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努力將損失降為最低後,容琤不但不努力反思錯誤。
竟然有臉給她鬨脾氣?裝委屈?
一時間,溫蔓難以接受。
她回到彆墅,秋姨已經將飯菜做好,見到溫蔓回來。
立即對溫蔓道。
“小姐,您回來了?”
“吃飯吧!飯做好了!”
溫蔓隨便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卻在見到一個白色的湯煲時怔了一下。
她走上前打開蓋子,頓時,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麵而來。
溫蔓心緒稍微平靜了一些,她轉頭看向廚房裡正準備為她盛飯的秋姨。
詢問道。
“秋姨,這是什麼菜?好香!”
秋姨端著飯從餐廳出來,見溫蔓注意到湯煲,欣喜道。
“啊!小姐,您注意到了!”
“這是陸先生之前為你研究的蔬菜煲!”
“之前啊,陸先生為您研究這道菜的時候我剛好在旁邊幫忙,後來見您喜歡這道菜就隨手把菜譜記下來了。”
“沒想到您還能認出它來!”
秋姨欣喜地摩挲著手。
溫蔓愣了一下。
難怪香味這般熟悉,原來是之前陸河為自己研究的菜嗎?
她拿起一旁的勺子舀了勺湯,送入口中。
隻覺數種蔬菜的味道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入口甘甜極為鮮美。
僅僅一口,溫暖的感覺傳遍全身。
溫蔓不自覺地吧唧吧唧嘴,誇讚道。
“好吃。”
秋姨極少得到溫蔓的誇讚,這會聽到她的誇獎,頓時笑彎了眼睛。
“您喜歡就好!這段時間您不怎麼好好吃飯,都瘦了!”
“沒想到今天我學了陸先生研究的菜式,正對了您的胃口。”
“也不虧陸先生當時整日泡在廚房裡研究菜譜了!”
“正好,陸先生之前研究的菜譜,我那都有,回頭啊,換著給您做!”
她不是不會陸河所做的菜,早在陸河將每道菜研究出來時,都會給秋姨備下極為詳細的菜譜。
他怕有一天自己有事出去,溫蔓在家不能好好吃飯,所以才會備給秋姨。
可自從陸河離開後,秋姨怕被溫蔓責怪,卻從來也沒做過。
今日做這道菜,實在是因為她黔驢技窮,不知道給溫蔓做什麼,這才討了個巧。
沒想到溫蔓反應這麼強烈。
溫蔓看了看蔬菜煲,竟然直接落座在餐桌旁,然後動筷。
一邊吃飯,她一邊問道。
“之前,他竟然泡在廚房嗎?”
秋姨眼睛一轉,自然知道溫蔓口中的‘他’是誰。
她搓了搓手,觀察了一下溫蔓的神色,如實道。
“是啊小姐,陸先生知道您偏愛素食,不喜油膩。”
“因此即便是肉食,他也會努力變得清淡可口。”
“這道蔬菜煲,彆看裡麵全是蔬菜,可湯卻是豬骨高壓熬了三個小時才出來的。”
“而且陸先生做菜時,會不斷地調試配比,就為了調整出您最喜歡的口味!”
溫蔓沒想到,她的一頓飯,有時甚至需要陸河忙碌一整天。
她不是沒察覺到,自從陸河來了之後,她的胃口確實變好了許多。
吃得好睡得好,一年到頭就連病都少生。
可就在陸河離開後,她感覺食物無比的難以下咽。
如今,這道菜隔了許久才擺放到她的麵前,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當初吃得這麼好。
“以後,多做一些他的菜吧。”
一碗飯被溫蔓吃完,她靜靜地吩咐道。
秋姨笑著點了點頭,可心裡卻發苦。
陸河研究的菜單都極為耗時,雖然做飯是她身為保姆應儘的責任。
可她卻不想把所有時間浪費在這上麵。
一時間,秋姨後悔自己有些多嘴了。
就當她要收拾好滿桌的菜肴時,溫蔓卻抬頭看向她,點頭示意了一下麵前的空碗。
“再添一碗。”
秋姨瞪大了雙眼,不住地點頭。
“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天啊,平時溫蔓吃飯半碗都算多的了,今天竟然吃了整整兩碗,真是少見!
溫蔓又吃了一碗飯,這才心滿意足地上樓。
她渾身溫暖,胃中飽飽,這種熟悉幸福的感覺很久未曾降臨,讓她恍惚地以為回到了幾個月之前。
仿佛沿著樓梯上樓,走到臥室。
就能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床邊,見到她習慣自然地拍了拍床鋪。
溫和道。
“快洗澡上床,我要給你講故事了。”
她有時壓力大,睡眠不好,陸河就會將正在讀的書給她聽。
陸河的聲線溫柔平靜,不用多久,就能睡著。
在她睡後,陸河就會替她蓋好被子,關上房間燈走掉。
一夜的好眠。
就當溫蔓沉浸在回憶中時,大門忽然打開,竄進來的寒風讓她渾身打了個哆嗦。
她不滿回頭看向容琤。
隻見容琤一臉失望地看向她。
“阿蔓,我在車裡待了半個小時,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嗎?”
半個小時,那天她讓陸河在冰天雪地裡站了多久?
三倍不止!
溫蔓的麵色有些複雜,她低聲道。
“誰讓你在外邊待著了?你自己不進來,怪我?”
容琤絕望地點了點頭。
“你這麼生氣,我哪裡敢進來?”
“我知道,我給你添麻煩了,可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發火也就算了,你用得著對我吼嗎?!”
“怎麼,等我下次再惹你發火,你也要像對陸河一樣讓我在外邊站著是嗎?”
他說的話正中溫蔓的心事。
溫蔓麵色一變,剛剛的好心情儘數被破壞。
她陰沉著臉走下樓梯,嗬斥道。
“你在胡攪蠻纏什麼?自己找罪受,憑什麼賴我?”
“我什麼時候像對陸河一樣對待你過?你少身在福中不知福!”
容琤彆過頭,看向秋姨正在收拾的餐桌,伸手一指。
“那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回家了連飯都不能吃一口嗎?”
溫蔓簡直要氣笑了。
“你不知道吃飯怪誰?自己在車裡待了半個小時不知道進來,怎麼還要我請你嗎?”
“容琤,以後這樣的日子多著呢,你總不能次次都讓我哄你吧?”
“你是個男人!總做這幅樣子給誰看啊?”
容琤渾身顫抖。
他沒想到,有一天能和溫蔓這樣惡言相向。
前段時間,他從容氏卸任後,回到家中和溫蔓說起容氏,她還安慰自己不要擔心,以後會給他想辦法。
可這才多久啊?溫蔓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她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