還多狀似老農地吐了口痰:“怕什麼?不管那妖僧是什麼緣由能用出外景手段,至少有一點是不變的,那就是外景手段對開竅期是極大負擔,非常耗費精力,我倒要看看,沒有武功的時候,他拿什麼召喚天雷!至於霸刀……嗬嗬,惹不起我躲不起嗎?這麼囂張,我跟他賭看誰命長!”
嗯,該說不說,尤還多其實已經命不久矣了。
“老大英明!”另一位手下拍馬屁道。
尤還多收好石頭,背一下挺直,冷酷地道:“走,遠遠跟蹤過去,再去查看更多情報!”
這一刻,他不再像農夫,而是縱橫一時,手下命債眾多的七十二匪首領!
五人翻身上馬,三騎換乘,急追而去,那兩把刀帶了一群女子,走得不會快!
…………
玉門關內,顧長青暫時遠去離開了,他的家人就被顧孟安置在這裡,他還要再把家人送到母親的娘家那邊,之後直接去太嶽派找顧孟當小弟,如果那時候顧孟回家的話。
小孟看著他的背影,這是他除了輪回小隊外罕有的朋友,此去一彆,下次見麵不知是何時了。
“走吧,回去幫忙處理那群姑娘的事情,不能都丟給師父。”孟奇收斂情緒,招呼真慧返回客棧。
現在少林寺的援兵空見、無靜都已經趕到西域了,外景高手腳力很快,也是聽說他們都到了,尤還多之前才會決定散播真定和霸刀的惡名。
大阿修羅雖然內心肯定厭惡,但一直也沒真的對少林做出什麼行動,這年頭整體上還是正道更強的。
少林寺的大和尚們到了,顧孟就也離開了,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之前是提了一嘴去西域救小孟,就來了,現在沒什麼安全問題就乾脆走了。
本來還想過真界法身難尋,囂張一些會不會引來大阿修羅,來一場開竅戰法身臨戰突破的偉業,但最後人家也沒動手……顧孟反思一下也覺得自己有點浪,不能因為背靠大佬就不怕翻車,不如歸去。
也就在這時,他發現了有人跟蹤自己,而且沒怎麼掩飾。
不是馬匪,那波馬匪畏懼霸刀,恨不得隔著八百裡扔手裡劍,顧孟經常自閉感知,瀚海中惡人太多,不去管這些。
那波馬匪聽說那無名霸刀和孟奇分開了內心都是大喜,再也不想招惹他,兩邊就越隔越遠。
跟著他的是瞿九娘。
顧孟看著眼前美婦,心想,這難道是?
……
小孟那邊,救出來的女子,有部分在貪汗就分開了,她們本身便是西域之人,對遠離家鄉難免畏懼,故而順著親近少林的商隊,有的去魚海,有的北上去雪山派庇佑下的綠洲,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剩下女子,大部分是中原出身,或者在西域再無親人,打算換個環境,忘記往事,所以跟著空見、無淨、玄悲等人東歸。
入了玉門關後,自然有不同方向的人告辭,而少林救人是要救到底的,自然會尋找可靠的商隊或鏢局幫忙帶上。
回到客棧,孟奇和真慧看到師父送走了一位鏢師,他身後跟著幾名熟悉的女子。
“兩位師父,我們必每日為你們祈福。”這幾名女子一見孟奇和真慧,頓時激動地淚珠漣漣。
而鏢師被外景巔峰的少林長老囑咐了幾句,正渾身發輕,差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寒暄了幾句後,孟奇和真慧受不了熱情,躲到了樓上。
“北上和南下的都已經離開,隻剩與我們繼續東返的幾位。”玄悲走上樓,並沒有因為事情繁瑣而惱火,能幫助他人,他感覺內心富足安寧。
“玄悲,真定,真慧,你們到老衲房中來一下。”
空見白須垂胸,身邊跟著皮膚古銅、棱角分明的無淨,兩人臉色嚴肅,讓孟奇忽地有了不好預感。
玄悲領著兩名弟子,走入客房,空見袖袍一揮,處處有琉璃淨光亮起,將整個房間包裹在內。
“邪嶺之事,你們可有隱瞞?”作為戒律院首座,無淨說話一向直截了當。
在流沙集時,玄悲淡化了孟奇和真慧殺戮過多之事,著重強調他們救出了一批落難女子,根據“饒益有情戒”,這種情況下犯的殺戒不用懲罰——
饒益有情戒就是行菩薩道的僧人,須得救度眾生,所以,少林戒律有雲,因救度良善而殺惡人,不算破殺戒。
這就多少有點春秋筆法啦,孟奇就是奔著殺惡去的,他的觀念除惡就是揚善,救了女子反而是意外之得。
“沒有。”孟奇沉吟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如此回答,他也確實沒想到哪裡隱瞞了,不就是除惡務儘,江湖兒女,殺馬匪不是天經地義?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有位施主受人之托,給了老衲這個。”空見低誦了一聲佛號,拿出一塊淡黑色不斷流淌的石頭,掌心放出萬道琉璃毫光,鑽入其中。
黑氣升騰,冤魂浮現,重演著當時的一幕,惡書生還在大師們麵前喊冤,自己死前受過折磨,還幻化出真定把真慧拉走不要去看的場景。
顧長青殺惡書生的時候還動了一些折磨手段,孟奇考慮到他們之間的仇恨,而且惡書生那麼壞,沒有要管的意思。
孟奇看得頭皮發麻,早知道就讓小師弟用渡厄佛珠超度亡魂了……沒有和尚自覺的孟奇此時才想到。
玄悲愕然看著孟奇和真慧,他完全沒料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默許同伴作惡,此錯一,矢口否認,狡辯隱瞞,此錯二。這兩錯足見你殺性深重,殘酷冷血,毫無憐憫心腸,且不知悔改!”無淨莊嚴凝重地說道,剛才他和空見已經檢視過,冤魂沒有撒謊。
孟奇不知該怎麼回答,因為經過確實如此,但自己並非首座說得那樣!
玄悲收斂住愕然,突地站出,沉痛行禮:
“弟子有罪,是弟子見真定已有悔意,才讓他撒謊,隱瞞此事。”
孟奇有點茫然地看向師父,為什麼師父對自己這麼好……
此時,玄悲暗暗示意孟奇趕緊認錯,還有一線生機。
孟奇正要開口,承擔錯誤,無淨就嚴厲地道:“大錯已經鑄成,無可挽回。真慧年幼力微,但事後幫忙隱瞞,藐視寺規,不可不罰,罰回寺後麵壁兩年。”
作為戒律院首座,他有這個權利在一位長老的陪同下做出處罰決定,事後再稟報方丈。
“玄悲,你作為師父,卻不言傳身教,反而唆使弟子撒謊逃罪,罰麵壁一年。”無淨阻止玄悲開口,然後看著孟奇:
“真定,你罪大惡極,殺戮過多,殘忍冷酷,在西域還闖出了妖僧惡僧之名,比惡人還凶惡,哪有出家人的樣子,必須廢除武功,逐出山門,並立下不得私傳絕學的元神誓言!”
玄悲臉色大變,急切地求肯道:“師叔,看在真定救出如此多落難之人的份上,請從輕處罰。”
“功過不相抵,真定救人乃自身福報,而且送來冤魂石肯定是哭老人一脈的陰謀,說不定就在附近埋伏,所以獎賞便是將真定送到彆的城池避開。”無淨鐵麵無私地說道。
孟奇腦海嗡嗡作響,一片茫然,事情怎麼就鬨到這個地步了……但是,假如就這樣被逐出師門,是不是就不用當和尚了?
玄悲臉色沉鬱,忽然跪拜於地,叩頭道:“弟子有進舍利塔上層修煉的機會,願意用此換真定的處罰降低。”
成為外景巔峰後,他有機會進入舍利塔上層,在曆代高僧的舍利子之中修煉,以此了悟自身,為將來踏足半步法身大宗師打好基礎。
孟奇異常震驚又感動莫名,看了玄悲一眼,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這麼好的機會,師父也願意放棄?
不行,不能讓師父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自己就算被逐出山門,還有輪回空間,武功不是沒有辦法恢複,隻要能走到太嶽派,托庇於顧大哥,還怕則羅居一脈報複不成?
至於路上的艱難險阻,就當償還師父一番恩情!
他一咬牙,抬起頭,倔強地看著無淨:
“首座,弟子無錯!”
“無錯?”作為戒律院首座,無淨還是第一次遇到絲毫不知悔改的犯事弟子,頓時震怒,嚴厲反問。
“阿彌陀該,罪過罪過。”空見捏動著佛珠的手停頓了一下。
玄悲震驚愕然地看著孟奇,嘴巴翕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此話一出,再無挽救機會!
他是真的如此想,還是為了不讓自己失去入舍利塔上層修煉的機會?
癡兒,唉,癡兒!
玄悲的神色有點失望,亦有點感動和欣慰。
孟奇梗著脖子,毫無懼色地道:“首座莫非不知除惡務儘的道理?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隻有斬草除根,才不會殺來殺去,增加更多罪業。”
“若任由惡人逍遙,隻是教化,難免有更多良善之人遭罪,這不是更添罪孽?殺生為護身,斬業非斬人!”
小孟講出來一路上自己的領悟,這也是顧孟大力讚揚一點。
不殺戒律什麼的防止人性墮落,但顧孟早看出小孟像自己,是那種真我堅定可以承擔一切的猛男,而非凡夫俗子,不必守著不殺之戒做蝙蝠俠。
“少林乃禪宗,佛不外求,本性自足,佛祖乃覺者,乃導師,不該是供奉於佛堂之上的泥雕木偶,而你們,忘了禪宗本意,敬香禮佛,以身侍佛,將佛祖看成神靈,頂禮膜拜,失了本心!”
“禪宗之道,乃求心中佛之路,人人有佛性,隻要不被四大假合蒙蔽,自身既佛,為何你們還要行善止殺,攢功積德,外求菩薩之道?”
“虛偽!外道!”
他是怎麼能觸怒無淨就怎麼噴,為了就是快點被逐出師門。
累了,就這樣吧!
說起來,一世之尊開頭的一幕就是小孟上山說禪機,被批了一句機心太重入雜役院,現在被逐出師門也是這個樣子,算是有始有終了。
“孽障,哪來的歪理邪說!”無淨厲聲喝道。
他轉頭看向玄悲:“你還有什麼話說?”
玄悲深深地看了孟奇一眼,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弟子教徒無方,無話可說,還請師叔允許弟子親手廢除真定武功,送他到附近城池避開。”
孟奇低下頭顱,心中悵然,讓師父失望了……
真慧一直頗為懺悔地跪在旁邊,對於自身受到的處罰毫無怨言,可此時,看著師父走到師兄麵前,右掌輕輕按於他的丹田,金色淨光綻放,他終於動容,臉色淒然惶恐,哭喊道:“師兄!”
真慧雖然是楊戩意識化生,但沒有任何記憶,終究還隻是一個孩子。
而小孟心裡卻沒有那麼激動——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丹田被廢了。
如果換成普通武者,這下肯定一片絕望,但他還有老六站在身後,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往往站著一群男人!
另外,小孟並不知道的是,玄悲是裝的,他搶先一步自己動手,就是為了瞞天過海,丹田沒事。
聽到真慧的哭喊,小孟轉過頭,柔聲道:“小師弟,不要難過,好好學武……”
真慧並非傻子,知道已經無可返回,雙眼飽含淚水:“師兄,你也要好好的!”
“我會成為一代大俠的。”
然後,孟奇在玄悲教導下,發了元神誓言:今日起,不將少林武功外傳。
玄悲拉著孟奇起身,對空見道:“師叔祖,弟子送真定去武涼,避開哭老人一脈的追殺。”
…………
武涼城,南北水陸交彙之地。
朵朵金蓮消失,孟奇發現自身處在了碼頭,周圍纖夫苦力揮汗如雨,不少旅人乘船南下。
玄悲靜靜立於孟奇身前,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道:“去神都吧,蘇家再怎麼著也得容下你。”
“蘇家?”孟奇略微愕然地問道,小孟一直不清楚他原身的來曆。
玄悲沒有多說,他再次深深地看了孟奇一眼,語重心長地道:“今日一彆,為師再無法照拂你,你好自為之吧。”
“是,師父。”孟奇強忍住湧起的悲傷,第一次那麼誠懇地行弟子之禮。
師徒兩人重逢不久又要分彆,玄悲輕吸口氣,想要再說點什麼,可終於未曾出口,長歎一聲,扭頭離開。
他腳下生出一朵朵金蓮,托著他消失於半空,來往行人纖夫皆視若不見。
望著師父消失的方向,孟奇靜靜呆了一會兒,然後吐了口氣,轉身走向客船。
……
小孟被逐出師門的同時,顧孟正被邀請加入組織。
“瞿九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