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是這沒客氣,又是一頓老拳加耳光,打得德猜不停地抱頭鼠竄。
我見差不多了,趕緊攔住明叔,說彆打了,再打就該送他去見太奶了。明叔罵罵咧咧停下來,指著德猜讓他滾,表示屬於德猜的那份已經用來給他驅邪了,凶刀的好處他一分錢彆想拿。
德猜急了,哀求說彆啊,自己欠了這麼多高利貸,要是一分錢沒有的話,肯定會被人砍手砍腳。
明叔冷哼道,“那是你的事,跟我有毛關係!”
德猜趕緊跪下來,對我們狂磕頭,希望看在自己一開始提供情報的份上,放他一馬。
可無論這家夥怎麼哀求,明叔就是鐵石心腸不肯鬆口,我有點看不下去,勸明叔給他一次機會。
明叔立馬翻起白眼,說怎麼給?凶刀最多能買到二十萬泰銖,還不一定能聯係到這麼好的買家。
剛驅邪已經花了五萬,剩下十五萬泰銖,就算全給了德猜,還是填不滿他欠下的高利貸窟窿。
我想著也是,總不能我們一分錢不賺,自己還倒貼吧,而且我也沒這麼多錢能夠倒貼給德猜。
經過一陣思考,最終明叔還是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給了德猜一個地址,讓這小子先逃到柬埔寨生活一段時間。
明叔說他在柬埔寨有熟人,同樣是做陰物生意的,可以免費收容德猜一陣子,等風聲過去之後,再把德猜接回來,這樣就不用害怕被高利貸追債了。
德猜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自己從小就生活在泰國,實在不想背井離鄉,去柬埔寨那麼老遠的地方討生活,
“而且那個地方治安比泰國還要亂,我去了都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明叔氣樂了,活動四肢又要給他一頓老拳,我見狀趕緊攔下,對德猜說,“禍是你自己闖的,我們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仁至義儘了,你要是還不知足,那我也沒辦法。”
德猜無奈,隻好苦兮兮地點頭,表示會接受明叔的建議。
我們直接上車,把德猜拉到了南邦府一個大巴車站,明叔掏錢給他買了車票,又遞給德猜一張紙條,上麵有他朋友的聯係方式和地址,附贈五千泰銖現鈔,讓德猜趕緊滾,以後不準再出現。
送走德猜,我們驅車往曼穀方向趕,路上我對明叔說,“你讓德猜去柬埔寨避風頭,隻給他五千泰銖的生活費,這點錢夠乾嘛?”
明叔翻白眼道,“五千泰銖已經不少了,最起碼保證他路上餓不死,至於去了柬埔寨之後該怎麼生活,那就不是我應該考慮得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犯的錯誤承擔責任,好像明叔年輕的時候一樣,孤身一人帶著幾百塊來到泰國闖蕩,不一樣有今天?
我忽然對明叔的過去產生了強烈好奇,這丫的究竟是怎麼從一個小混混變成陰物商的?
可明叔不願意回顧那段經曆,搖頭說那段日子太苦了,自己一想起來就冒酸水,還是彆聊了。
儘管這次一波三折,好歹我們成功獲得一把凶刀,收益並不算差。
回了唐人街,明叔準備請我好好搓一頓,正吃飯的時候莉莉忽然接了個電話,好久都沒有回來。
明叔讓我去莉莉打電話的地方看看,她一個姑娘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我立刻放下筷子往外走,沒一會兒就找到莉莉,正垂頭喪氣坐在路邊花壇下,一幅很焦慮的樣子。
我忙對莉莉說,“你什麼情況,身體不舒服?”
莉莉搖頭,說沒有,隻是剛接到一個長輩打來的電話,長輩家出了點事情,搞得莉莉有些心煩。
我納悶不已,說哪個長輩啊?
莉莉說,“這個長輩跟我沒有血緣關係,是我大學同學的母親,她女兒叫寶珠,身上有一半泰國血統,之前跟我關係挺好的,尤其是上大學那幾年,我經常去寶珠家玩,一來二去跟她全家都挺熟悉的。”
我哦了一聲,說難道出事的人是你的大學同學?
莉莉嗯了一聲,說剛才那個電話就是寶珠母親打來的,她說寶珠瘋了,出現了很嚴重的精神問題,我正思考明天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我納悶得不行,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瘋掉?
莉莉苦著臉說,“我也想不通,上個月我還跟寶珠一起逛街呢,當時她精神狀態很好,跟我有說有笑,完全沒有半點神智失常的樣子。”
我又說,“那寶珠的父母或者其他長輩中,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精神疾病?”
莉莉搖頭說沒說,寶珠的父親和爺爺是中國人,母親是泰國的,兩個家族祖上都沒有出現過精神疾病。
那就奇怪了,正常來講,精神病一般隻有兩種途徑,一種是遭遇了人生重大變故,導致腦神經突發紊亂,這種是可以通過醫術治理的。
還有一種就是祖傳的精神疾病,從小就攜帶著誘因。
可根據莉莉的說法,寶珠顯然不符合這兩種情況。
莉莉唉聲歎氣說,“看來我得向明叔請個假了,等明天去探望過寶珠之後才能掌握具體情況。”
我笑著說去就去唄,反正店裡有你沒你都一樣。
話說一半我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果然莉莉氣鼓鼓地咬著嘴唇看我,說你什麼意思啊。
我趕緊道歉,賠笑送她回家。
隔天莉莉去探望生病的老同學,一直沒有回來,我是無所謂,依舊忙活自己的事,明叔卻顯得有點不習慣,搓著手說,“莉莉在的時候,店裡可熱鬨了,她這一走感覺鋪子一下空了很多。”
我讓老小子彆多想,莉莉跟我們處在不同的社會階層,早晚都是要走的,這位富家千金肯免費來鋪子幫忙,隻是出於一時興起,走和留都是人家的自由。
明說賤兮兮地說,“要是你把她娶了,情況不就變了嗎?泰國這裡有錢人可以娶好幾個老婆,不耽誤你回國尋花問柳啦。”
我沒好氣地翻白眼,心說老子是那樣的人嗎。
恰好這時候莉莉回來了,表情比昨天還要鬱悶。我和明叔對視一眼,詢問莉莉啥情況。
她一臉氣苦地坐下來,自言自語道,“寶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她怎麼可以這樣,簡直不知廉恥!”
我一聽就覺得有事,等莉莉情緒平複後,馬上說,“你這個好閨蜜怎麼就不知廉恥了?”
莉莉氣呼呼地對我說,“她一次和好幾個人男人同居,還隔三差五去夜店找刺激,被家人抓住了就開始大吵大鬨,這不是不知廉恥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