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月剛回到皇宮,就看到自己的院落中站著一個亭亭玉立,身體清瘦的女子。
當看到這女人的時候,蕭知月雙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愧疚之色。
“知月姐,你去哪了?”
金城公主蕭知秋見到蕭知月回來,趕忙蹦蹦跳跳的來到她的身邊,雙眼彎彎,臉上帶著濃鬱的笑意。
看著她這副單純的模樣,蕭知月感覺自己的內心更加受到了譴責。
畢竟他現在做的事情,是在把自己妹妹往火坑裡推啊!
“知月姐?你發什麼呆啊!”
蕭知月回過神來,雙眼中堅定下來。
這個火坑總要有人跳的!
自己還沒有偉大到,為了彆人奉獻自己的地步!
“哦,剛才出皇宮了一趟。”
蕭知秋聽後滿臉羨慕:“你又出去玩了?”
“知月姐,你下次能不能帶上我啊,我自己一個人好無聊的。”
蕭知月笑道:“那你也出去玩唄。”
蕭知秋搖了搖頭:“我不敢,我在外麵誰也不認識,沒人陪著,我更害怕了。”
說罷,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帕子遞給蕭知月。
“知月姐,你不是喜歡蓮花麼,我給你繡了個手帕,你看看喜歡不!”
蕭知月伸手接過來,展開一看隻見手帕中央繡著一朵粉色的荷花,還有綠色的荷葉在底部襯托,繡的惟妙惟肖。
看著手帕上精美的荷花,蕭知月又有些哀傷。
知秋的刺繡手藝這麼好,要是去了草原,到了那群又臭又粗魯的蠻子手上,這番手藝恐怕毫無用武之地吧?
而且她身體如此瘦弱,肯定無法適應那邊的惡劣氣候,估計撐不了多久。
“怎麼樣?喜不喜歡?”
蕭知月看著她那副如同孩子一樣,渴求誇獎的目光,露出笑容。
“繡的真好看,我很喜歡!”
她暗中卻咬了咬牙,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會儘全力救你的!
……
禦書房。
黃公公走了進來:“陛下,剛才河陽公主出宮了,現在已經回來了。”
蕭澤頭也沒抬繼續看著奏折。
“去哪了?”
黃公公回道:“去了楊家,在楊家門口見了楊晨,和他聊了一會就回來了。”
蕭澤頓了頓又問道:“她怎麼去的?”
黃公公一愣,回道:“坐的馬車,就是陛下賞給她的那輛。”
聽到這,蕭澤嘴角突然露出笑容,隻是眼中卻十分冰冷。
黃公公見狀不解發生了什麼,但卻不敢問怎麼回事,隻好將腦袋低下站在一旁。
片刻後,等蕭澤又看起了奏折,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陛下,草原那邊又來人催了,說讓咱們儘快派公主過去成親。”
“陛下要早做頂多才行。”
蕭澤淡淡道:“朕已經有人選了,朕覺得河陽公主就不錯。”
“至於金城公主,就讓她嫁給楊晨吧。”
黃公公大為不解:“奴才看河陽公主好像對楊晨有點意思,為什麼不讓她嫁給楊晨?”
蕭澤道:“要嫁給楊晨的,一定是個聽話的公主,這樣將來她才能聽我的話,去謀奪楊家的資產,金城公主就很聽話。”
“至於河陽公主……”
蕭澤輕哼一聲:“這丫頭心機深重,不好掌控,送到草原上才是最好的結果,是死是活都於朕無關!”
黃公公滿臉疑惑:“恕老奴眼拙,陛下說河陽公主心機重,這是為何?”
蕭澤冷聲道:“朕賜給她的馬車,她出宮時從來都不坐,因為太過招搖。”
“她這次出宮,分明就是給朕看的,讓朕知道她去找楊晨了,營造出她和楊晨熟悉的假象,讓朕把她嫁給楊晨。”
黃公公問道:“這是為何?難道河陽公主也知道了,陛下要挑選公主嫁到草原的事情了?”
蕭澤背靠龍椅思索片刻:“前天她出宮還坐著自己的馬車,今日就坐上朕賜給她的馬車了,顯然是提前得到消息了。”
說到這,蕭澤不由得冷下聲來:“朕不喜歡心機重的孩子,本來朕還不好選擇讓誰去,她倒自己送上門來來了。”
……
翌日,清晨。
楊晨早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簡單洗了把臉,就去昨天租下的院落中。
院子裡,到處都是包裝好的酒壇,每一個小壇子都專門用黃紙包住,上麵還撒著金粉,看上去十分昂貴。
楊晨拿起來一個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昨天帶回來乞丐的肩膀。
“孫祥,乾得不錯。”
孫祥得到誇獎,頓時笑容滿麵。
這人的麵相長得很好,寬額圓臉,再加上他昨天花大價錢買的一身衣服,任誰看都會以為他是個有錢人。
楊晨又看了看院子裡,正往小酒壇裡灌酒水的大爺們。
“快點灌,撒了不要緊,反正都是最便宜的酒水,不心疼。”
孫祥趕忙來到楊晨身旁:“不行啊,京城最便宜的酒水都已經被咱們買光了,再買的話手裡可就沒錢了啊!”
楊晨嘖了一聲:“你就不能動動腦子,誰讓你隻灌酒的?”
“你就不能灌一半酒一半水麼?那不就又快又省錢了!”
孫祥聞言大為震驚:“那這……這得多難喝啊!能有人買麼?”
楊晨笑道:“喝?這東西誰會喝。”
孫祥點點頭:“是啊,本來就是最便宜的酒,再兌上水,那味道恐怕難以下咽!”
“這一壇子酒都沒有壇子值錢,估計都得當垃圾扔了……”
楊晨笑著搖搖頭:“恰恰相反,他們肯定會把這酒水當做寶貝一樣細心嗬護,生怕磕了碰了。”
孫祥滿臉疑惑:“啊?”
楊晨沒有過多解釋,孫祥本來就是他臨時找來的替身,隻要把他交代的任務辦好就行了,沒必要知道那麼多。
等檢查完了封裝好的酒,楊晨讓孫祥找人搬了一百壇,裝在馬車上,先運到了胭脂樓。
他自己則去張府,將睡懶覺的張亥群叫了起來。
張亥群被楊晨拉到街上,還打著哈欠。
“你這麼早把我叫起來,乾嘛啊?”
楊晨白了他一眼:“這還早?都快中午了!”
張亥群撓了撓頭:“可這是你告訴我的啊,你說一日之計在於晨,隻有上午睡覺才能睡得更香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