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昭回到房間,坐在床上閉目仔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片刻後猛的睜開眼睛,雙眼怒火肆意。
“狗皇帝!安敢害我!”
“我楊家為你蕭家世代儘忠,何曾負過你,你居然敢下此毒手!”
楊延昭怒火中又帶著濃鬱的悲傷。
這就證明了他們楊家那場草原的大敗,暗中絕對有人在推波助瀾。
此人絕對和蕭澤脫不了乾係,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他親自指使的。
蕭澤無非覺得楊家勢力太過龐大,才借助鐵勒人的馬刀來替他清理一番。
想到這,楊延昭頓時哀傷不已,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他們楊家幾代人拋頭顱灑熱血,到底是為了什麼……
到最後所效忠的君王,居然和世仇站在了一起,隻為對付他們楊家。
楊延昭剛才就感受到了體內有蟲子爬……
但那時當著楊晨的麵,他不想要楊晨摻進這一灘渾水裡,這才沒有多說。
他南征北戰這麼多年,自然知道苗疆蠱蟲的厲害,蠱蟲一旦進入體內,可以說是絕無生的希望。
楊延昭默默歎了口氣。
“死了也好,一個死人,就對蕭澤再也沒有威脅了。”
“得抓緊時間,幫晨兒討個公主當媳婦才行。”
……
楊府。
楊晨回到房間,思索著楊延昭體內的蠱蟲。
那蠱蟲一時半會不會對六叔造成生命危險,但也跟定時炸彈一樣,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他思量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正坐在楊晨旁邊大吃特吃的熊武,將手裡啃了一半的烤乳豬放了下來,警惕的看向門外。
楊晨對這家夥,還算是滿意。
雖然腦子呆了點,但對他來說,反而是個優點,不用考慮太多,隻需要保護好他就行。
正想著,他房門卻突然被人撞開,一個圓滾滾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滾了進來。
熊武剛起身準備把來人丟出去,卻被楊晨製止。
來人雖然胖的像個球,但動作卻十分靈敏。
隻見他在地上打了個滾就爬了起來,徑直跑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口。
“晨哥!快借我點銀子!”
“再晚點,我未婚妻就得被人上門搶走了!”
楊晨看著眼前的胖子,也記起了這人。
張亥群,張國公家的長子長孫,稱得上位高權重,家境優越。
至於人品如何……
和他玩到一起去的,能是什麼好人?
張家和楊家有些親戚關係,二人從小也一起玩到大,關係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
二人沒事就在京城裡閒逛,惹是生非,算是京城最大的兩個害蟲。
但張家不像楊家,就剩他這麼一個獨苗。
張亥群上麵還有一個姐姐。
他這姐姐和他完全是兩個極端。
張亥群繼承了楊家所有的缺點。
他姐姐張靈韻則繼承了張家祖上的所有優點,文治武功稱得上樣樣精通。
楊晨要是沒記錯,當年他和張靈韻還被指腹為婚過。
但後來他成了京城一害,名聲爛大街,雖然有人重提過這件事,卻直接把張靈韻給嚇去邊關,這一去,就是幾年沒有回來。
“晨哥!你彆發愣啊!”
“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我不止把未婚妻輸了,我還連帶著還輸了好幾萬兩銀子,要是被我爹知道,非得把我腿打斷!”
說著,張亥群直接抱上了楊晨的腿。
“晨哥,你不是喜歡我姐嗎!”
“前段日子她往家來信了,說過段時間就要回京!”
“到時候我肯定幫你當上我的姐夫!”
楊晨腦海中浮現出張靈韻的貌美臉蛋和俊美身姿,不由得摸摸鼻子。
“你打算怎麼幫你追到你姐?”
張亥群見有戲,趕忙道:“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咱們兩家門當戶對,晨哥你也是一表人才,我姐嫁給你那就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楊晨苦笑一聲。
整個京城也就他張亥群能說出這麼喪良心的話。
“打住!”
“你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你咋就把未婚妻給輸出去了?”
張亥群連忙道:“還不是李博洋那小子,在知雅苑辦了個詩會,邀請了京城不少青年才俊,這裡麵,自然有我!”
“我閒著沒事,琢磨著那詩會上,有不少漂亮姑娘,我就過去湊了湊熱鬨。”
“結果他們玩起了流水曲觴,那小船正好聽到我麵前了,他們非讓我作詩!”
“我來之前也準備了,就背了幾首家裡幕僚寫的詩,引得不少誇獎和掌聲,這麼這麼一搞,我就有些飄飄然,昏了頭。”
“鬼迷心竅,就答應了李博洋對賭,看誰做的詩更好!”
楊晨打斷道:“然後你就越輸越多,把老婆都輸了?”
張亥群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剛開始也贏了,誰知道後來越賭越大。”
“再加上十會還有不少大家閨秀,還都長得挺漂亮,那李博洋步步緊逼,我要是說不玩了,那多丟人啊……”
楊晨沉吟下來。
這李博洋他知道,是禮部尚書李景文的兒子,也是一個紈絝子弟。
但他有一點做的很好,他很會藏……
除了他和一些京城的頂級紈絝,基本沒什麼人知道李博洋的真實麵目,都以為他是翩翩君子,是權貴子弟的楷模。
“你從頭到尾,都被李博洋騙了,他這是給你下套呢。”
張亥群有些不服氣:“作詩能有什麼套!”
“我就是準備不充分,沒背那麼多詩,我剛才回家,又要了幾首好詩,你借我點銀子,絕對能把剛才輸的全贏回來!”
“等我賺了錢,到時候分你一半!”
楊晨見他一臉瘋狂的模樣,顯然已經輸的有點魔怔了,不回本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跟你去一趟,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張亥群一愣:“不用這麼費勁,你把錢借我,我自己去就行。”
楊晨瞪了他一眼:“彆廢話,趕緊帶路。”
張亥群撓了下頭。
“那你記得把銀子帶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