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門口接過聖旨,果然被楊晨猜中,是皇帝召他入宮。
不過楊晨和楊延昭這一老一小早都猜到了,也都有了幾分準備。
沒有過多的慌張,便直接跟著傳旨太監朝著皇宮而去。
二人剛進禦書房,就看到了一身孝衣的李景文,跪在蕭澤身前不遠處,哭的那叫一個痛哭流涕,仿佛在號喪一樣。
蕭澤見楊延昭二人到來,仿佛看到了救星,趕忙對他們招了招手。
“楊將軍總算來了,剛才李尚書說楊晨闖進他家,把龍血藤搶走,還把他父親給氣死了!”
“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晨剛要說話,就被楊延昭悄無聲息的拉了一下,隨後大步走上前,吹胡子瞪眼的怒視李景文。
“胡說八道!”
“你李府少說也有家丁百人吧?我家晨兒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闖進你家?還搶走龍血藤?真是笑話!”
“要是我家晨兒真有這本事,我早就把他帶到楊家軍去,讓他當個將軍,帶著軍隊去打鐵勒人了!”
“你這狗東西,連編瞎話都不編的合理點,還二品大官呢,真是白當這麼多年官了!”
楊晨見到這一幕,眉頭一挑,臉上寫滿了對六叔的佩服,也是頭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了,他為何在朝中無人敢惹。
當著皇上的麵都敢這麼罵人,誰會沒事找事去觸這個黴頭?
李景文被楊延昭罵的狗血淋頭,臉色被氣成了醬紅色,伸手指著楊延昭不停地抖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你……”
楊延昭卻毫不客氣。
“抖抖抖,抖什麼抖?”
“咋的,你也和你那老不死的爹一樣癡呆了?”
“要是有毛病你趁早告老還鄉,彆占著茅坑不拉屎,一部尚書,每年可發給你不少俸祿呢!”
坐在上麵的蕭澤,見李景文抖的越發厲害,生怕他被楊延昭給氣出個好歹來,見楊延昭又要繼續,趕忙開口打斷。
“行了行了,楊將軍,這是禦書房,你言語如此粗俗,成何體統!”
見蕭澤發話,楊延昭這才住口。
蕭澤轉頭又看向楊晨:“楊晨,接下來朕問你,要是你敢有假話,小心朕治你欺君之罪!”
楊晨忙道:“陛下問話,我保證句句屬實。”
蕭澤道:“你昨天闖沒闖李府?”
楊晨猶豫了一下:“算闖了吧。”
蕭澤皺眉道:“闖了就是闖了,沒闖就是沒闖,算闖了是什麼意思?”
“你把昨天的事,完完整整的說一遍,不許有假話!”
楊晨拱了拱手,也是如實道來。
“昨天我在知雅苑和李博洋打賭,僥幸把龍血藤贏了過來,我上門去取,但李尚書不開門,可我得要債啊,索性就硬闖了進去。”
“結果進去之後,李尚書也不想把龍血藤給我,我心想不願意也行,正好看到她閨女長得漂亮,就想著不要龍血藤,他把閨女給我也行!”
“陛下您說,我楊晨娶他閨女不算委屈她吧?”
“更彆說,還是拿龍血藤換的呢。”
一旁的李景文聽到這再也忍不住了,怒道:“胡說八道,你哪裡是要娶我女兒,分明是要……”
說到這,他說不出來話了,隻是紅著眼睛如同發情的公牛一樣瞪著楊晨。
總不能說,楊晨是要連他妻子女兒,一鍋端了吧!
楊晨沒有理會他,對著蕭澤攤了攤手。
“結果陛下也看見了,他不同意,我隻好把龍血藤拿走了,然後我就回家了,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陛下,這願賭服輸沒錯吧?”
“我上門討債天經地義,偏偏他們家老爺子這時候死了,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蕭澤沒有回應,而是看向李景文。
“他說的屬實麼?”
李景文麵色難看,好一會才點了點頭。
“基本……基本屬實。”
蕭澤眉頭一皺:“既然屬實,那你來找朕告什麼狀!”
“你有這工夫不如回家好好管教管教你兒子,讓他老老實實在家學學四書五經,少去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李景文結結巴巴道:“可是……可是我。”
蕭澤大手一揮:“可是什麼可是,回家給你父親守孝去!”
見蕭澤已經發話了,李景文隻好起身告退。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也知道這件事他們家不占理,壓根就沒有想過能討到說法。
他這次進宮,不過是想在外人麵前證明,他們李家不是好惹的,誰敢招惹,自然有陛下來評理。
蕭澤見李景文離開,臉上又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楊將軍有陣子沒進宮了,正巧楊晨也在,不如陪朕,去禦花園走走?”
楊延昭自然不敢拒絕,隻是躬身應下,旁邊的楊晨也有樣學樣。
跟在蕭澤身後,剛一進禦花園,楊晨就感受到了一股奢華的氣息,撲麵而來。
大梁皇城禦花園占地寬廣,中間還有一個麵積十分大的人工湖,湖上種滿了荷花,隨著風兒吹動,泛起一道道漣漪。
幾座石橋從湖中穿過,中間建了數個亭台樓閣,上麵雕龍畫鳳,一看就非常貴重,造價昂貴。
就連道路兩旁,也種滿了花朵,各種各樣的花兒爭奇鬥豔,散發著濃烈的香味。
蕭澤和楊延昭走在前麵,楊晨跟在身後。
“延昭,昨天朕給你的丹藥,你可吃下了?”
楊延昭心中一凜,但麵色不變。
“回陛下,已經服下了,隻是吃過後,感覺胸口有些悶。”
楊延昭實話實說,並沒有把昨天喝了龍血藤的藥說出來。
蕭澤點了點頭,這和他印象裡的症狀一樣,等什麼時候胸口不悶了,那也就是蠱蟲長成的時候了。
到那時,朕想讓你什麼時候死……
你就得什麼時候死!
如此一來,楊家幾代人積攢下來的偌大家業,全都歸朕所有!
“胸悶是小事,不用太過擔憂。”
楊延昭點頭:“謝陛下關心,的確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