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車,吳邪和王胖子找了個開黑車的司機,手裡的地址還沒來得及遞出去,就被身後突然伸出來的一隻手給搶了過去。
吳邪這才發現,對床的那個老頭,居然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王胖子眉頭一皺:“嘿,我說你這老頭,怎麼回事啊”
陳皮阿四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一個,隻是看了眼搶來的地址,隨手遞給司機:“去這個地方。”
好一招先入為主,胖子這暴脾氣,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樣的人呢!
正準備捋起袖子好好跟這人掰扯掰扯,就見那老頭終於給了他倆一個正眼:“吳邪是吧?你師父姓謝?”
此話一出,胖子捋袖子的動作頓了頓,吳邪更是不用說,倆人都對某個姓氏很是敏感,下意識對上那老頭的眼睛。
他認識謝小哥?
陳皮等了兩秒,沒見這後生回話,有些不耐煩,但想了想得到的消息,又勉強壓住自己的心情,消息上說了,他也要過來一趟。
總能見上的。
“小子,問你話呢,你師父是不是叫謝淮安?”
謝淮安!王胖子聽見這個名字,整個人都是一激靈,從這老頭剛才提姓謝的話裡回神。
陳皮阿四是誰,在道上混了一輩子,看見這倆人的反應,心裡幾乎敲定了,他們之前在火車上提到的人,就是謝淮安。
他麵上的神色有些不明,盯著吳邪看了許久才道:
“一起走吧。”
老人似乎很不樂意跟他們走在一起,但吳邪確定這人剛才在火車上幫他們不是偶然。
他剛剛還提到謝小哥
吳邪和胖子跟在他身後,這是謝小哥安排的人?
謝小哥知道自己閒著沒事跑這裡來,但因為之前還有暗傷在身上,所以不太方便,就找了彆人來看著他?
但這人看著渾身戾氣,瞧著就是一副不好相與的樣子,感覺不太像啊。
胖子則是滿臉激動,謝小哥親自過來就算了,怎麼還因為沒一起過來,特地找了另一個人跟著他們呢。
這多不好意思啊。
天真祖上燒高香了吧!
“嘿,老頭,你是謝小哥的人啊?”
先前在火車上,就是這老頭出手幫的忙,他就說哪來的絕世大好人,原來是有人背後給他們開綠燈啊。
天真這小子還讓他彆跟這人多交流。
真相大白了!打臉了吧!
陳皮阿四聽著身後胖子的問話,腳步慢了半拍,沒說話,瞧著像是默認。
胖子更加堅定,這是來自謝小哥的關懷。
完全不知道自己忙前忙後,卻給彆人做了人情的吳三省此刻打了個噴嚏,坐在解家的戲台子下麵正聽著戲,心說天是真冷了,過兩天得加幾件厚衣服了。
王胖子語氣裡帶著感動,拍了拍吳邪的肩膀:“天真呐,謝小哥對你可真好,你回頭見了他能不能在他麵前幫胖子我美言幾句,我也想有這個這樣的師父。”
吳邪打掉胖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皮笑肉不笑:“下手輕點,差點被你拍出內傷。”
陳皮阿四坐上車,透過玻璃看外麵兩個傻小子樂嗬嗬的去放行李,微微眯了眯眼。
謝淮安瞎了吧?收這個麼玩意兒當徒弟?
還是說睡那麼多年醒來腦子也不靈光了?
狗五燒高香了,孫子能拜謝淮安當徒弟。
陳皮還以為就謝淮安那個性子的人,誰都不會在意呢,結果,人才剛醒多久,就收了個傻子當徒弟。
這邊的‘謝景時’同張起靈好一陣尷尬,要說孩子失憶之前,可能憑著以前的幾分交情,還能有話說。
但現在,‘謝景時’深刻發現了一件事,笑麵虎老狐狸也不是什麼話都能接下去的。
就比如他在等吳邪的這幾個小時裡,無論是找什麼樣的話題,張起靈總能終結他所有的聊天。
張起靈其實不是很能理解謝淮安的這個小叔,一直在問自己餓不餓,渴不渴,跟照顧小孩似的問他無不無聊。
謝淮安大概沒少被這麼問,聽瞎子說,‘謝景時’之前很喜歡講謝淮安的事,說是他將謝淮安一手帶大。
張起靈摳了摳自己的衣角,所以謝淮安就是這麼被帶大的。
“小官啊,你現在餓了嗎?”
張起靈:
“小叔,我不餓。”
【我不知道從前有沒有告訴過你一件事。】
係統監測著那邊的動靜,在看見‘謝景時’第不知多少回繞回了最開始問張起靈的那個問題後,忍無可忍。
剛在山洞裡生了火的謝淮安有些茫然:“咋了?”
【張起靈還是上網上少了。】
嗯?
謝淮安不是很明白係統為什麼這麼說。
但下一刻,係統的咆哮聲在有些回音的山洞裡響起,【如果他上網上的夠多,他就會知道什麼叫人機,你不會聊天就彆聊,托管給模擬意識!】
他被係統吼的耳膜有些震動,往火堆裡放燃料的手都停頓了片刻,惹得一旁的張歲和朝他看去。
謝淮安察覺目光後,輕咳了兩聲,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動作。
張歲和微微垂了垂眸,眼裡的情緒有些不對,傷那麼重後休養這麼短的時間,身體還是扛不住吧,都咳嗽了。
“謝先生,我這裡還有多餘的衣服。”
張歲和從包裡翻了件還算厚實的外套遞到謝淮安麵前。
謝淮安:
陳皮他們租的車不算慢,但等他們也到了長白山腳下的時候,天色也已經有些暗沉了。
長白山畢竟是個景區,山腳下飯店旅館總還是有不少的。
可吳邪和胖子還是一眼就看見了‘謝景時’和張起靈兩個人。
原因無他,天色漸晚,不在屋內卻跑到人家大門口坐的跟兩個門神的,這一整條街上,就隻有這倆人。
還一人在身後背了個大黑盒子,格外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