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非群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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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把紅成熟蝦的小齊拉到身後,“陸師兄,請你不要對我的學生來這一套。”

陸澄哈哈笑起來,“小夏吃醋了?”

小齊從孟夏身後探出一雙眼睛,羞怯的朝陸澄看。

孟夏轉身把交班報告遞給小齊,拍拍她的肩,“你先回去,我馬上就回來。”

小齊紅著臉點點頭,抱著交班報告跑遠了,跑到門診樓後門,進門前又忍不住回頭看去。

撞上二人目送的視線,臉色更紅,垂著頭跑進門。

“你找我有事?”孟夏回身看他。

“沒事啊。”陸澄聳聳肩,“碰見了小夏怎麼能不過來聊聊天呢?”

孟夏把他看了看,眼睛沒有紅血絲,頭發衣服很整齊,花花公子的表情也很到位。

“所以”她歪頭看眼前人,“你那天是因為什麼心情不好?”

陸澄勾唇撇嘴,笑的招人。

卻並沒正麵回答孟夏的問題,“師兄也是有尊嚴的,要適當給師兄留點麵子哦。”

對話戛然而止,陸澄伸手在她發頂揉了揉,越過她走向外科樓。

等回到彩超室,小齊坐在電腦前。

她一手抱著交班報告,另一隻手撐著腦袋,對黑屏的電腦發呆。

“想什麼呢。”孟夏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在與她並排的轉椅坐下。

小齊臉頰還有點發紅。

看見孟夏,她想起剛才兩人說話時的親昵態度,放下交班報告,往孟夏身邊靠了靠。

“孟老師,你的男朋友不會是陸醫生吧?”

“當然不是。”孟夏調閱著早晨的影像,在鍵盤上敲敲打打,頭也不回,“我們是認識七年的老朋友了。”

小齊“啊”了一聲,“認識七年都沒有在一起?”

“小齊同學。”孟夏轉頭看她,“男女之間的關係不是隻有情侶這一種。”

“這題我知道。”小齊蔫蔫的趴在桌上,無力的接話,“還有兄妹和父女”

孟夏笑了笑沒說話,轉回去繼續忙活手上的工作。

在孟夏的認識裡,陸澄就像路過花叢,圍著花朵打轉的風,摸摸這朵,搖搖那朵。

風是沒有牽絆的,也不會為一朵花停留。

隨時會揮手離開,去往下一個花叢。

她不是等待風降臨的花朵。

她隻想當獨一無二的月亮。

下班點的時候,接連下了快兩天的雨終於有一絲要停的跡象。

沈瓊和小齊先走一步,孟夏留下跟彩超二室接夜班的醫生簡單交接。

等接夜班的醫生就位,孟夏回到更衣室換衣服時,收到了有段時間沒聯係的蘇遇發來的消息。

蘇遇:夏夏,我今晚訂了位置,一起吃個飯吧。

距離蘇遇上次和她聯係有好幾周了。

看見這條消息,孟夏菜後知後覺的想起,不僅是蘇遇,孟繁良和周純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她麵前。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法律教育起了作用,還是這兩人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她想了想,正要在對話框裡敲字,手機震動了下,彈出一條短信。

裴妄:幾點下班?我去接你。

孟夏捏著手機沒動,昨天她才把人從黑名單裡拉出來,今天就發現了?

這人是怎麼?難不成每天偷偷發短信試探她?

她想起小時候,奶奶養過的一隻虎斑貓,總是藏在角落裡露出兩隻眼睛,貓貓祟祟的偷看家裡人。

她按住屏幕上裴妄兩個字,變成修改狀態,給他換了個新的備注。

傻貓。

改完備注,孟夏在對話框裡敲下一句話發送過去:今晚有約,不用來接我。

短信框對麵的人沒有再回信。

孟夏等了一會重又返回到微信界麵,在對話裡敲下回複。

孟夏:地址發我,晚上見。

奶奶鄭南屏是湘市人,做菜重辣重味。

被奶奶一手帶大的孟夏和蘇遇口味如出一轍,無辣不歡。

蘇遇挑的餐廳就是一家湘菜館子,仿八十年代裝修,外加廚師那一手勁辣爽口的湘菜而聞名。

正好碰上工作日下班高峰,孟夏來的路上堵了一會,到地方時餐廳裡幾乎坐滿。

蘇遇一身職業裝,坐在餐廳角落的桌子,朝門口的孟夏招手,“夏夏,這裡。”

她提前了時間來的,早早按照兩人口味把菜點好,孟夏來之前菜剛好上齊。

穿過滿餐廳的食客,孟夏在她對麵坐下,甚至沒有鋪墊,直接就問,“孟繁良煩你了?”

蘇遇愣了下,笑了,“你怎麼知道?”

“來吃飯卻連上班時的衣服都沒換。”孟夏把包放在身側,“看來他最近是很煩人了。”

蘇遇本職是律師,職業需求,工作時都是穿正裝,但她是個很不喜歡穿正裝的人。

從前和孟夏住在一起,下樓扔個垃圾都要先把上班時的衣服換掉。

絕不會穿著正裝來煙霧繚繞的湘菜館子。

孟夏的視線落在麵前的碗筷上,“又是房子的事。”

她的語氣很篤定,並不是在問,而是要從蘇遇口中得到確定。

“夏夏,我本來不想找你。”蘇遇從夾包裡摸出一支細長的女士煙,隨意夾在食指,“可是我最近要轉正了,事情太多,再多應付一個,實在有些忙不過來。”

她說著摸出打火機,即將點火引燃香煙,突然意識到是在公共場合。

又把煙擱在手邊。

蘇遇無奈的笑了下,“他說打你的電話打不通,隻能找我。”

“嗯,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孟夏回想了下。

上回孟繁良和周純來鬨事的那天,她哭到迷迷糊糊時,把兩個人一起拉黑了。

坐在蘇遇對麵,孟夏很清晰的看見她眼下有兩片烏青。

一年前孟繁良染上酗酒,那段時間,每天都會醉醺醺的出現在家門外,隻要孟夏和蘇遇出現,就撒潑就耍無賴,發酒瘋扯著人的衣服,什麼話都罵的出來。

甚至有幾次,孟繁良趁著醉意,差點動手要打人。

那時候孟夏每天頭發一把一把的掉,閉上眼就是孟繁良的臉,惡心乾嘔,連最基本的入睡都做不到。

自從奶奶去世,為了這間老屋,每個人都在吵,每個人都吵得精疲力儘。

孟夏很早就想了結這件事,一直不知道怎麼下手。

她盯著蘇遇眼下的烏青看了一陣,開口問,“如果跟孟繁良走司法途徑,勝算有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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