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恐怖呀!
打扮成了小牢子的李固亦步亦趨的跟著蔡慶,走在暗無天日的大牢裡。
牆壁上忽明忽暗的昏黃燈火,映得沿路牢中喊冤的犯人仿佛厲鬼哭號!
李固雖然毛骨悚然,心裡也在暗爽,因為盧俊義就在這人間地獄裡。
走到了大牢最幽深的地方,蔡慶停下腳步,打開牢門把李固讓了進去。
李固進去一看,盧俊義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的趴在稻草上看著老造孽了。
蔡福已經等在這裡了,雙手拄著鬼頭刀而立,在燈光中仿佛凶神惡煞!
“節級請了!”
李固一看這架勢就知道穩了,興奮得向蔡福雙手抱拳:
蔡福這人能處,給錢他是真上!
這時盧俊義強撐著抬起頭,咬牙切齒地瞪著李固:
“李固你這個畜生……”
李固獰笑著威脅:“反賊,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小心我拔光你的牙!”
“你們慢慢交代遺言。”
蔡福知情知趣的拍拍李固肩膀:
“我們出去等你,說完了你再喚我來。”
“多謝節級!”
李固眉開眼笑的拱拱手。
家仆逆襲家主,如果不儘情的嘲諷盧俊義這條敗犬豈不是如錦衣夜行?
蔡福蔡慶出去了,牢房裡隻剩下了李固和盧俊義。
李固這才得意洋洋的嘲諷盧俊義:
“你自己勾結反賊,須怪不得我!
“不過你放心,你死了,我會替你照顧好娘子的!
“絕不會讓她獨守空房,孤枕難眠!”
“畜生!”
盧俊義兩眼通紅:“我何時勾結反賊了?
“家中牆上的反詩不是你寫的?”
李固連忙否認:“你放屁!
“那藏頭反詩是你的罪證,怎會是我寫的?”
盧俊義按照蔡福教的說:“不是你寫的,你如何知曉反詩是藏了頭的?”
“那是……”
李固話說到一半,猛然反應過來,連忙及時改了口風:
“我冰雪聰明!”
盧俊義抹了一把血糊糊的大臉:
“我就要死了,隻求死的明明白白!
“若是你不把真相告訴我,我化作厲鬼,夜夜糾纏你,讓你生不如死!”
被盧俊義唬得心驚肉跳的,李固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決定守口如瓶:
“罷了,你就做個糊塗鬼罷!”
雖然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但是李固也覺得自己說太多了。
於是李固轉身要呼喚蔡福,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明明盧俊義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了,卻在這時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脖子!
“噗通!”
李固身不由己的向前撲倒在地,臉重重的撞在地麵上,撞得鼻血長流!
“啊——”
李固剛發出驚聲尖叫,就被盧俊義一把拖了回去。
盧俊義掐住他的脖子,就好像掐住鴨子的脖子一樣,李固的驚聲尖叫就戛然而止了。
“救……”
李固拚命想要向蔡福呼救,但是脖子被掐得死死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盧俊義把嘴巴貼在他耳邊,聲音冰冷如刀:
“你不說,我就掐死你!”
“說,說……”
李固如墮冰窖,心驚膽寒,慌忙拚儘全力的向盧俊義表達自己老實了。
盧俊義這才把掐著他脖子的大手稍稍放鬆了些:
“莫要跟我耍花招!
“我掐死你,便如掐死一隻螻蟻!”
“是是是……”
李固的小白臉兒漲得通紅,死亡的威脅讓他毫不猶豫就出賣了吳用:
“主人,可還記得那算命先生……
“當日主人被留在梁山泊,那算命先生放小人離開時說,主人和他們商議定了,要坐第二把交椅……
“算命先生還說主人在上山之前,預先寫下四句反詩在家裡的牆壁上……
“‘蘆花蕩裡一扁舟’,包個‘盧’字;
“‘俊傑那能此地遊’,包個‘俊’字;
“‘義士手提三尺劍’,包個‘義’字;
“‘反時須斬逆臣頭’,包個‘反’字。
“這四句詩,包藏了‘盧俊義反’四字……”
“是他?”
盧俊義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當初就是吳用假扮算命先生來忽悠他的。
很顯然李固說的算命先生,就是梁山泊的軍師“智多星”吳用!
他原本以為是被李固賈氏這對奸夫淫婦所害,沒想到幕後黑手竟然是——
梁山泊!
眼見盧俊義因震驚而失神,李固大眼珠子嘰裡咕嚕一轉,趁機大叫:
“節級救我——”
盧俊義回過神兒來了,連忙又一把掐死,李固的尖叫再次戛然而止。
但是這回李固心裡有底了,他相信蔡福肯定聽到了並會馬上趕來救他。
果不其然,蔡福很快出現了。
救我——
李固發不出聲音,隻能一臉哀求的望著蔡福,希望蔡福為了金子救他。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蔡福笑眯眯的問盧俊義:
“兄弟,問明白了?”
“問明白了!”
盧俊義恨得幾乎咬碎一口鋼牙:
“哥哥,原來幕後黑手竟是梁山泊!”
兄弟?哥哥?
李固一臉懵逼的瞅瞅蔡福又瞅瞅盧俊義:
不是,你們啥時候勾搭上的?
為什麼我不知道?
慢著!
李固恍然大悟:
我中計了!
“問明白了就好。”
蔡福瞥了一眼李固:
“送他上路吧,我們也該走了。”
不——
李固這一刻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來了!
不,早知道自己就跟賈氏卷了錢財連夜跑路了!
他想跟盧俊義求饒,奈何盧俊義根本不聽,直接一把掐斷了他的脖子。
雖然盧俊義今日挨了不知幾百棍,但是掐斷李固脖子的力氣還是有的。
掐死了李固之後,盧俊義脫下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給李固套上了。
鮮血凝固後把衣服和傷處黏在了一起,脫下衣服就又把愈合的傷處撕開了。
但是盧俊義仿佛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他心裡已經麻了。
盧俊義把李固的屍體按在稻草上,弄亂頭發,模擬出了自己的樣子。
蔡福把早就備下的金瘡藥給盧俊義塗抹在撕開的傷口上,幫他包紮好。
又打開包裹,拿出了一身製服給盧俊義換上,用炭塗黑了盧俊義的臉。
“好了。”
蔡福上下打量了一眼盧俊義,滿意的點了點頭:
“待會兒你就跟在我身後,彎下腰,彆抬頭,莫要開口,隻要混出大牢就萬事大吉了。”
話音剛落,就見盧俊義忽然推金山倒玉柱的雙膝跪倒在蔡福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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