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神殿內隻有陳皮手上的電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謝淮硯跟在他身後。
陳皮心裡想著事,總覺得是有人掉包了那個石像,可又看了看手裡的盒子,那為什麼第一個進來的人不把東西帶走?總不能是特地留給他的吧。
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剛才擺放羅漢像的大殿裡,陳皮對這裡沒有一點好感,隻想儘快從這裡出去,卻突然聽謝淮硯‘咦’了一聲。
陳皮皺眉看他,本來邪事已經夠多了,這小子能不能彆逗他了。
“你乾嘛呢?什麼事都好奇,你們謝家怎麼養小孩的?”
少年的聲音輕的可怕,似乎低聲歎了口氣:“可謝家沒有會動的石像啊。”
?會動的石像?陳皮心裡一咯噔,手電的光立刻打在了剛才覺得姿勢怪異的羅漢像身上。
這不看不要緊,陳皮手裡的手電險些沒拿穩,聽著謝淮硯接著道:“我記性可能不大好,可也不至於這麼差吧,我怎麼記得,咱們進去的時候,那羅漢不是這個姿勢的呢?”
陳皮腳步微微後退了兩下,想扯個嘴角讓自己心裡彆那麼害怕,但試了兩次都沒做到,隻能作罷:“走,謝淮硯,現在走。”
他的聲音也壓的極低,似是怕再次驚動那羅漢像。
羅漢像的眼睛空洞,沒有之前盯著陳皮的那種詭異感,但突然變化的姿勢看的人心裡止不住的發毛,陳皮頭皮發麻,打著手電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撤。
殿宇裡寂靜無聲,陳皮和謝淮硯往旁邊挪去,下一瞬,那石像似乎是察覺了他們在移動,腦袋偏了偏,繼續把自己空洞的眼睛對著他們。
陳皮徹底受不了了,手電猛地往那石像砸去,大喊一聲:“跑!”
【我嘞個,這羅漢像扭這一下頭,沒提前有心理準備真能把人給送走!】
謝淮硯第一次模擬這裡的時候也差點嚇得原地去世,現在隻剩下熟門熟路的逃跑。
好在剛才來的路上謝淮硯帶的路能避開所有機關,這下逃跑倒也省了清機關的時間。
“橘子皮,那石像是不是愛上你了,它為什麼要跟著你扭頭!”少年腳步不停,扯著嗓門狂喊。
陳皮心道這種情況還有心情開玩笑,謝家到底怎麼教的:“你怎麼知道不是愛上你了?你小子不是花見花開嗎?”
謝淮硯身手靈活,陳皮雖然瞧著不年輕了,但跑路這件事上瞧著也頗為得心應手。
到了之前佛塔倒塌的地方,謝淮硯腳下借力,一步爬了上去,陳皮也緊隨其後。
看見上麵的陽光,陳皮微微鬆了口氣,拍拍身上的泥,沒聽見謝淮硯的聲音,想著上來了哪還會出事,一扭頭,脖子被人用刀抵上。
陳皮:
他抬頭看一旁的謝淮硯,眼神示意他:活爹,你不是說你把人迷暈了嗎?
同樣被人用刀抵著的謝淮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嘴上也沒客氣:“我就藥了兩個看塔的,這哪冒出來的我怎麼知道?”
苗人首領聞言看了那少年一眼,謝淮硯‘切’了聲把頭偏過去。
“首領,這兩個人怎麼辦?”
他們一直守著這裡不讓人進去,哪能想到還是被人溜了進去。
另一個苗人建議:“要不都殺了吧。”
陳皮:?
“彆!我們其實是不小心摸下去的,走錯了路!”
這話在場的沒一個人信,謝淮硯也在一旁拆他的台:“橘皮,他們要是信你就是傻子。”
陳皮要不是被人拿刀抵著脖子,高低得問候問候謝淮硯全家。
苗人首領目光落在陳皮手裡的盒子上,身旁的苗人立刻心領神會,上前把盒子拿了過來。
陳皮手裡一空,盒子到了苗人首領的手裡,謝淮硯看著陳皮還盯著那盒子的樣子:“係統,看書的事可能要晚些時候了。”
係統一直等著謝淮硯動手逃走,隨時準備好找個沒人的地方收回複製體,聞言意識到他小子打了彆的主意。
【祖宗,那書又不是給我看的,你非得拖這兩天能咋滴。】
謝淮硯沒再回它,隻是盯著那苗人首領看。
他穿的衣服並不像尋常將身上遮的嚴嚴實實的褂子,上半身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正若隱若現著一個紋身,少年打量了好一會兒,才看出那是個麒麟。
苗人首領打開盒子,陳皮眼睛微微瞪大,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舍利子,隻是一個看起來形狀怪異的鐵塊,首領將那鐵塊又塞回盒子。
旁邊苗人皺了皺眉,用手比了比自己的眼睛,不知用苗語說了句什麼。
首領的目光從盒子裡的東西中移開,看著被製服的兩人。
陳皮意識到不對,抬手打掉抵著自己的刀,一腳踹開旁邊的人,還沒等他對抓著謝淮硯的苗人做什麼,胸口一疼,幾乎沒看清首領的動作,他就被踹飛出去,狠狠砸在了旁邊的石堆上。
謝淮硯‘哇’了聲:“真狠啊。”
首領轉過身,苗人迅速上前把沒逃掉的陳皮按住,謝淮硯對上首領極其平淡的眸子,臉上沒見一絲害怕。
“你是張家人?”
少年微微伸手推了推抵著自己的刀,歪頭看那苗人首領,語氣裡帶了絲好奇。
“那你認識張起靈嗎?”
聽見這個名字,首領眼神總算有一絲波動:“你是誰?”
謝淮硯微微抬了抬下巴:“反正你不能殺我。”
旁邊苗人的刀又抵了過去,首領又問了句:“你是誰?”
【張家內亂,分裂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信你不知道提張起靈對這個苗人首領來說根本沒用。】係統清楚的東西,謝淮硯也清楚,它沒太看懂謝淮硯現在這是演的哪一出。
謝淮硯又把刀推遠了,他提張起靈自然有彆的用處:“我姓謝,謝家的族長。”
陳皮猛地抬頭看他:“你是謝家的族長?!”謝家人瘋了吧?選這麼個二愣子當族長?!
首領皺了皺眉,眼神暗了下來,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