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有些頭疼的看著旁邊覺得好玩的少年,還有那邊兩個把書房弄成雞窩的罪魁禍首。
張九日一把將手裡剛掏出來的刀扔到一邊,立刻湊了過去:“你是謝家的那個族長?!小孩,你長得真的好像謝淮安啊。”
要不是他們此前查了謝淮安許多年,看見這張熟悉的臉,同有些模糊的記憶一對比,真可能把人認錯。
“謝家族長是個孩子?!”黑瞎子臉上帶著震驚,張九日嘖嘖驚歎的打量著謝淮硯的臉。
突然想到什麼,黑瞎子靈光一閃:“你們謝家獨傳的縮骨功?”
此話一出,謝淮硯頓了頓,瞎子,真有你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靠你編了,這個花錢也改不了,除非你現場給他們換一個複製體。】
張九日也曾聽說過謝家獨有的那個縮骨功,又因為謝淮安一直睡著,根本找不到機會賞鑒,眼下看見謝淮硯簡直兩眼冒光。
謝淮硯抬手打掉張九日好奇想摸他骨頭的手,拉著一張臉:“那東西隻有我哥學會了,你彆看我,我不會。”
張九日聞言臉上帶了絲失望,又反應過來皺眉看著謝淮硯:“你哥是謝淮安?”
不會縮骨功還長這樣,又有和謝淮安相似的眉眼那按照這小孩外表的年齡算:“你確定他不是你爹?”
【哈哈哈哈哈,睡了一覺兒子都出來了哈哈哈哈。】
謝淮硯臉色難看下來,張海客頭疼的推開湊的很近的張九日:“滾,有多遠滾多遠。”
淨添亂。
“當上族長後就一直這個樣子了不行嗎?”少年臉上很不高興,張九日瞬間了然。
跟他們家差不多啊,他家族長現在還因為‘天授’三天兩頭失憶,張九日麵上帶了抹同情,那還真是同病相憐。
張海客簡單把桌子和凳子收拾出來,能讓謝家這位客人有個下腳的地兒,準備過會兒再去收拾那兩個智障。
看著謝淮硯坐下,張海客才開口介紹:“那個看起來有些傻的是張九日,當年墓裡的五個人之一,另一個你叫他瞎子就行。”
張九日頓了下,欲罵又止。
黑瞎子倒是沒關注這個,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這人說那種縮骨功謝家隻有謝淮安會?又聯想到謝景時曾說過謝家族長本該是謝淮安
黑瞎子有些狐疑,謝家練這種縮骨功的目的不會就是為了讓謝淮安當上族長後也能跟正常人一樣吧?
結果中間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他從家裡偷跑了出來,現在的族長是這位謝淮安的弟弟?
“這平時不這樣,今天可能他倆有點玩瘋了,彆太介意。”張海客看著謝淮硯似乎是好奇從手邊又抽起一張剛才飛舞的白紙,想打死另外兩個人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不料少年壓根不在意這些,看起來比另外兩個玩心還重。
黑瞎子把剛才張九日隨手扔到一邊的刀拔起來彆自己腰上,臉上帶了幾分好奇:“你是謝淮安的親弟弟?”
張海客能把人帶到這裡就說明這人十有八九就是謝家那位族長,黑瞎子隻是好奇這人是不是和謝淮安一母同胞。
少年盯著瞎子順手的動作多看了兩眼才道:“謝淮硯。”
黑瞎子察覺到他的目光,臉上笑意更大又把刀抽了出來遞給他:“想要?五百賣給你。”
謝淮硯:
“謝謝,我不用刀。”
這話一說出來,屋內的三人都靜了會兒,黑瞎子語氣驚訝:“你不用刀?”
謝淮安和謝景時都用長刀,他還以為這是謝家人的習慣,結果這小子說自己不用刀。
張九日還想說幾句,被張海客一腳踹在屁股上:“還玩?自己弄的自己收拾了。”
張海客進來的時候黑瞎子正躲著張九日的攻擊,按照張海客對這倆人的熟悉程度來看,知道事情的開始估計又是瞎子挑釁了幾句。
然後張九日氣不過要揍人,最後形成現在這個局麵,至於為什麼收拾屋子的隻有張九日
張海客看著裝無辜的黑瞎子,他倆一起收拾的話隻會再打一架,這次算張九日頭上,下回再打算黑瞎子頭上。
此時的張海客不知道,未來幾天如果不是因為謝家族長的身份,他會想把這些全算在謝淮硯頭上,太能鬨騰了。
“我哥說有眼疾的就是你啊”謝淮硯見房間內安靜下來,把目光放在了黑瞎子身上。
黑瞎子看張九日幸災樂禍的笑收了一下,想起謝景時說的謝家有人能治他的眼睛。
“你可以治我的眼睛?”
少年語氣比剛才正經了些:“我哥給我傳過信,你的眼睛我應該可以治,算謝家還你為我哥背棺四十二年的恩情。”
黑瞎子聞言,原本有些激動的心情冷靜下來,他心裡清楚謝家人願意給他治眼睛是因為謝淮安,似乎所有人都在將那四十二年同利益掛鉤。
但隻有黑瞎子自己知道,在異國他鄉的那些年,他早就把謝淮安當做家人。
“你能讓我看把個脈嗎?”謝淮硯想開口說要看他的眼睛,但又覺得好像不太禮貌,話轉了一圈改口道。
黑瞎子看了眼張海客,張海客笑了笑:“我之後再來找你聊彆的事,現在還有點小事要辦。”
說著就把好不容易安分了一會兒的張九日拽了出去。
張九日:“?我靠了啊,張海客,你他娘的小事不會是要揍我吧?”
張海客隨手拿了張紙團吧團吧塞他嘴裡,把人薅了出去。
書房內隻剩下謝淮硯和黑瞎子。
“需要將墨鏡摘下來嗎?”黑瞎子把手遞給他,謝淮硯那半吊子醫術摸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什麼來。
係統卻是帶著對他的幾分信任焦急的問道:【怎麼樣?學了這麼久,摸出什麼來了?】
謝淮硯麵上不動聲色的任由黑瞎子打量,對著係統認真道:“跳。”
係統:
【你要不還是去死吧,活著挺浪費資源的。】
還他媽跳?脈搏不跳不就死了?!
見謝淮硯收了手,黑瞎子看著他,想聽他說些什麼。
“你不想摘眼鏡可以不摘,不強求,方便的話我能摸摸你眼眶周圍嗎?”書上說多少能摸出來些不同,謝淮硯不相信自己這麼多年啥也沒學會。
片刻後,謝淮硯對著係統道:“其實我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書買錯了?”
係統,【謝淮安,聽話,你回去以後就退學吧,你不是學習的料。】
這次沉默的是謝淮硯,對上黑瞎子似乎透著期待的墨鏡,謝淮硯輕咳了一聲,隻說了兩個字:“能治。”
黑瞎子看過許多醫生,但那些人從來都隻是搖頭,或者歎息,除了招搖撞騙的騙子,這也算他第一次親耳聽見醫師說能治。
謝淮安的弟弟,自然不可能騙人,更何況謝景時也曾說過族內有人能治。
“你彆高興的太早,這眼睛隻能等全瞎了才有的治,現在治,風險太大,而且我需要時間配藥。”謝淮硯現在真是熟門熟路了,蒙人都不帶打草稿的。
黑瞎子耳朵裡現在隻聽得見‘能治’兩個字,哪裡還顧的上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