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貴看了眼一旁的張遠山,又瞧了瞧已經率先一腳踏進石門的謝景時,心下思索片刻,擠開身旁的人,湊到了謝景時旁邊。
“謝先生,您可一定得護好我們啊。”
謝景時伸手擋了擋他:“彆太靠牆,容易出事。”
沒記錯的話,再往裡麵走點兒,牆上就開始出現機關了。
謝景時的聲音不小,跟著的人幾乎都能夠聽見,原本想要伸手摸摸牆上石塊的幾人聞言連忙收回手。
張遠山觀他動作,心裡對謝景時越發好奇,還沒見過哪個在墓裡能這副輕鬆的樣子。
“按照正常的結構,前麵大概會有個墓室,這邊墓道說不定會有機關,注意腳下,跟著我的步子走。”
謝景時淡淡提醒,手裡的長刀卻握的很緊,身後跟著的,除了張遠山,其他人畢竟沒受過專業的訓練,何況他心裡還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手裡的刀不拿穩沒有安全感。
男人專心往前麵探著路,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響動,沒等回頭,謝景時下意識用刀背接住那道黑影。
張遠山看的兩眼一黑,他出去必須跟佛爺說,儘早找能下墓的人來,不然找這些人真不知道是能來幫忙還是來添亂。
“我我剛才感覺有人絆了我一下!我”
張遠山眉頭緊皺,打斷他的話:“行了,左腳絆右腳都能摔,能不能看點路?”
謝景時目光落在地上不顯眼的磚塊上,其實他以前趟機關的時候也沒少左腳拌右腳,不過
“都彆亂動,真踩到機關了,誰也不能保證其他的。”
好在墓道不算特彆長,一路也算有驚無險的過來,謝景時在墓室門前摸索了好一陣兒才將那墓室門弄開。
張遠山立刻招呼人過去找墓室裡有研究價值的東西,一轉頭看見謝景時站在壁畫前出神的瞧著些什麼。
“想不到謝先生對壁畫還有研究?”
在空間裡看了幾個月都沒看懂上麵歪七扭八畫的啥的謝景時想著在現實裡貼近觀摩一下,發現上麵的東西真是一如既往的看不懂,正準備找個乾淨的地方抱著自己的刀坐下,就聽見張遠山來了這麼一句。
“家中長輩頗喜愛這些,我並不太懂。”
張遠山隻當他謙虛,不懂又怎麼會站在這壁畫前看那麼久?總不可能是在發呆。
“劉福貴!剛才就是你絆的我!為什麼不承認!”
墓室角落裡兩個人影隱在暗處,其中一人聲音驟然拔高。
“孫單,你瘋了?小點聲!”
謝景時餘光掃了眼,張遠山聽清聲音,是剛才那個差點摔倒的人。
“孫單,你乾什麼呢?在墓室裡喊這麼大聲,也不覺得瘮人。”張遠山朝那邊走去。
劉福貴和孫單正吵著,張遠山有些頭疼,正想說再吵就都回去,哪見孫單情緒一激動,將劉福貴推到了牆上。
霎時間,墓室裡機關轉動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利器劃過空氣。
謝景時:
張遠山臉色一變,迅速把那兩個人拉過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男人長刀一閃,從地上挑起幾塊石頭,迅速朝機關口堵去,這都是當年在墓室裡跟張海客學的。
孫單臉色慘白,似乎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推會鬨出這麼大的事。
劉福貴立刻道:“是他!孫單他一開始就針對我!現在還想要我的命!”
似是覺得隊伍裡張遠山說了不算,又往謝景時那邊瞧:“謝景時,你看見了!是他推的我!”
謝景時不想斷他們的案,好好把東西帶出去,他們拿完錢離開就是了,怎麼就非得生這些事端。
隻聽見男人聲音有些冷:“你要是不去絆他,他推你乾嘛?”
係統有些驚訝,【你看見了啊?我還以為你那個角度看不見呢。】
謝景時確實沒看見,但當時湊的最近的就是那個劉福貴,孫單剛往前走了兩步就摔了,他們打著手電,前麵有自己帶路,正常來說應該會看路很仔細才對,他在墓室裡平地摔一般都是係統那個坑貨沒照好路。
所以確實是劉福貴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絆了孫單。
劉福貴一驚,謝景時看到了?他不是背對著他們嗎?
謝景時沒繼續跟他們掰扯,見劉福貴消停了就對張遠山道:“需要帶出去的東西整理好就離開。”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長刀,心裡的那股不祥的感覺仍然揮之不去,不是剛才的機關,那還能是什麼?
空間裡待的那些年,謝景時每次一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就被係統坑死了,他想了想道:“係統,你跟我說實話,心裡又憋著什麼壞呢?”
係統:?
【謝淮安,你有病吧?】
謝景時聽見這句罵,心裡舒坦了些,果然人總是要犯幾個賤才能高興。
張遠山安排人往外送東西,剛才的路那些人都走過一遍了,但擔心會出什麼意外,張遠山謝景時交代了一下就出去給他們帶路,請謝景時幫忙在墓室裡看著。
【謝淮安,你貌似被人盯上了。】係統看著那邊眼神一直往這邊瞄的劉福貴,【好心幫忙,還幫出事來了。】
謝景時抬頭對上劉福貴的眼睛,見他有些討好似的朝自己笑了笑,心裡沒什麼意外,先前說要帶隊幫忙的時候,他就有過預料:“賭積分嗎?這次賭你自己的私房錢。”
係統猶豫一瞬,謝淮安一直都知道它有自己的私房錢,隻是並不多,從前在空間裡他們沒少玩這個,但都是賭些無關緊要的,這次咋還賭上積分了?
【我賭他對你動手。】
謝景時:“我賭他會為了自保,做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動作。”
謝景時大概能猜出來劉福貴是怎麼想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絆孫單,但被揭穿後,他心裡會有一種怕被人扔下的恐慌感。
他怕謝景時會因此在之後的行動裡不再出手護著他,最多做一些自保的小動作,至於對謝景時動手?
他不敢。
係統終究不是個人,人類有些時候的怯懦和私心是它讀不懂的,更何況
謝景時對係統笑了笑,這傻統好像忘了他大學專業是啥,雖然學的一般,但也比它一個一竅不通的強多了吧?
【咱們玩一積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