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說你要的真的過得好,為什麼會是這種語氣,是不是病了?
小徐說,“隻是普通的重感冒而已,我已經吃過藥了,在家睡兩天就好,它會照顧好我的。”
我都徹底無語了,果然是個死性不改的家夥。
雖然心裡生氣,但我不怪小徐,他這樣多半是受了女魂帕嬰的怨念影響,神智已經開始不清不楚。
我正想說讓小徐在家等著,自己馬上就會過去找他,不料小徐的話音卻忽然變得很冷,完全換成是另一個人的語調,“為什麼非要分開我們,我們已經決定永遠在一起了,誰都分不開我們。”
這聲音特彆尖銳,嚇得我魂不附體直打哆嗦,完全就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頭已經掐斷了通話。
“不行,看來女魂帕嬰不僅是在夢裡影響他,已經開始操控他的正常生活了。”
想到這兒我趕緊飛奔下樓,不巧的是網上的火車票已經售罄,下一趟火車需要明天才有,我顧不上等那麼久,急忙聯係勇哥把車借給我。
勇哥得知我借車的理由,是為了儘快趕去東莞拯救客戶,無奈隻好說,“一千多公裡路呢,你一個人開車太累了,等到了地方彆說降服陰靈,恐怕累得嘴都張不開,還是我陪你去吧。”
就這樣我和勇哥一起啟程,勇哥負責開車,我則在路上背誦明叔發給我的經咒。
緊趕慢趕,等我們到地方時天已經黑了,我匆匆帶上勇哥上樓,用力敲響房門,可屋子裡卻沒有人回應。
勇哥疑惑道,“該不會客戶這小子沒在家吧?”
我搖頭說不可能!小徐的心智已經被陰靈完全把控,一有時間就會趕回家陪伴女魂帕嬰,這個點天已經黑了,他不可能去彆的地方。
勇哥指了指大門,說那對方就是故意不開門了,咱們怎麼辦?
我說管不了了,直接撬門吧!
好在小徐租房子的地方條件不是太好,大門防盜門比較鬆散,我和勇哥去樓下找來鋼管和撬棍,一通忙活,門鎖有了鬆動跡象。
“小徐你到底在不在,趕緊回答我!”我邊撬門邊呼喊小徐的名字,可屋子裡一直沒人回應,加上門縫中一片漆黑,裡麵連一點燈光都沒有,更讓我感覺不淡定了。
等不及大門被徹底撬開,我一個助跑,直接一腳踹在門鎖上。
隨著大門彈開,我立馬衝進黑漆漆的客廳,這屋子裡沒開燈,光線暗得可以,我眯著眼睛看向客廳,赫然發現小徐正往身上纏滿了電線,正伸手去夠家裡的保險絲開關。
靠!
我爆了聲粗口,急忙跑上去阻止,沒想到陰靈居然打算用電電死這家夥,這殺人手法簡直太有創意了,簡直堪稱陰靈界的物理課代表!
要真要它如願,哥們我這一趟又是為誰辛苦為誰忙?情急之下我一個猛子撲過去,用力勒住小徐的脖子,強行把人拽回來。
小徐剛要觸摸電線,由於我的阻止未能成功,馬上機械似地扭頭,怒瞪的雙眼中紅血絲彌漫,露出極致憤怒模樣,連五官都歪斜扭曲了,發出女人尖銳的咆哮聲,
“為什麼阻止我們,他說了要跟我永遠在一起。”
“那是你用怨氣騙他這麼說的,人和鬼不能在一起。”我用力把小徐撲在地上,用膝蓋頂住他太陽穴,不讓這小子爬起來。
可小徐力氣大得讓我無法想象,直接把手伸過後腦勺,用力抓著我的脖領子,狠狠一掀,當時我就飛出去撞在了沙發一角,疼得渾身直抽抽,鼻涕眼淚一起留下來。
“靠,住手!”勇哥緊隨其後重新來,見狀馬上幫我按住小徐,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玉質的佛像,狠狠貼在小徐額頭上。
我認出那是四麵梵天的佛像,勇哥上次去泰國買來專門防身用的,雖然是正牌,但經過龍婆僧侶的專門加持,還受到了寺廟香火的熏陶,對陰靈有一定的克製作用。
當佛像帖中小徐額頭的時候,這小子立刻發出“嗷嗷”的鬼叫聲,兩眼怒瞪起來,嘴巴長大,拚命地往後麵仰脖子。
可惜正牌效果有限,隻壓製了兩三秒,小徐的太陽穴就鼓出兩道青筋,用力一甩,搶過勇哥的佛像狠狠摔在地上。
啪嗒一聲,玉佛摔得粉碎,然後小徐惡狠狠地站起來,頂著滿腦門的鐵青血管,好像蚯蚓一樣分岔蠕動,眼神充斥著強烈的恨意。
感覺勇哥的腎好像抽了一下,望著小徐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訕笑說,“那個,我是想請你鑒賞一下新買的佛牌好不好看,你彆誤會啊……我、林峰趕緊來幫老子,我次奧他怎麼咬人啊!”
不等勇哥話說完,小徐呲著血盆大口就咬他胳膊,疼得勇哥拚命甩手發出驢叫。
“你幫我壓著他,這就來了!”我七手八腳地取出符通,趁勇哥分散陰靈注意力,把符通舉起來,用力砸在小徐後腦勺上。
“啊!”符通是泰國龍婆僧的法器,這下女鬼終於露出痛苦的表情,小徐的身體也終於搖搖晃晃倒下去。
我抓住機會用符通壓著他後腦勺,閉上眼睛大聲誦念驅邪經咒,小徐嘴巴裡噴出很多黑色粘液,身體像魚一樣瘋狂打挺,跟過電一樣痙攣顫抖。
我加快念咒頻率,符通上麵彌漫出一股氣息,然後小徐的頭發絲裡浮現出一縷縷斑駁的黑氣,被符通快速吸收。
耳邊隱約發出一個泰國女人淒厲的慘叫,用泰文大聲咒罵著什麼,我汗出如漿沒聽清楚,勇哥則揉著被咬出血的胳膊,往小徐身上啐了口唾沫說,
“好心救你,還罵的這麼臟,林峰,他問候你母親呢。”
我哭笑不得,剛念完經咒感覺很疲憊,好像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懶得跟勇哥鬥嘴,趕緊找紅布把符通裹起來,指了指仍舊趴在地上的小徐,
“這小子受怨靈影響太深,趕緊送醫院吧。”
不曾想就在我和勇哥打算把人扶起來的時候,小徐卻主動醒過來,睜開眼用十分惱怒的目光瞪著我們,“你們怎麼會在我家,我老婆呢,她跟我說好了今晚就結婚,把一切交給我,你們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我老婆消失了。”
得,這丫的入戲太深,腦子已經徹底秀逗了。
本來我是出於一片好心,見小徐對我態度這麼惡劣,我也就懶得再管他了,搖頭對勇哥說,
“走吧,反正事情已經搞定,彆理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