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營長趙軍民的辦公室門口,白飛喊完後就發現裡麵除了趙軍民跟教導員申鵬外,還有一人。
這人白飛認識。
是他們軍軍部的一名副軍長,一麥一少將軍銜。
巧合的是,這副軍長同樣也是姓張。
一下子,白飛就將他跟張軼聯係到了一起。
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歪,所以白飛倒也不虛這張副軍長。
白飛進到趙軍民的辦公室後,就聽張副軍長對著趙、申兩人說道:“我想跟白飛單獨聊聊。”
兩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但也無可奈何,隻得轉身離去。
兩人離開的時候,順帶著還把門給帶上了。
辦公室內隨即便陷入了安靜。
張副軍長不說話,那白飛也就不說話,就等著張副軍長出招。
“小軼已經接受完調查了,他除了一些違規違紀的行為外,並沒有涉及到其他的事中。”
白飛聽到這話後抬了抬眼,隨即就將目光又下移,繼續尋找起了地上的螞蟻。
不過心中卻是在想著:‘你跟我說這些乾雞毛?’
‘難道還想讓張軼回來當無人機連的指導員?’
‘扯淡呢?’
正當白飛想到這裡的時候,就聽張副軍長也說到了這事。
“小軼肯定是不能回到無人機連擔任指導員之職了,但是我希望你能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回去。”
“回去?”
白飛說著就抬頭看向了張副軍長,然後繼續說道:“不讓他擔任指導員職務,一排二排也都有排長了,三排是女兵排,他也不適合,難道想讓我走?”
“他來乾連長?”
“首長,你也彆覺得我說話直。”
“不是我看不起他,就他”
話還沒說完,就見張副軍長抬手製止了白飛接下去要講的話,緊接著就聽張副軍長說道:“我知道小軼是個什麼貨色。”
“我作為他的父親,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我也沒有想過再讓他去無人機連擔任什麼職務,隻希望他以一名新兵的身份加入到無人機連,讓他從頭開始。”
“你看這樣行不行?”
“不行!”
白飛想也沒想的就直接回絕了張副軍長。
“首長,我還是那句話。”
“我這人說話比較直,你彆覺得我說話難聽。”
“我不是你們張家的保姆。”
“你自己沒把他教育好,現在一推二五六,讓我來給你帶,憑什麼?”
“試想一下,如果這事換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還有重頭再來過的機會嗎?”
“是~”
“這個世界確實是從來沒有公平這一說。”
“你能成為將軍,這就說明你為咱們國家做出過貢獻,是應該給予一定的優待沒錯。”
“但這種優待隻是針對於你,而不是你的子女。”
“他們沒有那個資格來享受國家給予你的這份優待。”
“首長,抱歉,我幫不了你。”
白飛對張副軍長說話的口氣挺衝的。
但這也恰恰說明白飛是真的生氣了。
好好的一個無人機連隊,讓張軼帶成什麼吊樣了。
就這樣的人,憑什麼給他一次機會?
聽完白飛的這話話,張副軍長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好一會後才說道:“確實是我沒把小軼給教好。”
“這點我承認。”
“你剛才說的話也確實沒錯。”
“但是~”
說到這裡,張副軍長忽然就猶豫了起來,但緊跟著他還是下定決心將自己的家醜給說出來。
“但是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
“小軼他並不是我的兒子。”
“他的親身父親是一名烈士,我隻是恰好跟他父親同姓而已。”
“當年”
張副軍長說著就開始講起了往事。
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當年兩人都還是小張,在滇省這邊服役。
然後就是眾所周知的那場侵略戰爭。
兩個小張商量,有誰要是沒了,活著的那個人就負責照顧好對方的家人。
張副軍長活下來了,他也決定遵守兩人的約定,去照顧戰友的家人。
但是有一點卻是張副軍長沒想到的。
那就是他的戰友竟然已經結婚了,且還懷有了身孕。
而這事,他事先根本就沒聽他戰友提起過。
張副軍長隻以為他隻要照顧好戰友的二老就行了,事實是,戰友的二老早在很多年就沒了。
了解完情況後,張副軍長當時人都麻了。
這讓他怎麼去照顧?
第一次去的時候,張副軍長當時隻是留了一筆錢後就走了。
但回去以後,他思考了很久,終於做出了決定。
那就是把戰友的妻子給娶回家。
那樣就能名正言順的照顧好戰友的家人了。
彆說張副軍長貪圖那戰友妻子的美色什麼的。
那時候,張副軍長本身就跟一個長相甜美的姑娘已經在談婚論嫁了。
為此,他隻能辜負了那個好姑娘。
在那個年代,張副軍長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屬實是讓白飛對他的感觀好了許多。
“是不是覺得我做出的決定很衝動。”
突然間,白飛就聽到了張副軍長的這樣一個問題。
白飛搖了搖頭,旋即說道:“我隻能說我很佩服你,換我,我肯定不會這麼做。”
“嗬~”
張副軍長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又繼續講道:“你是沒有看到當時我去她家裡的場景。”
“屋子是漏雨的,家裡連個像樣的碗都沒有。”
“她還懷著孕。”
“我要是不管,等她把小軼生下來後,娘倆遲早得死。”
“那我還能怎麼辦?”
“我是一個男人,她是一個寡婦。”
“我除了把她娶回家,那還能怎麼照顧她?”
這話直接把白飛乾沉默了。
那個年代白飛沒有親身經曆過,所以根本就無法體會到張副軍長當時所遭遇的難處。
白飛沉默著消化了一會後才繼續問道:“那張軼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問完這話後,白飛忽然就覺得自己這個問題純粹是多問了。
畢竟類似於這樣的事,連多兄都搞不定。
張副軍長再次歎息了一聲,隨後講道:“這事也怪我”
張副軍長接下來講的無非就是繼父與繼子之間產生了誤會的狗血橋段。
隻能用一地雞毛來形容。
白飛原本確實不想幫這個忙的。
但現在卻是猶豫了起來。
幫還是不幫?
幫的話又要怎麼幫?
搞到最後,自己還是要給張家人來當這個保姆。
張晏禮是第一個,現在又來了個張軼,這輩子,果然跟姓張的犯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