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威童猛對視一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李俊哼了一聲: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扭扭捏捏,像啥樣!”
童威:“哥哥,我們真的要跟去二龍山嗎?”
童猛:“哥哥,我感覺宋江不像是能成事的……”
這哥倆兒你一句我一句的,其實全都說到了李俊的心坎兒上。
但是李俊還沒有想好,隻能搖了搖頭:
“當初我們跟著宋江千裡迢迢上了梁山。
“原本以為跟著他能闖出一番事業。
“現在看來,太難了……”
童威童猛還想說什麼,李俊已經脫了衣服躺在兩人中間,把燈一吹:
“不說了,睡覺!”
……
三日之後,東山酒店。
顧大嫂挺著大肚子坐在門檻上,正捧著一盤子果脯蜜餞吃得津津有味。
原本顧大嫂就生得虎背熊腰,懷孕之後又貪吃,已經胖得快成個球了。
如今已經是陽春三月了,外麵老樹都發了新枝,枝頭上有了點點綠意。
顧大嫂感覺很愜意,孫新忍不住勸她:
“娘子,彆在外麵吹冷風了!
“進來暖乎暖乎吧!”
“老娘沒有那麼金貴!”
顧大嫂不爽的白了他一眼:
“不用你假關心!”
為了證明自己是個純爺們兒,顧大嫂不但沒進去還扯開胸襟,敞胸露懷!
任憑三月的春風往溝裡灌,顧大嫂聲若洪鐘的說:
“爽利!端的爽利!”
孫新:
“呱噠噠……呱噠噠……”
遠遠地傳來了馬蹄聲,顧大嫂把眼望去,隻見一人一騎從大路上來了。
他們這東山酒店是梁山泊的耳目,有人路過,顧大嫂當然要盯著點兒。
漸漸地,那一人一騎近了,顧大嫂看清了他的樣子。
但見此人麵如冠玉,目若朗星,高大威猛,英氣逼人。
馬背上有個大包裹,不知道裝的什麼,看起來就沉甸甸的。
得勝鉤鳥翅環上搭著一長條兒物事,用厚厚的布匹一層層的裹得嚴嚴實實。
雖然此人的衣著打扮很尋常,骨子裡卻透出了隱隱的霸氣,讓顧大嫂都不敢直視。
那人也看到了這邊有一家酒店,便放慢了速度,顧大嫂趁機起身拉客:
“客官,歇腳了去!
“本家有好酒好肉,要點心時,好大饅頭!”
那人本就長途跋涉風塵仆仆,聽顧大嫂這麼一說,肚子裡就咕咕叫了。
於是他在店門前停了下來,翻身下馬,把馬拴在了店門前一棵老樹上。
那人進了店裡,點了酒菜坐著等,孫新從後廚掀開簾子衝顧大嫂招手。
顧大嫂便挺著大肚子進了後廚。
孫新壓低聲音說:“娘子,他不對勁!”
顧大嫂點點頭:“他確實不對勁,我看他有些像是帶兵打仗的將軍!
“骨子裡卻又帶著匪氣……”
孫新狐疑的說:“莫非是彆的山頭被朝廷招安了的同行?”
顧大嫂想了想:“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與此同時,那人坐在靠窗的位子,皺著眉頭研究一張看不懂的地圖。
“呱噠噠……呱噠噠……”
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那人眉頭一皺,連忙推開窗子向外張望。
隻見外麵來了一隊馬軍,大約有十幾騎,全都是清一色的赤衣紅甲。
為首一將,十分矚目!
頭上三義冠,金圈玉鈿;身上百花袍,錦織團花。
甲披千道火龍鱗,帶束一條紅瑪瑙。
騎一疋胭脂抹就如龍馬,使一條朱紅畫杆方天戟。
那人見了這一員大將,兩眼登時就亮了。
想起妹夫說過的話,再看這一員大將的形象,那人興衝衝的出去問道:
“來者可是‘小溫侯’呂方?”
“籲——”
‘小溫侯’呂方巡視到此,正要下馬進東山酒店問問顧大嫂近日情況。
沒想到從東山酒店衝出來這麼個人,呂方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打量他:
“我便是‘小溫侯’呂方,你是何人?”
那人一聽果然是他,二話不說去老樹上解開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馬。
從得勝鉤鳥翅環上摘下了那一長條兒物事,也不解開,隻冷笑一聲:
“你若能勝得過我手中方天畫戟,我自然會告訴你,我是誰!”
呂方眉頭一皺:“你也想挑戰我?”
這事兒勾起了呂方塵封已久的回憶。
當年他在對影山落草為寇,郭盛那個狗曰的非要奪他的山寨。
對影山是兩座山,呂方說跟郭盛各分一山,郭盛又不肯。
結果就是郭盛每日都來挑戰呂方。
二人武藝相差仿佛,接連戰了十數日都是不分勝敗。
若不是那一日宋江從對影山過,花榮一箭把他和郭盛射老實了,現在說不定還在單挑……
那人一聽,看來“小溫侯”呂方常常被挑戰呀!
敢以“小溫侯”為名,常常被挑戰還能活蹦亂跳的,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不錯!”
那人喝問:“你可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哇哈哈哈!”
呂方仰天大笑,他現在可是今非昔比了!
當年他和郭盛實力不分上下。
但是自從他跟宋江上了梁山之後,有事兒沒事兒就去求花榮指點。
花榮跟他有一箭之緣,樂得指點他。
他又有天賦,又肯努力,一晃眼兩年半過去了,呂方實力飆升!
若是現在再和郭盛單挑,呂方有把握在五十個回合之內拿下郭盛!
隻可惜郭盛跟他已經處成了哥們兒,即便切磋武藝也不好動真格兒的。
呂方一直想找個對手,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那人來的正是時候。
呂方胸有成竹的把方天畫戟一指那人:
“哪裡用得了三百個回合?
“五十個回合拿不下你,就算我輸!”
這麼狂的嗎?
那人聽了心中一凜,不敢托大,連忙解開了包裹著方天畫戟的布匹。
又打開了大包裹,取出一身鎧甲換上。
隻見他頭戴束發金冠,身披百花戰袍,手握方天畫戟,宛如溫侯呂布再世!
顧大嫂在旁邊看戲,原本還沒覺得怎樣,等那人穿上了全副披掛,顧大嫂睜大了眼睛:
“官人,這二人竟如此相像?”
孫新:“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呂方等他披掛上了一看,臉色一沉,冷哼一聲:
“東施效顰,徒增笑柄!
“今日你若敗了,我要你再也不能穿這一身披掛,也不能用方天畫戟!
“敢不敢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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