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持續的時間很長,每個人都蹲在洞口焦急地等著。
村長向我詢問了好幾次,說到底什麼時候能進去。
我慢條斯理說,“等洞裡那些屍毒都散開了,我們就能進去。”
至於要怎麼確定屍毒有沒有消失,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抓一隻大公雞丟進去,過十五分鐘後把公雞撈上來,如果它好活著,就證明裡麵的屍毒已經對人沒有威脅。
反之就需要繼續加大火力。
村長急忙讓人把公雞抓來,給雞爪套上紅線,每隔十五分鐘就往裡麵丟一隻。
持續到第三隻大公雞的時候,我感覺裡麵的屍毒應該散了,就招呼村長說,“現在差不多可以進了。”
村長早就迫不及待,二話沒說,立馬帶著一群人往盜洞鑽進去。
洞裡空間很大,超過兩米的直徑,哪怕不用彎腰也能輕鬆下墓。
看得出馬家屯村民為了挖洞沒少下功夫,這麼大的工程量,又沒有機械設備,哪怕集合整個村子的人,估計也要挖上好幾個月吧。
坑洞內比較潮濕,沒有燈光,必須打著手電筒才能勉強看清楚道路。
好在這裡位置比較寬敞,我們穿過幾道拐,終於進入了真正的墓道。
我發現腳下鋪滿了整齊的白玉漢磚,墓道口洞壁上也出現了不少精美的侍女圖案,墓穴顯得很是氣派。
村長看了看這些精美壁畫,忍不住咂嘴感歎道,“沒想到獻候還是個畫家!”
我差點沒笑死,說你要是不懂就彆瞎說,這叫壁畫,是專門用來記載墓主人生平事跡的,基本都是由修建陵墓的工匠完成。
村長嘿嘿一笑說,“我確實沒文化,但我知道怎麼發財。”
我暗自撇嘴,搖頭不再說什麼。
繼續往前走,穿過陰暗潮濕的墓道,我們走進了一間耳室,這裡除了有不少陪葬品,還散落著幾具早就腐爛得看見白骨的屍體,從屍體表麵的穿著來看,應該都是現代的。
顯而易見,村裡那些消失的女人都在這兒了。
我望著地上那些死狀千奇百怪的女屍,一臉唏噓地直歎氣,馬德冷言冷語道,“怪這些娘們沒用,不能趕在屍毒發作前把財寶帶出去,死了也活該。”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馬德已經完全不裝了,惡狠狠地回瞪我,眉毛上的橫肉全都擰起來,“咋的,你不服?”
村長咳嗽一聲說,“彆吵了,趕緊找找,墓下應該有很多金銀財寶才對。”
隨著村長一聲令下,所有村民都分散開來,試圖找到墓坑下的財寶。
但很快,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搜遍整個耳室,除了一堆破爛粉碎的瓷器,以及一些散落的古代錢幣之外,根本找不出太多之前的陪葬品。
村長不甘心,又帶人進了主墓室,更詭異的現象發生了,隻見主墓室的棺槨早就被人撬開,所有陪葬品都不翼而飛,甚至連墓主人的屍首都找不到。
村長大呼不可能,“我聽上一輩人講過,獻候死前曾經得到過大明朝的賞賜,他死後他所有賞賜都帶進了墓坑,都上哪兒去了?”
馬德也激動地跳腳咒罵起來,說難道在我們下來之前,已經有人偷偷把墓裡陪葬品搬空了?
話音剛落,所有村民都齊刷刷看著我。
我一臉無辜地舉起雙手,後退了兩步說,“你們彆看我啊,我一直在村裡被你們監視起來,根本可能走進這裡盜墓。”
這時候村長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說,“該死,肯定是個死女人乾的好事。”
馬德也驟然變臉,罵罵咧咧地說,“走,我們趕緊回村找她去……”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你們用不著專門回去找我。”
忽然墓坑一側的通道裡傳來鐵鏈拖拽聲,所有人都偏頭看向那個方向,隻見黑暗中多出了一道火把,神秘女人正麵無表情往這邊走來。
“何翠翠,果然是你乾的好事!”
瞬間村長和馬德都變了臉,咬牙切齒指著她大罵,“你這個臭女人,敢玩我們,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女人哼了一聲說,“我母親,還有妹妹都是被你們逼著下墓找財寶,最後死在這裡的,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們享受這些財寶。”
“你一個人也敢說這種大話,真是笑死了,快說你把這些陪葬品藏哪兒了,不然我弄死你!”
馬德第一個衝向女人,剛要動粗,不料女人居然笑了笑,嘴巴微微張開,一隻蜈蚣直接從她嘴裡跳出來,用極快的速度跳到馬德臉上,張嘴就是一咬。
“啊……”
馬德疼得發抖,用力丟開蜈蚣,捂著被咬傷的地方疼得原地跳腳,沒一會兒嘴裡居然吐出白沫,抽抽著摔在地上,尤其是被咬的地方,傷口肉眼可見的腫大,滲出的鮮血也變成黑色。
村長慌得不行,氣得嘴角抽抽對村民大喊,“大家快過去,把這個女人控製起來。”
可他連喊了兩遍卻沒人響應,村長大驚失色,回頭看向村民,才發現每個下坑的村民都不約而同出現了中毒的症狀,全都兩腿發抽,吐著白沫子倒地,每個人都捂著肚子吃痛哀嚎。
村長也出現了明顯不適,疼得冷汗直流,蹲在地上不可置信地說,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們都中毒了?”
女人揚起了陰笑的嘴唇,說想不到吧,這裡的屍毒雖然被解掉,但我又在空氣中下了另外一種蠱毒,放心你們不會就這麼死掉,但是會活活疼夠三個月,那種滋味一定比死更難受。
村長說,“這不可能啊,我一直提防你,你根本沒機會給所有人下毒,除非……”
話說到這裡,村長忽然想到什麼,猛地把目光一轉,怒瞪我說,“林小哥,是你下的毒?原來你和這個惡毒女人勾結!”
我說這還不是怪你們先騙了我,而且就算我帶你們找到陪葬品,你們為了保守秘密,也不可能放我回去。
之前我故意當著村長的麵說,等事成之後要拿走三成好處,村長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那時候我就看出來,他根本沒打算兌現承諾。
“你、你特麼敢算計老子!”
村長凶相畢露,掙紮著要撲向我,可他身體剛動了一下,馬上疼得再次蹲下去。
我說沒用,毒是下在那種藥粉裡麵,經過火焰熏烤揮發成濃煙,這裡每個人都吸入了毒煙,你最後彆激動,不然蠱毒會發作得更快。
村長傻了,說那你為什麼沒事。
我翻白眼說,“說你傻還不信,我早就吃了解毒的藥,當然不會有事。”
可笑著笑著,我表情忽然僵下來,不可思議地用手摸肚子,感覺一股劇痛在小腹下蔓延,疼得和村長一樣蹲在地上。