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話不說,上去搶走這些骨灰,老頭怨毒地瞪著我,目光像極了一把尖刀。
我冷冷地說,“你用邪術害人,搜集這些靈骨粉給自己續命,卻沒想過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有多慘,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活著。”
“你把它還給我!”黃老頭不顧一切衝上來哄搶骨灰,被我一腳踢中肚子倒下去。
同時那幾隻大公雞也好似發瘋了一樣撲向黃老頭,對著他又抓又啄,很快就把人啄得血肉模糊,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已經懶得再看他下場,轉身走出去。
張警官帶著幾個同事衝進來,望著院裡的一片狼藉,都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下手。
我把搶到的靈骨灰遞給張警官,說出黃老頭養水猴子害人,是為了煉製靈骨灰續命的事,這個罐子裡的骨灰就是證據,剛從他家牆角被挖出來,可以當做呈堂證供。
張警官趕緊把罐子交給同事保管,一臉激動道,“太好了,有這些骨灰當證據,夠給他判死刑了。”
我無奈搖頭,轉回目光看向被啄得半死不會的黃老頭,“他這副鬼樣子,受不受審有什麼區彆?邪術被破,很快就會受反噬死掉。”
結束抓捕行動後,天色也已經放亮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這件事,一個人為了活著,就可以毫無下限去傷害彆人,把同類的骨灰當做增添壽命的陰料,到底還算不算是個人?
陳警官倒是很開心,隔天就給我彙了款,說這次破案多虧我幫忙,他入行二十幾年了,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荒誕離奇的案子,看來有些民間流傳的邪術偏方並不都是假的。
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聊,反問他黃老頭現在怎麼樣?
陳警官說,“這老家夥的狀態很糟糕,根本沒有扣押的必要,已經被我們送到醫院安置起來,不過根據醫生的說法,他肝硬化擴散的速度特彆快,全身都開始病變,估計也沒幾天好活了。”
我表示清楚了,其實正常肝癌哪怕發作再厲害,癌細胞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天內就擴散全身。
之所以出現這種效果,是因為他之前強行用靈骨粉續命,一旦邪術被破,會把這些年遭到壓製的病根集中起來一起爆發,暴斃也就這一兩天的事。
事後我把承諾的“顧問費”轉給明叔,老小子拿到錢後馬上給我回了電話,“怎麼樣,老哥說的辦法百試百靈吧?”
我無語說,“算你蒙對了,早知道幾隻大公雞就能對付歹徒,我們也用不著搞這麼大陣仗。”
明叔翻白眼說,千金難買早知道,雖然這次你花了錢,好歹又學會了一門技術不是,再說羊毛出在羊身上,花錢的人又不是你,有啥可抱怨的。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我也因為破案時的表現,交到了張警官這個朋友,那幾天他隔三差五就跑來店裡找我,主動跟我聊起陰物的事,打聽這些東西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那麼邪乎?
我笑笑說,“很多事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你身為警察,根本用不到這些東西。”
張警官說,“話不能這麼講,我在體製裡乾了二十多年,到現在還隻是個小組長,警察也是人,誰不想往高處爬?”
我說人隻要行得端做得正,好運遲早回來,你當警察打擊罪犯,每偵破一起案子都會積攢一份福報,至於陰物,那東西根本不適合你。
在我的勸說中,張警官也逐漸打消了請陰物的念頭。
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被勇哥知道了,回頭他罵我傻,說客戶主動上門打聽陰物,哪有直接把他往外推的道理。
我一陣無語,說大哥,張警官是什麼身份?搞不好人家是在釣魚執法,我把陰物賣給他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彆?
無論哪行都有自己的潛規則,陰物商的鐵律是不能跟公家人打太多交代,更不能隨便和吃公家飯的人聊生意,否則很容易惹出事。
勇哥摸著禿頭皮說那倒也是,看來以後不能隨隨便便跟張警官聊這些內容了。
結束了這單生意,接下來那幾天很平靜,我也樂得清閒,沒有成天關注店鋪裡的事。
大概是五天後,碰巧那天韓瑩家裡有事,請假回了老家,勇哥也去了外麵給人送貨,留我一個人看守鋪子,隻好通過玩手機打發時間。
一直到下午五點半左右,我感覺今天不會有什麼生意上門,正打算關門歇業,卻看見一個穿著打扮比較古怪的家夥從屋子外麵走來。
我立刻抬頭看向對方,卻被這家夥的穿著給逗笑了。
明明是三伏天,這丫的居然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襯衣很厚實,每一顆扣子都被係得很牢,下麵是灰色的長筒褲,把身體裹得很嚴實,腋下還夾了把雨傘。
外麵天氣特彆熱,我開著空調都覺得不過癮,這家夥卻把自己裹得這麼嚴,也不怕長痱子?
趁我愣神的時候,男人已經探頭探腦站在鋪子門口,但卻遲疑著沒敢進來。
我主動迎上去,打開玻璃門說,“老哥,你是有事吧?有事可以進來說。”
男人皺了下眉,取出一塊手帕擦汗,這才木訥地走進店鋪。
出於禮貌,我遞給了男人一杯冰鎮的檸檬水,可男人沒接,晃了晃手上的保溫杯,“不用了,我不喝冰鎮的東西,對身體不好。”
我樂了,大夏天不喝點涼的解暑,成天捧著保溫杯喝熱水,你又不是女人趕上那幾天不舒服。
當然這些話我沒說,做生意你什麼人都能遇上,總會有那麼一兩個性格奇葩的客戶,我並不是很在意。
等我把水杯放回去,準備詢問他有什麼需要的時候,男人又指了指空調,“可不可以把空調關了,打開窗戶透透氣?”
我有點納悶,外麵39度,你不僅要我關空調,還要打開窗戶透氣,這是準備捂痱子嗎?
男人嚴肅地說,“人不能生活得太安逸,否則會導致身體機能出現各種問題,而且容易產生惰性,沒聽過飽暖思淫欲這句話嗎?”
我簡直要暈死,忙說老哥,你教書的啊?
他這幅一板一眼的樣子,很容易就讓我聯想起了曾經高中班主任。
果然男人點頭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姓郭,是一所高中的教導處主任。”
我哦了一聲,說怪不得性子這麼古板,同時心裡也感到一陣納悶,這位教導主任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效勞的?
郭主任咳嗽了一聲,麵露窘迫,似乎有點難以啟齒,好一會兒才說,“我,喜歡上了學校一個女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