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巴拉巴拉……”
單廷珪挑重點講了一遍:
“我們調查了情報,原本想今日就回淩州了……”
說到這裡,單廷珪偷偷瞟了一眼蔡福。
蔡福皮笑肉不笑的:“這麼說,是嫌我們礙事兒了?”
“不是不是!”
單廷珪連忙否認:
“曾頭市壟斷了河北山東的地下馬市,還疑似通金!
“好漢滅了曾頭市,我們感激你還來不及,如何會嫌好漢礙事兒?”
“哦?”
蔡福笑了:“你們想怎麼感激我?”
“啊這……”
單廷珪張口結舌:
不是,我就那麼一說,你咋還當真了呢?
魏定國這會兒機靈了:
“哥哥若有差遣,我們兄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單廷珪整個人都不好了:
哥哥都叫上了,你還記得咱們是官軍他是賊嗎?
不過轉念一想,單廷珪不得不承認魏定國這麼說也沒毛病。
什麼官軍不官軍的,自己現在不低頭,無非就是曾頭市再添兩座新墳……
成功的說服了自己,單廷珪也說:“赴湯蹈火啊哥哥!”
“最好!”
蔡福點了點頭:“曾頭市我們已經滅了,但是地下馬市還在。
“你們知道該怎麼做了?”
單廷珪下意識和魏定國對視一眼:也就是說這個地下馬市以後姓蔡了?
管他姓什麼,活著不好嗎?
單廷珪毫不猶豫的說:“哥哥放心,這地下馬市保證不會再有人來查!”
魏定國補充一句:“我們一定護住這地下馬市的周全!”
蔡福滿意的笑了:“既然如此,這地下馬市就請兩位兄弟多多關照了。”
其實蔡福可以拉單廷珪和魏定國入夥兒,誰讓這倆貨自己貼上來了呢。
但是蔡福覺得讓單廷珪和魏定國留在淩州團練使的位子上作用更大。
“哥哥說哪裡話來?”
魏定國斬釘截鐵的說:
“隻要我們兄弟還在,誰也不能動這地下馬市!”
好家夥!
蔡福一看魏定國那個眼神,堅定地像是要入少先隊……
不像單廷珪,目光閃爍好似公廁的燈泡兒。
“好兄弟,我信你!”
蔡福站起身來拍了拍魏定國的肩膀,又看向單廷珪。
單廷珪胸肌一挺:“赴湯蹈火啊哥哥!”
蔡福滿意的也拍了拍單廷珪的肩膀:
“你們願意為我出力,我很開心。
“但是做哥哥的不能讓你們白乾。
“不如這樣,地下馬市也算你們一股。
“從今以後每月進項,咱們三七分成。”
“哥哥,萬萬不可!”
單廷珪一聽,大黑臉兒都綠了:
“我們為哥哥護住地下馬市,乃是出於義氣!
“哥哥若跟我們三七分成,我們豈不是成了見錢眼開之輩?”
“你錯了!”
蔡福笑眯眯的:“你們為我護住地下馬市,就該拿這一筆分紅。
“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
“若是我做不到賞罰分明,誰還會跟我講義氣?
“你們不拿這筆分紅,莫非不把我當哥哥?”
單廷珪還想說什麼,魏定國已經開口了:
“既然如此,我們聽哥哥的!”
單廷珪:ಥಥ
……
“乾了!”
曾家府沒被燒的一間樓台上,蔡福召集了兄弟們一起吃酒。
除了蔡福的仆人焦挺、盧俊義的仆人燕青在負責曾頭市的秩序以外,蔡福、蔡慶、盧俊義、史文恭、楊雄、石秀、鮑旭、鬱保四都在。
還有單廷珪和魏定國。
原本碰杯該說“千歲”,但是兄弟們都被蔡福帶得改說“乾了”。
單廷珪和魏定國隻好入鄉隨俗,跟著“乾了”。
一碗酒下肚兒,單廷珪看向魏定國,卻見魏定國喝得興致勃勃……
兄弟呀,長點兒心吧!
單廷珪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一直以為給蔡福叫哥哥隻是權宜之計……
但是看魏定國那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知是當了真了還是入戲太深了……
不過從史文恭掀開了青銅麵具那一刻起,單廷珪就知道攤上大事兒了。
史文恭可是曾頭市的教師,有萬夫不當之勇,卻跟著蔡福滅了曾頭市!
而且從今以後史文恭還要戴上青銅麵具,代表蔡福管理龍頭市!
也就是說曾頭市這麼大的基業,對於蔡福而言,可能隻是冰山一角!
這裡邊兒水有多深,單廷珪都不敢想!
至於他和魏定國這個淩州團練使,有個毛用。
他們連曾頭市都拿不下,怎麼跟蔡福鬥?
罷了罷了,反正淩州張太守也不想對付曾頭市,他們當什麼出頭鳥兒?
就讓龍頭市一切照舊罷!
如今的大宋,遍地都是反賊,河北有田虎、淮西有王慶、江南有方臘……
朝廷都管不過來,他們兩個團練使能如何?
單廷珪歎了口氣,端起一碗酒敬蔡福:
“哥哥,先乾為敬!
“噸噸噸……”
楊雄這會兒也很糟心。
其實他並不認為蔡福已經具備挑戰宋江的實力。
但是蔡福都跟他明說了,打完了曾頭市,蔡福就要上梁山會一會宋江。
石秀拜了蔡福為師,擺明了要跟蔡福,他做為石秀的義兄還能怎麼選?
不,從蔡福救了他的命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上了蔡福的破船。
除非他殺了蔡福,否則他再也不可能博取宋江的信任了。
他能殺蔡福嗎?
楊雄不敢說自己義薄雲天,卻也做不出忘恩負義之事。
罷了罷了,一條路走到黑罷!
楊雄使勁兒甩了甩頭,甩開了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也端起酒來敬蔡福:
“哥哥,小弟敬你!”
……
次日。
三岔河港。
單廷珪和魏定國恭恭敬敬的對蔡福納頭便拜:
“哥哥請留步!”
“兄弟,一路小心!”
蔡福扶起單廷珪和魏定國,目送單廷珪和魏定國上馬離去。
單廷珪和魏定國跑出一截回頭看,蔡福還站在那裡。
“蔡福哥哥端的義氣!”
魏定國向蔡福揮了揮手,跟單廷珪大發感慨。
單廷珪苦笑:“兄弟,你該不會當真了吧?”
魏定國驚訝的瞪大眼睛:“哥哥你在說甚麼胡話?
“莫非你是虛情假意?”
“我……當然不是虛情假意!”
單廷珪歎了口氣:“隻是我們是淩州團練使,和蔡福哥哥做了兄弟……
“日後當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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