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劉胖子已經被劇痛折磨到奄奄一息,意識有些渙散,無法自行完成吞咽動作,我和明叔上去幫忙,找來竹筷子撬開他的嘴,幫助吞咽。
沒多久劉胖子就把這些藥水喝下去,隨後我們蹲在一旁等待。
又過了幾分鐘,劉胖子微微睜開眼睛,神情迷茫,露出古怪的表情。
我趕緊問他情況怎麼樣,劉胖子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冷不丁從擔架上爬起來,捂著肚子火速衝向那條野河,把我跟明叔都看愣了。
隻見劉胖子動作迅速,一溜煙的跑到河邊脫褲子,來不及蹲下,身後就響起了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頓時一股惡心的臭氣襲來。
尼瑪……
我被熏得差點飆淚,明叔也趕緊掐著鼻子叫罵道,“乾林娘,真沒公德心,拉稀也不先打聲招呼。”
這味道實在太衝了,彆說我和明叔,就連阿讚坤都有些受不了,黑著臉站起來,取出一個小瓶子,在原地灑了很多粉末。
彆說這些粉末還挺香的,一下就驅散了空氣中的惡臭味道。
我們找了個背風的地方等,足足等了十幾分鐘,卻沒看見劉胖子站起來,明叔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啥情況,你過去看看。”
我強忍臭味走過去,定睛一看差點沒笑出來,估計是蹲太久,劉胖子居然把自己拉虛脫了,身體趴在的草叢裡,跟個蛤蟆似的蹲在那兒,姿勢醜得一匹。
沒轍我隻好叫上幾個當地人幫忙,先把劉胖子架起來,給他換了一條新褲子。
再看劉胖子排出的糞便,差點沒把我惡心到吐,那特麼根本不是正常的糞便,而是一些粘稠的黑色血塊物,跟黑色果凍一樣,裡麵還有很多拇指粗的螞蟥在爬來爬去。
阿讚坤取出另一個瓶子,在上麵倒了些粉末,粉末剛沾上去就開始呲呲冒煙,所有排出的螞蟥都被腐蝕乾淨。
隨後我們又給劉胖子喂了點清水,阿讚坤告訴我,說劉胖子的藥降已經被清除乾淨,但因為拉太久,身體脫水嚴重,可能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複。
我雙手合十表示了感謝,阿讚坤卻冷笑一聲,滿臉邪氣地說,自己出手不為彆的,隻是出於對敵人的尊重,讓我回去帶信給阿讚吉,彆忘了今年約好鬥法的日子,他已經研製出了一種新降頭,一定能輕鬆擊敗阿讚吉。
我很納悶,問他為什麼每年都要跟阿讚吉鬥法。
阿讚坤冷冷地撇嘴告訴我,他和阿讚吉師出同門,但修法的側重點不同,阿讚吉主修的是靈降,自己則傳承了藥降,互相之間誰也不服誰。
自從傳法的老師死後,這倆人就開始互掐起來,鬥了好幾次都不分勝負,已經養成了每年鬥法的習慣。
我無言以對,這麼說阿讚吉和阿讚坤是師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倆還鬥什麼鬥?
阿讚坤對我的說法嗤之以鼻,表示在降頭師眼裡並不存在所謂的師門情分,他們各自得到老師的一般真傳,都巴不得馬上擊敗對方,還搶走對方手上的那一部分修行法門。
在喂了一些清水之後,劉胖子總算是徹底蘇醒了,我重新走過去,詢問他感覺咋樣。
劉胖子哭喪著臉說,“換了是你會感覺舒服嗎?我現在肚子倒是不疼的,可就是渾身沒力氣,一點都不好受。”
“拉脫力了嘛,好好養幾天就行。”明叔一臉壞笑,蹲在劉胖子身邊跟他講價錢,
“老兄,為了救你,我和林峰不惜大老遠從國內轉機趕到大其力,又費了這麼多周折才幫你化解了藥降,這一路很辛苦啦,雖然你是阿勇的老鄉,可我這個人恩怨分明,親兄弟也要明算賬。”
劉胖子苦笑著說規矩我懂,放心我不會賴賬的,等回國後第一時間給你轉賬。
但付款之前,劉胖子又提出了一個要求,他不能白受這委屈,希望我們幫忙替自己把麵子掙回來。
我遲疑了一下,沒有馬上答應,要知道對方能給劉胖子下螞蟥藥降,證明能力肯定不簡單,多半也是個厲害的降頭師一類的角色,這種人作對風險很大。
劉胖子說,“這家夥根本不是什麼降頭師,他隻是專門騙錢的接頭人罷了,真正的降頭師另有其人。”
我說那不一樣嗎,對方身後有個降頭師撐腰,我們要替你找回場子,就必須麵對那個降頭師的怒火,這種事危險性實在太大了。
劉胖子馬上說,“傭金另算,價格翻倍行不行?我就是忍不了這口惡氣,說什麼也要把場子給找回來。”
一聽到傭金翻倍,明叔恨不得把嘴咧到後腦勺,立馬笑笑說,“那感情好啊,不過這件事還得找阿讚坤商量一下,看看他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說完明叔就跑去找阿讚坤商量,詢問他需要多少費用,才能答應跟我們一起去砸場。
本以為阿讚坤會拒絕,又或者獅子大開口,誰知他隻是稍微思考了幾秒鐘,便點頭答應下來,
“我不會為了錢幫人做事,不過這一帶是我的地盤,有人在我的地盤附近利用黑法鬨事,我可以跟上去看一看。”
明叔喜出望外,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當即笑嗬嗬答應下來。
解完降頭天色已經黑了,我們連夜離開深山,劉胖子身體發虛,需要人攙著走,等我們返回鎮上已經是第二天蒙蒙亮的時候。
接下來需要解決一個問題,那就是怎麼辦這個接頭人騙出來。
對此明叔早就有了計劃,指了指躺在床上修養的劉胖子說,“這家夥的藥降雖然得到了化解,可對方應該並不知情,估計還在等劉胖子主動打電話送錢過去,我感覺可以把這點利用起來。”
我想了想,感覺有道理,便找劉胖子要來了對方的聯係方式。
等天色徹底放亮之後,我便按照這個號碼撥打過去。
鈴聲響了十幾秒,那頭接聽了,傳來一個陰沉的男人聲音,“找誰?”
對方說的是漢語,對此我並不奇怪,這個接頭人應該是華裔,否則沒辦法輕易騙取劉胖子信任。
我馬上裝作怒氣衝衝的樣子,大罵說,“你這個騙子,害我老表這麼慘,你到底要乾什麼?”
接頭人一愣,罵了句神經病,說誰是你老表,我認識嗎。
我哼道,“你這麼快就把劉胖子忘了?”
對方當即就笑了,說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劉老板家的親戚,你們還挺有本事,家屬這麼快就找到緬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