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
蔡福原本說這話的意思是梁山泊周邊，汝南這一下乾出幾百裡地去了！
原本這大宋的天下由梁山主持公道就挺魔幻的，沒想到還要跨州執法……
但是既然人家求到這兒來了，信賴公道大王更勝過信賴官府，豈能不去？
“太公，明日我就去汝南走一遭。”
蔡福一口答應下來：
“待我查明真相，一定還你妹子全村人一個公道！”
“多謝大王！”
狄太公又跪下了，連連磕頭，這讓蔡福心裡沉甸甸的。
眼下的大宋絕對不是《清明上河圖》看起來那樣歲月靜好，國泰民安。
宋朝有記載的起義，或者說是造反，竟然多達四百三十四次！
可想而知有多亂！
事實上山賊多如狗，土匪遍地走，隻不過這些都不會體現在名畫之中。
既然人家求到自己這兒來了，既然自己有這個實力，那就跨州執法唄！
送走了千恩萬謝的狄太公，蔡福就開始點將。
因為狄太公說那一夥兒強人之中有一個萬夫不當之勇，盧俊義、魯智深、武鬆三人中必須得帶走一個。
為什麼不帶兩個？蔡福怕剩下一個鎮不住宋江。
“上次二哥去的！”
魯智深馬上搶著說：“大哥，這次你一定要帶上俺！”
他這麼一說盧俊義就不好說話了，但是武鬆還有爭取的機會：
“大哥帶我！”
蔡福權衡了下，還是決定帶上魯智深。
主要是三人之中武鬆智商最高，也最殺伐果斷。
宋江要是真敢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搞鬼，武鬆八成能讓他血濺忠義堂！
但是盧俊義或者魯智深，盧俊義沒這個魄力，魯智深有，卻又太莽撞，容易中計。
而且汝南那一夥兒強人在山上，魯智深馬步雙修，比盧俊義更適用。
“妹夫，我也去！”
方傑主動請纓：“我要見識一下那個萬夫不當之勇！”
蔡福一愣：“你不是沒戟用嗎？”
“我徒弟有！”
方傑得意洋洋的衝呂方勾勾手指，呂方連忙雙手奉上。
好家夥！
蔡福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
你說說你渾身上下還有啥不是你徒弟的？
不過帶上方傑當然好了，方傑也有萬夫不當之勇，這一趟就更穩妥了。
蔡福又點了石秀、孫立、樂和、楊林、解珍、解寶、時遷，總共是十個頭領，盤算著應該夠用了。
由於這一次就是去打仗的，蔡福點起了一千小嘍囉兒，來日出發。
話說回來，蔡福手下的小嘍囉兒已經不比宋江少多少了。
二龍山的一千多小嘍囉兒、扈家莊的三百多莊客、芒碭山的一千多小嘍囉兒、關勝的二千多降兵、張清的三千多降兵、張叔夜的一萬多降兵，外加阮氏三雄的五百多水軍，總有一萬七八千人馬。
若不是關勝、張清、張叔夜先後把朝廷的糧草物資輸送給蔡福，還真養不起。
即便如此，蔡福已經在籌劃屯田了。
梁山這麼大，種梯田也不是不行。
蔡福點起的這一千小嘍囉兒都是步軍。
解珍、解寶、時遷率領二百小嘍囉兒先行。
蔡福和魯智深、方傑、石秀率領五百小嘍囉兒為中軍。
孫立、樂和、楊林率領三百小嘍囉兒押後，後軍還主掌糧草。
由於總共就出動了一千小嘍囉兒，也不必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這一套。
全都偽裝成路人，分散開趕路便是，押運糧草的後軍偽裝成行腳商人。
第二天出發的時候，蔡福發現不對：
怎麼石秀沒來，來的是扈三娘？
“秀兒怎麼沒來？”
蔡福走到扈三娘身旁壓低聲音問，扈三娘昂首挺胸的小聲說：
“壞肚子了！徒兒替他出征！”
彆鬨！
蔡福意味深長的看了扈三娘一眼：
是不是你逼著他壞肚子的？
扈三娘心虛的眨眨眼睛。
蔡福的眼角餘光瞥到了一個人影晃動，定睛一看卻隻有一棵參天大樹。
蔡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你個秀兒，在這兒拉呢？
罷了。
蔡福想想也沒怪扈三娘，自己一直都是帶石秀出門，忽略了她的感受。
都是自己徒弟，怎能厚此薄彼？
方傑也意味深長的看了扈三娘一眼：
妹夫這個小徒弟長得挺帶勁呀！
該不會……
……
有了先頭部隊是不一樣，蔡福這一路上都很順當，直到到了梧桐山下。
他看到了狄太公的妹子那個村子，已經被燒成了一片殘垣斷壁……
屍體不知道被什麼好人埋了，全都堆在一起，墳頭兒大得像個山頭兒。
蔡福站在那巨大的墳頭兒前沉默了，時遷湊過來低聲把事兒說了一遍：
“……最開始是因為梧桐山來了幾個小嘍囉兒，要搶走一個小娘子。
“村民們不敢反抗，小娘子的哭號引來了一個路過的白馬銀槍的少年。
“少年殺了幾個小嘍囉兒，也沒搭理村民們，騎著馬繼續趕路了。
“結果梧桐山那邊來了個大王，帶了幾百小嘍囉兒，把全村都殺光了。
“有一個老丈，當日去了城裡探親，回來的時候正看到小嘍囉兒們走……
“老丈去官府告狀，官府也治不了梧桐山山賊，老丈隻好在這裡守墳。
“小弟跟老丈打聽了之後，連夜上山打探軍情。
“原來這山上有兩個大王，一個喚作曹成，一個喚作曹亮。
“那曹成專好結交江湖好漢，所以各處好漢俱來投順。
“但是真正有本事的隻有一個小孩兒……”
蔡福聽到曹成曹亮這兩個名字，其實已經對這一夥兒強人有了解了。
《說嶽》之中這兩個家夥做大了，嶽飛去剿匪的時候已經聚眾數十萬。
現在應該是曹成曹亮剛剛起家的時候，那個小孩兒八成就是……
“聽說他叫何元慶！”
時遷繼續說道：“年方十歲，使一對大鐵錘，有萬夫不當之勇！
“曹成曹亮能連番打退官軍，靠的就是這何元慶！”
果然是他！
蔡福眯起了眼，這何元慶日後會是嶽家軍的“四猛八大錘”之一！
四猛八大錘分彆是金錘嚴成方、銀錘嶽雲、銅錘狄雷，鐵錘何元慶。
八大錘大鬨朱仙鎮是何等威風，沒想到何元慶這麼小就在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