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邊官方還沒怎麼救援到。
江塵一路橫掃,倒是莫名救下了幾個人,說謊者熟練度得到了增加。
看著這些向他跪拜,感謝他救命之恩的幸存者。
“真的救下他們了嗎。”
江塵不禁想著。
兩次末世,他看到了很多人,有很久不進食,隻喝水硬扛的,有坐著輪椅,身體殘疾,在家中一直苟著的。
也同樣有人,在危險中逆行,不顧自身安危,奔赴一線,救援幸存者的軍人。
這些人,其實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想活著。
他們隻是想活著。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兩天後,這個世界,就要毀滅了。
他們甚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甚至,前一刻還在暢想著,末世快要過去了,日子越往後越有奔頭,越有希望,總有一天能回到末世之前。
“就像是之前的楚思月一樣,她前幾天感覺都快想s晴天娃娃了,後麵總算鼓起勇氣活下去。”
江塵默默想著。
“甚至還做了月餅,她覺得雖然艱難,但總歸是能活下去,隻不過,第七天的時候,她死了。”
“變成了無知無感的喪屍。”
江塵在商城中卡化了幾十件衣服。
他也不知道眾女喜好,隻能是看著來,想到楚思月的時候,莫名拿了一件紫色的裙子。
至於自己的“戰鬥寵物”杜卿,則讓她自己去挑衣服了。
好在她這點生活常識還是有的。
要不然,江塵就得幫她穿衣服了。
下雨了。
江塵沒想到,不僅是人類女性買東西磨蹭,女喪屍居然同樣也磨蹭。
等他和杜卿走出商場的時候。
外麵已經變成了一個由雨水構成的世界。
“說起來,下一個世界,似乎就是暴雨世界?”
江塵重啟前,第七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他現在也回過神來,那說不定是類似預知夢一樣的東西,就像是電影快要上映,先出一個預告片。
“暴雨世界麼?”
以江塵目前最差的選擇,就是把他在乎的眾女卡化了。
畢竟杜卿的例子在這裡擺著,隻要眾女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可以選擇卡化。
之後,就是他死上一次,然後帶著眾女去彆的世界生活。
他也不可能讓眾女還待在這個世界,因為滅世之劫過後,所有人類都死去,喪屍卻都還活著。
到那時,這世界對普通人來說已經算得上絕境。
“雨好大,我們回不去了。”
江塵感慨道。
喪屍杜卿看著江塵,以她目前的智力,大概感覺到,眼前這個少年,似乎在遺憾悲傷?
他為何難過?
“嗬。”
杜卿成為江塵俘虜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隻不過第一聲有點像是嘶吼。
“我們…為什麼…回不去。”
“沒什麼,”
江塵搖搖頭,隨手拿出了一把血色和粉色交織的雨傘。
“傘給你,彆感冒了。”
杜卿不理解她一個喪屍感什麼冒,但明白這應該是人類獨有的關心,她笨拙地提問道:
“那…你呢?”
江塵沉吟了兩秒,才開口說道:
“我坐車。”
杜卿:“???”
然後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江塵變出了一輛超跑,然後坐了進去,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這女喪屍目瞪口呆。
你特麼從哪變出來的車?
你有車不早說?讓我一個人打傘是吧?
人類都這麼狗的嗎?
……
江塵還是心軟了,沒有讓自己新收的“保鏢”淋雨一直走。
而是收到卡牌中。
雖然跑車速度慢上很多,但好在全自動駕駛,不用人去耗費心力操控。
要是以後能夠再次升級,可以變成飛行器戰機之類的,速度應該會快很多。
江塵一個人躺在車裡,看著接天連地的雨幕。
就像是七天前那樣。
他想著關於說謊的事。
‘說謊,自然分為惡意和善意。’
‘同樣,說謊的對象,也分為自我和他人。’
一個人決定要做什麼事,走什麼路,其實都不是一直堅定的,有時候甚至還會欺騙自我。
江塵不喜歡多管閒事,但他興起而至便有所作為。
像是【交易者】的那天。
他想救人也就隨意救了。
而【樂子人】那天,他看到很多人道德綁架,加上自己一直麵對滅世之劫的巨大壓力。
也就擺爛休息一天。
這就是江塵所走的路,要做的事,以及他的……選擇。
同樣,麵對滅世之劫,如果江塵沒有產生羈絆,也就一走了之。
既然見過這個世界,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就絕不會如此狼狽地逃開。
江塵喜歡偏偏這個詞語。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他偏偏要逆流而上,看看時光長河是否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世界注定要毀滅?
他偏偏要看看,已經注定的結局是否能被改寫。
【你身為說謊者,明白了很多關於說謊的真諦,身份熟練度+20】
“呼,自己騙自己~”
江塵躺在車上,即使決定要做一件極其艱難的事兒,他也仍舊語氣輕鬆。
拯救世界而已。
“目的地已到達。”
從車上下來,回到彆墅。
眾女已經在做午飯。
外麵下著大雨。
裡麵是眾人其樂融融地吃著飯,熱氣騰騰。
大家說著話,談笑風生,全無之前末世來臨時的緊張感。
可想而知,後麵吃飽喝足後,聽著助眠的雨聲,有著朋友陪伴,無疑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秦嵐看著眾人,心裡也極為放鬆開心,她突然說道:
“我做了語文老師之後,重新去讀當初學過的文章,終於才知道,朝花夕拾是什麼意思。”
雪清秋點點頭。
“人一生追求的東西,其實一開始就在,隻是你後知後覺而已。”
或許是因為這個話題很有討論度。
眾人紛紛回憶起自己末世前美好的時候,尤其是白姨,說著說著就能聊到楚思月童年的糗事。
讓她害羞到耳根子都紅了。
“其實,現在,就是我們很開心的時光啊。”
餘可欣忽然笑著說道,她用眼角餘光看著江塵,補充了一句。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無法同時擁有青春,以及對青春的感悟。”
江塵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就像是……小男孩什麼時候不能去女浴室洗澡?當他想去的時候就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