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溫蔓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除了孤兒院,陸河連家都沒有,走了能去哪?
見溫蔓沒有發火,那名阿姨小心翼翼地觀察了溫蔓的臉色,才開口道。
“陸先生跟我們說,他要出去一段時間,讓我們好好照顧您……”
“哼!”
溫蔓抱著手臂,麵上閃過一絲了然。
還以為陸河這次真出息了,沒想到還是鬨脾氣。
也是,她早就知道,陸河根本離不開她!
想到這裡,溫蔓也已經平靜了下來。
她轉身注視阿姨,問道。
“他說去哪沒有?”
阿姨搖了搖頭,示意不知。
溫蔓麵色微冷,徑直上樓。
早在半年前,他們兩人就因為容琤開始頻繁的爭吵。
可不管陸河如何誤會,她跟容琤都隻是朋友關係。
況且,在她看來,容琤已經很考慮陸河的感受。
這次受傷,是她光護住了容琤不假,可波及到陸河卻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怎麼會鬨成這樣……
溫蔓抬頭,看向窗外。
難道,是她太縱容陸河了嗎?
所以才給了他胡鬨的資本?
……
搬到公寓的第三天,海外分公司的一些業務消息陸陸續續地遞到了陸河手上。
在熟悉分公司情況的同時,陸河也重新熟悉起了外語。
他之前的外語水平非常不錯,具有很高天賦的同時也刻苦勤學。
多年前,也憑借著這一本領在國外談了幾個單子。
如果沒有和溫蔓在一起,想來他已經移居在外。
不過,陸河沒想到溫蔓居然會找上門來。
“你什麼意思?還鬨上離家出走了是嗎?”
客廳內,溫蔓長腿翹起,看向陸河一臉不滿。
“我那天已經給你跟說過了,我不是故意讓你受傷的,你為什麼不信呢?”
陸河坐在溫蔓對麵,夾板明晃晃地鉗在他的手上。
如果不是輕微的動作時不時提醒著他那天溫蔓下意識的動作,他差點想脫口詢問溫蔓到底哪來的底氣。
深呼吸,陸河快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溫蔓聞言,麵色一沉,不容拒絕地命令道。
“跟我回去,你待在外麵是怎麼回事?”
回去?
陸河有些愣神。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溫蔓說出這樣的字眼。
“難道你是來接我的?”
陸河的腦子剛冒出這句話來,嘴就先一步問了出來。
溫蔓神色冷淡,聽見這個問題有些意外的瞥了陸河一眼,這才開口道。
“容琤今天所辦的畫展,溫家也會去人,你得陪我去一趟。”
原來如此。
陸河的心再度沉入穀底。
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在溫家眾人眼中持續了五年之久,哪怕是容琤回國,他也還是溫蔓的男朋友。
尤其當初他被溫蔓的父親溫強鼎力支持,溫蔓為了考慮長輩的麵子也不會那麼快就換人。
雖然換人也是板上釘釘,遲早的事。
“我知道了。”
“我陪你去,但是我不跟你回去。”
陸河平靜道。
溫蔓倏地站起身。
“你還想鬨?陸河,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
“我沒鬨。”
陸河平靜打斷,伸手製止溫蔓接下來的話。
他將膝蓋上的書放在一旁。
爭執已經毫無意義,他現在隻希望可以安穩地度過這段時間。
“我想了一下,我們這段時間確實爭吵太多,不如我搬出來,兩人都好好冷靜一下。”
“再者,你不是要幫容琤的忙嗎?我搬出來,你們對容伯也更好交代。”
陸河轉身去起居室。
溫蔓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緊皺。
是她多想嗎?
為什麼感覺陸河這種語氣像是在把她往外推?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感覺陸河好像變了……
眼角掃過什麼東西,溫蔓忽然怔住,這不是……陸河剛剛讀的那本書?
英文版的國外風情雜誌,陸河怎麼會看這種東西?
還沒來得及深究,陸河已經換好了衣服走出來。
他冷淡地掃了一眼溫蔓道。
“走吧。”
溫蔓的眼神從雜誌上抽離,心情複雜地跟陸河一起往外走去。
路上,兩人全程十分安靜,不多時便來到的位於市中心的展館。
……
此時,展館內已經人頭攢動,不少人站在台前躍躍欲試的等待容琤的出現。
他們都是容琤的狂熱粉絲,自然不會錯過這次簽名的機會。
眾所周知,容琤在圈內是有名的貴公子。
家境優渥不說,長相更是可以和明星媲美。
但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當屬於他在藝術上的天資卓絕。
“當初容伯非要逼著容琤接管生意,但容琤卻死活不願意,非要拿畫筆。”
“甚至還因此絕食抵抗,容伯沒辦法,就隻能由著他去,沒想到還真讓他闖出來名堂了。”
提起容琤,溫蔓不知不覺地目露柔光。
她和陸河走至展館前,見到裡邊滿滿的人,便和陸河說起來容琤的過往。
語氣中頗為與有榮焉。
“嗯。”
陸河見到這樣的人數,不免也驚訝了一下。
聽到溫蔓的解說,不由得也深思了一番。
實話實說,容琤不管是從哪方麵來說,都是極其令人羨慕的存在。
如果一個人的滿分是10分,那麼上帝在創造容琤的時候,一定按照99的分數來捏造的。
“姐!”
就在陸河陷入深思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展館內響起,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溫蔓和陸河聞聲望去。
不是彆人,正是溫羽。
溫羽興奮的擺著手,一邊示意溫蔓來這裡。
“姐,你來這!容琤哥特地給我們留了位置!”
溫蔓笑著點了點頭,和陸河一起往那邊走去。
剛陸河站在一個柱子後,此時他和溫蔓一起走向溫羽,不由得讓溫羽麵色一沉。
毫不顧忌地高聲道。
“姐,你怎麼把他也給帶來了,他這種人,能看得懂什麼藝術?”
溫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溫蔓見狀,不由得出聲嗬斥道。
“阿羽,你這是什麼話?容琤創辦這個畫展的初衷就是拉近人與藝術的距離。”
“換言之,就是誰都能來欣賞和觀看,你這樣講,完全辜負了容琤的苦心!”
溫羽被溫蔓訓斥,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天大地大,他溫羽最怕的,一個是溫強的皮鞭,一個就是他姐溫蔓。
見溫蔓似乎真的動了氣,溫羽連忙改口道。
“姐,我錯了,我不知道容琤哥的用意,保證不亂說話了!”
說完,溫羽還討好地拽了拽溫蔓的袖子。
畢竟是自己弟弟,就算再生氣,溫蔓也不會給溫羽難堪。
見溫蔓沒那麼生氣了,溫羽的心馬上安定了下來。
眼神也不懷好意的落在了陸河的身上。
都怪這個姓陸的,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惹姐姐生氣!
溫羽上上下下地打量陸河,自從上次他在陸河那吃了癟,心裡就一直憋著一股火呢……
這一看可不要緊,還真讓溫羽看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盯著陸河帶著夾板的手,溫羽高聲怪叫道。
“你這手怎麼搞的?怎麼那麼不小心?你受了傷,還怎麼給我姐做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